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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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身为女人 同病相怜

洛宁古城,城门上贴出一张告示:

“无极门蒋珍珠,偶染奇异病症,敬请郎中前来医治,凡能治愈者,必当重谢。”

围观告示的人,密密麻麻,水泄不通,连城门的出口处都被堵塞了。

一张普通的求医告示,何以会吸引这么多人,其中定有缘故。

因这洛宁城刚刚出了一件要闻:

无极门主蒋化竟然击败了令天下武林震惊的“飞天狐狸”。这惊人之举已传遍江湖,此事的发生地——洛宁岂有不为此轰动之理?

无极门立刻荣耀千里,门主其人也身价倍增,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洛宁城似也为此增色不少。

如今,无极门贴出了告示,人们都想知道内容,哪有不看之理。

一个风尘仆仆白净书生模样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城门口被围个水泄不通,便询问身边一位老者:“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道:“我也说不清,好像是一张什么告示。”

白净书生问:“什么告示?”

老者道:“你还是问问别人吧,我不认识字。”

白净书生又问一位小童,道:“小弟弟,你知道那告示内容吗?”

小童儿答道:“我也没有看见。”

白净书生奇了,暗道:“他们不知道内容,却要站在这里不肯离开,真是怪事。”

白净书生往前挤了挤,欲挤上去看个究竟,挤了半天也没挤上去。见旁边有几个人说话,便凑了上去。

“李兄,你不想试试吗?为那无极门大小姐治治病,碰巧了兴许能当个乘龙快婿。”

“我可没那个造化,要去,你去吧!”

“我对医道一窍不通啊!”

“你以为通点医道就能治病了吗?你没看那告示写的‘奇异病症’吗?怪病!”

“可也是,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净书生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那是一张求医告示。又询问了几次,方始了解了那告示的内容。

白净书生暗自笑了笑,穿过人群,挤进了城。

无极武馆的黑漆门楼庄严、肃穆。

门敞开着,一群身着白色练功服,腰缠黑色宽带的武士,队伍齐整,“呵呵”地叫着在练功。

“嘭嘭”的踏地声,显示了练功人的威武雄壮的气概。

教练者亦是白色裤袜,只是质地不同,非是布料,而是白丝绸缝制,风飘衫动,腰间那黑色的带子比一般武士宽有一匝有余,此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脸色黝黑,十分魁梧,站立阶前。

白净书生高声问道:“这里是无极门吗?”

教练者见有人来,高叫一声:“停!”众武士听命,停下动作。

那教练者穿过整齐的方队,迎上来问道:“请问公子,有何贵干?”

白净书生道:“请门主说话。”

教练者道:“门主不在,有事请与在下商量。”

白净书生道:“敢问仁兄高姓大名。”

教练者道:“在下老门主之子蒋一龙便是。敢问贵公子高姓。”

白净书生道:“在下一介江湖郎中,贱名不足挂齿。”

蒋一龙道:“郎中,请!”

白净书生也不答言,昂首向里走去。

两人进入后堂,落坐以后,蒋一龙问道:“敢问郎中怎知小女有病?”

白净书生道:“求医告示已贴在城门之上,在下岂有不晓之理?”

蒋一龙话一出口已知自己问得唐突,闻白净书生的话语,顿时面红耳热。

沉默片刻,蒋一龙道:“这位公子如此年轻,不知师出何人?行医几载了?”

白净书生见蒋一龙如此盘问,似有不信任成分,面色微温,道:“在下出于善意,欲救治你家小姐,想不到无极门竟以资历取人,在下就此告辞!”

言毕躬身立起,双拳一拱欲行。

蒋一龙慌忙起身拦阻,道:“公子,请留步。”待白净书生又落座后,接言道:“请公子海涵,非是在下对公子不信任,皆因老门主与少门主出门在外,爱女又染病在身,蒋某心绪烦乱,言不达意,恭请公子见谅。”

白净书生道:“这倒是在下始料不及的。”眼见蒋一龙确实面有愧色,方道:“在下祖父乃云南名医,本人受到一些熏陶,对医道略知一二,尤其对那些疑难杂症更有兴趣,因此前来小试身手。”

蒋一龙道:“公子过谦了,小姐之病全仰仗贵公子医到病除。请!”

白净书生对这无极馆甚为关注,观察得十分详细。

正门内是一片开阔的练武场,正面即是演武堂正厅,从正厅往右拐过一段长廊就是后堂,后堂与小姐的房间毗邻,屋前檐廊垂达,红柱顶立,透过檐下一排木栅栏望去是一座花园,园内假山林立,常青树木杂生,甚为幽雅。

由丫环带路,白净书生进了小姐闺房,一阵幽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无极门蒋珍珠,斜卧床上,正垂帘候诊。

白净书生坐于床边,透过纱帐仔细观察那珍珠面色,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白净书生道:“请小姐伸出玉腕,容在下诊脉。”

白净书生将那纱帐里伸出的洁白纤细的玉腕,轻轻按住。

白净书生观察珍珠颜面时已有所悟,及至诊脉时,更知端倪,便问到:“小姐可曾受过惊吓?”

垂立一旁的丫环道:“没有!”

白净书生又到:“小姐可曾受过伤?”

那丫环又到:“没有!”

白净书生道:“病人不向医生告知实情,医生就无以治病,既然小姐隐瞒真情,在下也无能为力。”

言毕,起身欲行。

“慢!”纱帐后一声娇喝,然后接道:“万玲,你过来!”

话声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揭帘而入,只见那珍珠姑娘在万玲的头边耳语了几句。

万玲揭帐而出,道:“郎中请留步!”

万玲又向丫环们说道:“你们出去吧!”

丫环退出去后,万玲就把蒋化与珍珠如何遇到强人拦路,又如何受伤,巧遇一江湖郎中疗伤一节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白净书生听罢,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在下早已诊断出小姐所患,乃是‘心症’。”

万玲急急问道:“何谓‘心症’,要如何诊治?”

那白净书生顺水推舟,侃侃而论,道:“‘心症’原乃由惊吓与受伤所致,轻者,吃几剂草药,即可痊愈,重者吗……”

白净书生戛然而止。

万玲问道:“重者怎么治?珍珠姐是不是属于重者?”

白净书生道:“珍珠姑娘所患是另一种‘心症’,此病需得那在林中曾为她治病的那位郎中来医,方可见效。”

万玲道:“你怎的知道?”

白净书生缓缓道:“我在为小姐切脉时,已经发现小姐脉相正常,小姐是在装病,为的事寻找一个人,一个郎中。”

万玲拍手叫道:“你真是个神仙!”

纱帐内传出一声娇叱,道:“死丫头就你嘴快!”

白净书生道:“在下并非小姐所寻之人,未免让你失望。但在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珍珠在纱帐内道:“那要看你讲些什么?”

白净书生道:“令你吃惊的事情。”

珍珠道:“我倒要听听何事会令我吃惊!”

白净书生环顾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小姐,我与你是同病相怜,也是女儿之身,为寻找心上人,才女扮男装,闯荡江湖……”

言毕,脱去顶冠,露出盘在头上的发髻。

珍珠揭帐而起,惊呼道:“你竟和我一般同?”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