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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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隐姓埋名 流落丐帮

那孩子醒来时,见自己躺在一间破庙里,不知来到何处地界。

身边已不见了那老者,伸手一摸,胸前有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老天如有眼,赐你我缘分,或可再遇。”

他依稀认得几个字,明白了大概意思,便将纸条揣入怀中,走出庙门。

此处乃是乌拉古镇,位于关东大平原中部,传说这里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祖宗生活过的地方。

最初,是乌拉特人把部落建在这里,故此地名乌拉。如今此镇东、南、北三面已是高墙环伺,利于坚守。西面临江,天成其险,此江乃松花江支脉,名叫“西江”。

镇子不大,只有一条十字街。逢集时,倒也热闹。

今日正是农历四月二十八,适逢赶庙会的日子,街面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什么卖针线、卖烧饼的、卖衣服的、卖糖葫芦的、耍猴的、唱戏的、占卜的、算命的……真是五花八门、一应俱全,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在一家店铺前,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老叫花子,敲打着一对用粗麻绳连起来的竹板,唱着自编的莲花落:

打竹板,迈大步,

眼前来到棺材铺。

棺材铺,买卖好,

装上死人跑不了。

从棺材铺里飞出了几文铜钱,老叫化拾起来揣在怀里,又来到另一家店铺门口唱道:

打竹板,往前看,

眼前来到理发店。

理发的师傅手艺高,

剃头刮脸不用刀,

一根一根往下掉。

从理发店里又滚出一枚铜钱,老叫花照旧拾起来放入怀中。

老叫花又来到一家珠宝行,唱了半天,竟无人理睬,他可生气了,唱道:

打竹板,放眼量,

眼前来到珠宝行。

珠宝行,关起门,

真像一座黄土坟。

唱完转身便走,珠宝行的老板大怒,从店门里窜出来,冲到老叫花身边伸手便打。老叫花听身后有声音,知来人已近,顺手将一片竹板顺肩上往后一甩,打个正着,正打在那老板头上。那老板疼得一咧嘴,将长袍的底襟撩起塞在腰际,举腿向老叫花踢去,只见那老叫花一转身用手中打狗棍只轻轻一档,便把踢过来的腿挡开。

店老板一下子失去重心,一跤重重地跌倒在地。他恼羞成怒,顺手从腰间掏出一支金钱镖,扬手向老叫花的背后射去……

“小心!”一个孩子高声提醒老叫花。

老叫花身形下蹲,那支金钱镖顺着他的脑瓜皮飞出丈余。片刻间身形又起,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个发声提醒他的孩子,上前拉起他迅速地挤出围观的人群,转眼间就消失了。

店老板见老叫化已不见踪影,站起来骂了一句“该死的老叫花!”灰溜溜地走进店铺,围观的人也一哄而散。

老叫花身法快捷,夹着那小孩儿,很快来到西江沿岸的一座破庙里。这庙叫“城隍庙”,由于年久失修,围墙倒塌,大殿的屋顶上漏出一个大窟窿,殿内的泥像已东倒西歪。这里就是老叫花栖身的地方。进庙以后,老叫花将那男孩儿轻轻地放在地上,问道: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他想说出真实姓名,但转念一想:“不行!那些杀害我亲人的人要是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来杀我!”便随口报出自己的小名:

“我叫金柱!”

“你从哪里来到这儿的?”

“不知道!”

“你的妈妈、爸爸呢?”

“不知道!”

老叫花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自语道:“可也是,要是什么都知道就不会成为流浪儿了!”

一群小叫花欢呼雀跃地跑进了庙门,一进门就喊:“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老叫花反问:“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是不是庙会的‘生意’好做呀?”

一个小叫花道:“叫你说着了!你知道我们带回什么好东西孝敬你?”

“什么东西?”

那小叫花把手中的东西举起来。老叫花笑道:“哈哈,是狗大腿!”

“还有这个呢!”另一小叫花一举手中的酒坛。

“酒!今天咱们小丐帮来痛饮一场!”

一个小叫花突然发现老叫花身边站着一位新来的伙伴,便问道:“他是谁?新来的吗?”

老叫花道:“他叫金柱,今天救了我一命!”接着把店老板如何发暗器,小金柱如何呼喊的事说了一遍。

大家向金柱投以赞许的目光。一个叫狗剩的小叫花道:“我们这里都叫猫呀,狗呀什么的,没有什么金呀,银呀,我看你的名字该改改!”

周围的小叫花听了狗剩的话全都附和道:“是呀,是呀!”接着便纷纷报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猫仔。”

“我叫小鹿!”

“我叫松鼠!”

……

“你该叫什么呢?”狗剩想了一会儿说道:“就叫小狐狸好了!”

大家齐声响应:“对!就小狐狸!”

从此,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