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十八章 原来是路人
明浅儿也站起来，指了指山顶的大火，感叹了一句：“一个如水冰清玉洁的女子，为了爱，变成了恶魔。”
“这到底怎么回事？”长老们一头雾水。
当然，怎么会有人知道，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
陌月没有说话，看着火焰，如凤凰涅槃之时的烟火。
宝儿明白，伺候两位少爷这么多年，都看在眼里。她跟过来，安慰道：“二少爷，这不是你的错，她也不是纯粹为了你，是她自己的欲望。”
明浅儿眨眨眼睛：“或许，昊月给她这个结局，就是为了让她死了也要陪在他身边。”
宝儿叹口气：“大少爷只是为了保护二少爷不再被夺走幸福。”
他转过身，走下山坡。
冰蓝色的眼泪，再次流淌。
不为别人，只为爱他的，远去的大哥——
轩辕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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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葬了昊月在花海，那一日，飞凰归来，再次回到花海，守护这片净土。
明浅儿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
轩辕山庄再次恢复如仙似画的祥和。
推开开满蔷薇花的篱笆，外面是山泉瀑布。
轩辕陌月靠着一棵大榕树，坐在草地上。
明浅儿枕着他的腿，躺着，仰脸看这颗树，想起了七彩童子那里的如意树，她在那里许了愿。
“那天我被扔在冰块里面，你说，宁愿我死，是什么意思？”
他轻笑，看天上的云：“讨厌你呗，你死了，我就清净了。”
她拉住他的胳膊，依偎进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把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有点点快哦。
“你是想和我死在一起吧。”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温柔的。
“我看过大哥留给我的纸条了，他告诉凌芷霏的方法是对的，只不过，那是先练轩辕时候的顺序，凌芷霏先偷练了花萼，那么她练轩辕的时候，就应该是倒着练，她却是正着练，所以走火入魔了。”
“你大哥是故意的。”
“都不重要了。”
她点点头：“不过，你大哥真的聪明过人啊，我们研究了那么久还没有完全参透，你大哥却早就知道了。如果我早来几年，我一定会爱上你大哥的。”
他轻捏她的面颊，“花痴也有个限度吧。”
她幸福的笑，轻咬他的手指，“陌，凌芷霏说，我和昊月有过什么，你相信吗？”
陌月眨眨眼，“你自己做梦吧。”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件事，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凌芷霏说的像真的一样。”她真的有点担心。因为自己都不记得了，这实在是很可怕的。
万一，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不知道陌月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
陌月叹口气，“算了吧，说你花痴了，还真是花痴个没完了，我大哥还是处男，好吧。”
“啊？你怎么知道？”
陌月无奈的很，“我大哥是个很保守很保守的男人，所以你拉他的手，让他很为难。”
明浅儿刚来的那天，似乎拉了昊月很多次手，昊月真的是有点不自在的样子。想在想想，她真是觉得自己有点失礼了。
“可是……他和凌芷霏……”
“大哥的手掌心还有那条青色的处男线啊，凌芷霏是骗你看不到。”陌月揉揉她的脑袋，“你有时候脑子挺好用，怎么有的时候像白痴一样。”
明浅儿这才放心了，“哎，我怎么知道她会这样子骗我啊。”
“就算是我大哥把你怎样了，你还不是占了便宜，偷笑还来不及呢。”
“啊！你什么意思啊！”她不乐意了，打他一拳，“人家可不是随便的女人，人家心里只有你。陌，你说，假如是我真的和你大哥……你会怎样啊？”
“恭喜你成为我大嫂呗。”他笑道。
“啊！讨厌！”狠狠拧他，“陌，你猜，我在如意树下许了什么愿？”
他抿着嘴，唇角微微完成一个弧度，摇头。
“我对上天说，把陌月赐给我吧。”
他失笑。
她听到他叹气的声音。
很久，他才说：“浅儿，……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还要回到你来的地方。”
她的幸福戛然而止。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不爱我吗？”
还是说，真的是凌芷霏说的那样，陌月不过是找个借口把她给甩了？难道，她真的和昊月发生了什么？昊月已经不在了，让她找谁去对质啊！
“浅儿，神和人是不能在一起，你知道的。”他有点冰凉的声音。
是这样吗？
她坐起来，看着他：“你说过你不是神啊，你也不想做神仙啊。”攥着他的衣角，清晰的记得，那时候，他给她振奋人心的答案。
他转过脸去，“我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
“是啊，”他笑，耸耸肩，说：“大哥早就把轩辕花萼两本合集抄写过了一份留给我，现在我可以练成仙丹回到天宫做神仙，我为什么要留在凡间呢？”
“……”
他说的极尽轻松。
他把她的付出都抛在云烟之外，只是为了成仙。
没有机会的时候，什么誓言都可以有，有了机会的时候，就会本着利益而去。
这就是人性吧。
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所以，当年，花萼背叛了轩辕翊！
苦笑，如此的苦涩，在口腔里，鼻腔里，眼睛里蔓延。
不争气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你可以忘记我吗？当我只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他转过脸去，不要看她的眼泪。
“原本就是。”
冰冷的四个字。
原本就是。
原来如此……
原来，她不过是他的路人……
以为劫难后会开始的美好爱情，不过是一场梦，一场自己一厢情愿虚构的奢侈的梦。
不是一切太突然，只是一切原本就是自己的一个人的独角戏。
一场玻璃承载的梦幻，只要他轻轻一碰，就会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