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浮沉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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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中国人常见的两种极端处世方法

我们中国人常常自诩为中庸,实际上是很愿意走极端的。

就拿处世方法来说吧,由于每个人的境况不同、性格不同、心理不同,因此就会有很多种处世准则。虽然有这么多种处世方法,但是似乎我们中国人从古至今只践行了两种,而且是极端的两种。一种是张扬跋扈,一种是卑贱低微。

用现在的话来说,张扬跋扈就是装bi。为什么要装bi,有的是因为性格原因,仿佛不装bi的话,人生就没有意义。有的是因为发达起来以后,志满意得,感觉比周围很多人都要强很多。为了体验发达以后的快感,于是要选择装bi来证明其优越。还有的是因为心虚,但是又不想被人轻视或者说想博取某种机会,因此也要选择装bi。

装bi最突出的三种现象是:看不起任何人,目中无人或者不懂装懂、没有装有,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或者刻意包装、打扮、伪装自己,故意显得与众不同或高人一等。有的人说装bi的人都很自负自大。这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笔者认为喜欢装bi的人并非仅仅是自负自大,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们缺乏自信,无非是缺乏程度不同而已。

装bi也许可以换来一时风光,但是长此以往,势必招人嫌弃。不是不能装bi,但是装bi要分场合,也要讲究方法。用句不大恰当的话来说,树大招风。而与“树大招风”相同意思的话还有一句,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前人用血或者命换来的箴言,不可不重视。

另外一种极端的处世方法是卑贱低微。什么是卑贱低微?用现代话来说,就是装孙子。从个人尊严来分析,世界上没有一个正常人是愿意装孙子的。但是,似乎古今中外装孙子的人远远要大于装bi的人。尤其是我们中国人,几千年来装孙子的人太多了。难道这与我们民族所经历的历史和所崇尚的文化有关系?

装孙子是什么概念?按照百科的解释是奉承别人时的嘴脸。那么,延生来说,装孙子还包括了装穷、装弱、装可怜等等。既然正常人都不愿意装孙子,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正常人要装孙子呢?一部分的中国人因为受历史文化的影响,以为只有装孙子才能讨好比自己强或者比自己富贵比自己权力大的人。这种人一般来说,都是有强烈的企图,用成语来形容,就是“扮猪吃虎”。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去讨好别人,笔者在本文不做探讨。

大多数的中国人选择装孙子,并非为了讨好别人,而是出于一种害怕被他人嫉妒、陷害的恐惧心理。毕竟,古往今来的飞来横祸、无妄之灾确实不少。另外一种心理就是,对“枪打出头鸟”的深刻理解和对“树大招风”的深刻认同,因此大多数的中国人选择卑微低贱的活着,尽量少惹事。这种处世态度占了我们民族人口的大多数,因为我们信奉: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装孙子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弱者的特权,当然在极个别情况下也会被某些强者所使用。那么,为了讨好别人而装孙子真的有用吗?不见得。有这么几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礼下于士必有求于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几句话足以说明前人都清楚地看出了装孙子的人的真实心理。在这种情况下,装孙子还能达到自己的企图吗?大多数情况下是被更加轻视,极少数情况是只捞得一些小恩小惠、残羹剩饭而已。

当奉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信条,卑微地装孙子过日子,生活真的能够随着善良的心愿发展吗?不见得。该来的还是要来,跑都跑不掉。同时,一个人表现得越卑谦越怯弱,就越容易被有些人践踏,就越容易丧失生命的尊严。即使是卑微的苟且的活着,但如果是用生命的尊严做代价,那么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吗?

装bi的人不值得尊重,装孙子的人不值得信赖。这两种处世方法的形成,不仅仅是缺乏自信感和安全感,而且也是受个人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影响。笔者以为,无论是装bi还是装孙子,都要自然逼真,否则肯定适得其反。正所谓大智若愚、大奸若忠,那么同理应当是“大装似真”。可惜,懂这个道理的人不多,这样的高手太少。于是乎,看到更多的是一些拙劣而滑稽的人生表演。

喜欢在弱者面前装bi的人,遇到强者一定会装孙子。喜欢在强者面前装孙子的人,得势之后一定会在弱者面前装bi。这在于他们看来是最正常不过的。现实的情况是,很多人既要在强者面前装孙子,又要在弱者面前装bi,就这样不停地更换着生活的面具。等到几乎精神崩溃的时候,却还得不到生活的乐趣,反而迷失在茫茫红尘之中。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那么到底该怎样处世?或许,应当不急不躁、不卑不亢,与岁月同老,真实、优雅而又坚韧地活在这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