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这人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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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很酷地说再见

一路走来是否失去了很多,原以为永远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恍惚中不复存在,我假装这是一场梦,偏偏有那么多的回忆。所以必须有离开失去,不然要回忆干什么。我这一路走来,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圈子越来越大,自然失去也不少。对于本身就没设么太多交集的人,走了也就走了,客气地念你一句安好。

对于小学挚友的渐行渐远,我曾经很难过,也谢谢她的离开教我学会成熟地告别。然而,那些回忆呢,还在,我不会刻意忘记,现在再提起你我当年情意,风轻云淡。我在小学那个很单纯的年纪,我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我只是很认真地对待友情。W是我小学时最好的伙伴,她的妈妈和我的妈妈在一个单位上班,我转学后去到了她所在的班级,而且我们住在一个小区,这些巧合让我们快速走到一起,每天下课一起玩。我天生爱玩,W是很标准的好学生,上课我和同桌说话被老师批评时,老师往往会说到:“你和W是好朋友,要向W学习,上课认真听课。”我就会偷偷看向她的位置,她会狡黠地向我投来微笑。然后放学,她就会接着这个话茬一板一眼地教育我,然后两人打打闹闹,满心欢喜。每个周六下午无论春冬寒暑要么她来找我,要么我去找她,两个人就会一起去附近的公园。左手辣条右手冰糕,好生得意,我们坐在凉亭里,感觉总有说不完的话。大冬天,在冷风里瑟瑟发抖还作死吃着冰糕,那时候的友情真的是在辣条冰糕中更加深厚。现在再也不会大冬天在冷风里吃冰糕了,没有了当年的傻气也没有当年的热情,也再也不会大口吃辣条那种垃圾食品了。然后每个周末晚上,我们一起相约游戏,那年我们都在玩的游戏是奥比岛。在游戏里打工赚钱买衣服买房子,你去我家浇水我去你家留言,在游戏里都会相约一起去干些什么。说点学习的话题,爸妈为了培养我的气质,让我学书法,当时我是一百个不情愿,后来说W也去我就顺应了。第一天到书画班是很有兴趣的,看着毛笔墨水很激动,想着自己要好好练习,当一个大书法家。忘记了教学内容,只记得那是一个比较严厉但很有气质的先生,每天上课都会拿一个戒尺在我们写字时来回晃悠,W是一个好学认真的人,学书法时也很认真,我爱动的老毛病又犯了,老师让挺直腰板一笔一画地写,我嫌麻烦草草了事,当我偷懒趴下的时候,那根尺子很及时地敲在我背上,感觉自己每节课都会被打一尺。还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书法班旁边是一个超市,每次课间休息我都会飞奔去买吃的,哪怕不饿也要买,等下节课老师讲课时偷偷吃,老师是反对吃零食的。有时候整个书画班会充满某种零食的味道,然后我拿着毛笔蘸着墨水在纸上乱画,然后带着宣纸满教室奔跑,用墨水的味道盖过零食的味道,那天我在教室里快速移动着,就那么巧那张纸呼到老师脸上,还有那没干的墨水。先生气的脸都黑了,哦也可能是墨水的颜色,老师虽然严厉但是并不骂人,但是那天还是很紧张,确实自己错了,不过分的说我是害群之马。因为犯了错,那天特别乖,也是我最认真写毛笔字的一天。后来学了一个学期,爸妈看到我没啥效果也就不勉强我了,记得最后一天和老师告别时老师好像很开心我的离开,送了我好多描摹本和一支毛笔,说让我回去继续练习,想想也是,自己不听话还要祸害别的同学,老师也是不容易。W坚持学了下去还当了书法班班长,人家本是被我拉着去的结果有了很大的收获,现在的她还有一手漂亮的字。当时天真地说多亏了我的带领,W才能写得一手好字,长大后明白不论什么时候,优秀的人都把优秀当做了习惯。

小考毕业后,那个暑假我们还天天腻在一起,说以后要永远在一起,果然童言无忌。W去了外地很好的初中上学,她是一个从小到大的学霸,初中到高中我们居然没有一点联系,她们抓得严没时间玩手机,没有了联络的方式,就这样一分开就是六年,这六年我们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六年间在公交车上见过一次,我真的是很激动,给她一个热情地熊抱,我一直在询问她的情况,但是明显感觉到她的生疏与僵硬,本来在同一个站牌下车,她第一个出去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声再见都没有,我那天很难过,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躲避,看到我也不热情,懒得热情,难付真情么?高考后,她果然不负众望,依旧那么优秀,虽然没去清华北大,但她的大学也是国内顶尖的,我的成绩也还可以,都算对高中画了完美的句号。成绩出来的几天后我没想到她会来主动找我,她站在我家门口,我打开门说实话看到她时很惊喜。然后一起去了当年的那个公园,一路上我们相谈很愉快,但都在各自谈自己经历的事与对方不认识的人,另一个只是负责倾听,因为没有交集,都没法接话,很默契地没人提起我们的过去,真的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我们应该都能感觉到对方在努力地寻找话题来拉近距离,之前的她很乖巧比较腼腆,经过几年成长也变得开朗健谈,开心她的改变这会让她以后更美好。那天她说她想去草原,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我陪你去。”她说过几天联系,然后又没有然后了,后来通过她妈妈得知她和高中同学一起去了呼伦贝尔。最起码对于这份曾经的友情我是问心无愧咯,剩下的就念安吧。

时间会冲淡一切,对于曾经挚友的疏远我也由最初的难过到了现在的坦然,我们过得都很好,何必互相打扰,在18年里缺席了六年,自然感情会淡。所以去留随意,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前几天呀,看到很好的一句话:无论我们最后疏远成什么样子,曾经对你的好都是真的。我知道W也很认真地和我一起经营了那段友情,我站在回忆里,不等风也不等你,现在我们各自安好,足够了。

现在,再遇到许久未见生疏了的朋友,我可以心平气和地说你好与再见。看你们离开,我不会挽留,都会有新的生活,愿君安好。亲爱的朋友们,向过去说再见,不能同行那就潇洒告别,你望向未来不留恋过去的样子好酷哦。

对于后来遇到的狗子们,我真的三生有幸。对于那些渐行渐远的朋友,只是当时在人海中独独走向了你,现在我将你好好归还于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