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涯孤独客
48382800000002

第2章 暗夜幽灵

中年汉子推着独轮车,老者举着火把,向村子走来。刁三坐在车上正盘算:“这两个人是良善之辈,不会害我,去他们家吃顿饭,再要些御寒衣物,再瞅机会溜走。”

刁三做梦都没想到,捕快行动会如此迅速。迎面正碰上师随风,刁三甚是惊慌,无处躲藏,只能呆坐车上。

师随风剑眉一挑,朗声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然不费功夫。刁三,我们等候你多时了!”

老者和中年汉子俱是一愣,看向刁三,刁三面色枯槁,长叹一声,束手就擒。

其实师随风从未见过刁三,仅是通过下芦村村民之言片语和王田的描述,略有印象,他如此言语是看车上之人是否刁三,没想到刁三见到捕快,内心早已崩溃。

两个衙役非常高兴,上前用绳索把刁三绑了个结实。“看你还往哪里跑?害得我们一整天滴米未沾。”

师随风看着老者和中年汉子说:“你们推的这个人在下芦村犯下命案,我们连夜追捕到此,没想到正碰上。”

老者和中年汉子这才明白自己好心救助的人是逃犯,惶恐的说:“草民不知,还望大人恕罪。”然后原原本本把事情来龙去脉诉说了一遍。

师随风挥挥手:“我已知晓,不知者无罪。总算不虚此行,押上刁三,我们走!”

翌日,葫芦镇镇主事衙门公开审理,刁三认罪,案子了结。看到围观人群齐竖大拇指,称赞衙门雷厉风行,办事迅速,镇主事胡坤很满意。退堂后,胡坤用手抚摸着胡须,对师随风说:“你这件事办得好,老爷我高兴,赏赐白银五两。”

“谢胡大人,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师随风拱手称谢。

突然大堂外传来鼓声“咚咚咚咚咚”,鼓声急促,胡坤忙喊:“来人哪!速去看何人击鼓?”一名杂役一溜小跑出门而去,不一会儿返回:“禀告大人,堂外有一妇人击鼓,说请大人主持公道。”

胡坤略整衣衫,然后从后堂走入前厅,在堂前坐定,一拍惊堂木:“何人击鼓鸣冤,带上来。”围观的人群本已三三两两离去,听到鼓声又重新聚拢在堂前。

一名不惑之年的妇人随着衙役走到堂前,曲膝跪地:“大人,民妇于氏,家住葫芦镇郊外,家有一女,名唤欣月,年方十四,昨夜小女在闺房熟睡,没成想有歹人翻墙而入,抱起欣月就走,要翻墙而出时,欣月醒来呼救,歹人扔她在地,摔成重伤。求大人主持公道,抓住歹人。”

胡坤指着妇人说:“你且放心,本官自会为你主持公道,师捕头!命你即可随妇人去察看现场,限你三天之内把歹人捉拿归案。”

“是,大人!”师随风躬身领命。旁边站立的衙役内心暗暗叫苦:“昨天忙完还没休息过来,今天又要办案,而且是限期办案。”

妇人忙不迭的叩首:“谢大人!”然后起身对师随风说:“师捕头,您随民妇来,我家就在镇北面。”

师随风点了两名衙役同妇人向葫芦镇北郊而去。

于氏住所是一两层木质楼,周围用石头堆砌了一圈围墙,围墙一人多高,因时间久远上面布满滑腻的青苔。木楼距离道路不远,站在楼上能看到道路上来往的人群,师随风在木楼上四处察看。

“于氏女儿欣月闺房在二楼,不经过一楼的楼梯,普通人无法直接到达二楼;石墙上有浅浅的脚印,在滑腻的石墙处抱着一个人还能轻松越过,绝非等闲之辈。”

思考片刻,师随风询问于氏:“夜间可曾听到异常响声?”

于氏说:“夜间听到轻微悉悉索索的声音,以为是老鼠,没在意。直听到小女欣月喊‘救命’,我才起身,因外子常年外出经商,家里就只有我和小女,平日里深居简出,夜里更是谨小慎微。紧接着听到欣月一声惨叫,我提着灯笼,出来看时,一道黑影翻墙而出,可怜我那欣月被摔在石墙边,动弹不得。街坊邻舍赶来时,已不见歹人半分踪影。”

师随风点点头,接着问:“你女儿可看到了歹徒的相貌?歹人是否有明显特征?”

“听欣月说歹人黑布蒙面,身形高大,至于别的明显特征,您还是亲自问小女吧。”

二楼闺房,于氏女儿欣月头发蓬乱的躺在床上。看捕快到来,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于氏忙扶着她,在后背上垫了个枕头。欣月用手抚了一下乱发,露出面容,果然是一妙女子,容貌清丽,明眸皓齿,面色虽憔悴,但难以掩饰其美貌。

“大人,民女身体不便无法行礼,还望大人谅解。民女昨夜。。。。。。”说着眼泪掉落下来。

师随风放缓语调:“不必多礼,今日过来便是为了查清昨夜事情,不要想太多,请细细说来。”

欣月摸了一把眼泪,啜泣着说:“昨夜我在房内安睡,梦中忽然感到身体晃动,冷风扑面,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一身形高大男人抱在怀里,我惊慌大叫,那男子把我扔在地上,翻过石墙逃走了。”

“可看到男子长相?有无明显特征?”

欣月凝眉片刻,说:“那歹人黑布蒙面,只露出眼睛,眼睛有些细长,手。。。手掌似女子般,别的。。。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请。。。请大人务必抓住歹人,还我清白,否。。。否则我有何面目再见街坊邻舍。”

师随风正色看着于氏和欣月说:“我定会严查,你们不要思虑太重,虽遭歹人暗算,万幸没有让其得逞。对了,你们平素有何结怨之人?”

于氏连忙摇头:“平日里,我们与人为善,从不结怨,除了偶尔去集市,很少抛头露面。”

“我知道了,近日请留心安全,一旦有消息便会告知你们,告辞!”

师随风带着两个衙役来到街道上,他不停思考着:身形高大,眼睛细长,手掌似女子般,养尊处优,肯定不是出苦力的村民;翻墙入户,身强力壮,也非文弱书生;很有可能是商贾或官宦,可是商贾或官宦之人,大都妻妾成群,又怎么会缺女人呢?。

“头儿,天色已晚,我们还回衙门吗?”随从衙役问。

“哦?”师随风回过神来,“你们回家休息吧,我一个人去衙门禀报情况就可以。”两名衙役巴不得早点回家,连连称谢,然后消失在街头。

镇主事府衙后院大堂,灯火通明,胡坤正在饮酒,杯盘碗碟摆了满满一桌,妻儿围坐桌前,丫鬟分立两侧。

见师随风走到堂前,胡坤一伸手:“师啊,你来的正好,来来来,陪本官喝两杯。”

“大人,属下不敢造次,我刚从于氏家调查回来,想禀告大人相关。。。。。。”。

“师啊,这事明日再议,宴席之前不谈事务,过来喝酒。”胡坤打断了师随风,指了指角落的一个座位。

“恭敬不如从命,属下造次了。”师随风落座。

“今儿高兴,这可是我珍藏了好多年的酒,来,给师捕头倒满一杯。”胡坤命令身边丫鬟。丫鬟满满给师随风倒了一杯酒,酒成琥珀色,一股清冽的香味扑鼻而来。

“师,下芦村一案你做得好,给老爷我长脸,来,干了这一杯酒!”胡坤笑着举杯。

师随风连忙站起来:“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碰杯后,师随风将酒一饮而尽。

“师,可曾婚配啊?”

“不曾。”

“也是,当差,忙于事务,师啊,我这丫鬟中,你有中意的,尽管说,老爷替你安排。”胡坤摸了一下胡子。

“岂敢。属下现在只想把眼前事务处理好,婚配之事暂时未想。”师随风脸色不由得一红。

“好好好!”胡坤连声称赞。言谈之间,数杯酒下肚,师随风隐隐有些醉意。

“胡大人,谢您好酒款待,明日还要当差,属下现行告退。”

“好!师,老爷我就欣赏你这种做事风格,你退下吧!”胡坤摆摆手。

师随风快步走出府衙,他觉得脚步有些踉跄,平常极少饮酒,今日盛情难却,空腹喝了几杯烈酒,不免有些醉意。

一弯冷月高悬夜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一阵冷风吹来,师随风打了个哆嗦。“饮酒不觉时间过得快,已是深夜了,寒意袭人,得赶快回家歇息,明日还要办案。”

师随风加快了脚步,从大街转入小巷,突然眼前出现一个身影,速度极快的从身边掠过。师随风差点被撞到,转头看去:黑色劲装,身形高大,背上还背着一个黑色布袋。

师随风心头一惊:“莫非是。。。。。。”。回转身,大喝一声:“站住!”

黑衣人已跑出两丈距离,听得大喊,身形停住,沉默得立在街上。

“回转头来!我是镇府衙捕快师随风。”师随风疾步上前。

黑衣人猛一回头,黑布蒙面,只露出眼睛,师随风一愣,黑衣人手一扬长,“嗖!”一个物件劈面打来,师随风本能一躲,物件从身边飞过去,“啪”得掉在地上,原来是一把尖刀。

“原来是你!淫贼!”师随风拔出随身朴刀,猛冲向黑衣人。

就在师随风即将冲到黑衣人身前时,黑衣人猛地一跳,一个回旋踢,师随风连人带刀被踢倒在地。

师随风摔倒在地,黑衣人趁机狂奔而去。等师随风爬起来时,哪里见得半个人影,黑衣人已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