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昨晚上你在院子里面干什么啊?青儿在房里面睡不着,听到一些话,但是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穆青和白芷一样端着贵人们的衣物,跟着白芷走。可这一路上都这样,寂静无声的让她害怕,只能找一点话题谈谈了。
“你听到了什么?”白芷猛的回头质问。
穆青被吓了一跳,只能结结巴巴的说,“昨儿个晚上风大,青儿就听到姐姐细碎的声音和风声,别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姐姐?”
见穆青说什么也没有听到,而且昨晚上也是真的大风,白芷索性也就半信半疑的信了她;转过身,却还是不放心,“昨晚我一晚上都在房里面,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可是姐姐你的确是在外面说话啊。”穆青呆呆的说。
为什么姐姐要说自己没有出去过呢?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在这宫里面,想要活路的话,你就必须学会什么都没有听到。”白芷不耐烦的呵斥,同时心里面更加怪罪白骞和自己那个便宜爹。
怎么就把这么一个脑残体丢到自己的身边了呢?除了给自己添乱之外,什么用处也没有。
“小白,又在骂手底下的人呢?”高岩远远的看到了正在教训人的白芷,笑呵呵的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看到来人,白芷也不尴尬,有规有矩的行了一礼,“参见兰岩王。”
见自己表姐都低头了,刚刚被骂完的穆青也只能忍住眼泪,屈膝行礼。
“免礼平身,你还没有告诉本王,这个小丫头犯了什么错被你骂呢!”高岩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让白芷忍不住出口敷衍,“王爷想太多了,只不过是这个宫女刚入宫,太不懂事了,奴婢只不过是教教她罢了。”
听了,高岩明显不信,嘟囔着说,“本王才不信你,信你就怪了;每次见到你你都是这幅样子,笑一个呗!”
“王爷!”白芷没有好脾气的怒道,“奴婢还有事情没有做,王爷若是想看笑容的话,您府里的美妾愿意得很。”
说着,她便要走,可是却被拦了下来。
“别走啊,我还有事找你呢。”高岩如同小孩子一般,拦住白芷。
白芷恼了,却也不能生气,只能翻一个白眼,“王爷你到底要干什么?”
“嘿嘿!”高岩傻笑一声,“你上次骗了本王,不是说给糖果本王吗?糖果呢?”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白芷翻了翻白眼,单手抱住托盘,掏啊掏,终于从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糖果。
把糖果塞到高岩的手中,白芷行了一礼,“奴婢还有事情;王爷,糖果给你了,青儿,我们走。”
“诶诶诶,你别走啊。”高岩见白芷带着人转身就走,心里面着急得不行,急急忙忙的就要拦住她;可惜造化弄人,不知道是哪一个调皮的宫女太监或是公主皇子们,丢了一个蹭圆蹭圆的鹅卵石在路中间。好死不死的他又踩在了上面,所以一着急,一不小心,真的是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本来要拦着白芷的想法就很大,这一摔让自己更着急,想起身一时还起不来,他兰岩王一世英名就这么被一个小小的鹅卵石毁了。无奈之下,高岩也只能大喊,“白芷,你给我站住!站住!”
“哎哟,什么时候我们的兰岩王和一个乌龟似的趴在地上行走啦?”身后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高岩回过头,便看到了自己好友那欠揍的俊脸,不由得脸色涨红起来,大吼,“诀盛衣你这个无耻的东西,还不把本王扶起来?你信不信本王砍了你的头啊?”
哎哟喂,摔死他了,估计这次回去,全身上下也要有好几处是淤青了的吧?
“你还不扶老子起来?”高岩又大吼一声,诀盛衣这才收起自己的折扇,将乌龟似的高岩扶起来,“你怎么那么狼狈啊?都说兰岩王和兰晟王不分上下,现在本公子这么一看,啧啧!看来不是那样的啊。这兰岩王现在和一个乌龟似的趴在地上,脸上看起来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哈哈,可真是一道少见的风景啊;这一趟进宫,就算你高家不付钱,我也没什么意见了。”
“你就说风凉话吧你,还愿意不收货款呢;本王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次因为这批布料和摆件的事情挨了你老娘一顿臭骂,原因不还是一个?”高岩疼得抽抽脸,这自己摔的,可真是永远比别人打的还疼啊,不过……也没有人敢打他兰岩王啊。
“再说了,如果本王让你看一个笑话,你就可以不收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货款,那么本王还倒是愿意让你看笑话了。至少还能得我父皇的一顿奖赏。”
“哈哈哈,你就不要想了,货款早就已经付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商的规矩。我就是想,也不能撞了皇家的国运啊。”诀盛衣咧嘴大笑,皇商就只有这么一点好,就是为了国运而设立皇商,皇商供应,是用来保百姓平安,保江山太平,邻国进贡不断的,自然是要先给钱在给货。不然的话,这可是皇家,谁敢伸手要钱,“不过本公子倒是很好奇啊,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摔成这个样子呢?”
高岩拍干净自己的衣服,努努嘴,“就是老四看上的那个女人啊。看到他现在天天不务正业的喝酒,原因就是那个女人,我看着都烦;想把那个宫女绑来送给他吧,可奈何又不能惹怒白将军,想掐死这个女人吧,关系又不错,下不去手。”
说起这个女人,虽然说是气人,但是却挺迷人的;若不是老四喜欢,他一定要抬做侧妃,日日陪伴在自己身边。
这敢对自己阳奉阴违,没有好脸色的女人,除了皇后那个恶毒的女人。她白芷还真是第二个了。
“白将军白英杰的女儿?又是她?”诀盛衣的凤眼一缩,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是东奔西跑的,但是还是知道京城内的一些事情的,比如这个白芷如何让兰晟王伤心死心的。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兰晟王身边的初七,一起喝酒的时候说的;这个女人,自己也就是只有在去年中秋的时候见过一次罢了,当时看阿晟的样子就对这个白芷挺上心的,现在看来还真是一个祸害啊。当时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那恬静的外表下是如此不省油的一个心呢?现在阿晟夜夜买醉,白天冷酷的处理一些事情……不过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王府里面那两个从未被宠幸过的侍妾也都被遣送出去了。
难不成这个阿晟真的是要当一个光棍了?
“阿晟真的放不下这个女人?”诀盛衣不可置信,他还就是不信了,男人怎么可能死心塌地于一个女人?现在看来这白芷也没有什么特色的地方,还不是和宫里面这些人一样喜欢勾心斗角,以为男人都会被她们的石榴裙玩的团团转,殊不知在男人的心里面,这些女人都如同青楼女子一般……
说到这里,高岩也有了另一个解释,“阿晟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算是沉沦在白芷的身上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阿晟这二十几年来,都是沉醉在武学之中,现在有一个心仪的女人,是一件好事。可这压根是郎有情妾无意啊。”
诀盛衣听了之后,嗤笑一声,“郎有情妾无意?那又如何?只要皇上的一道圣旨,她白芷就算是做青楼女子,也必须要去做,更别说兰晟王的女人了。”
一个女人,就算再怎么绝美,再怎么高傲,还不是要依附男人而生活?
她白芷现在也不过是宫里面的一个宫女罢了,还真的以为能翻得起什么浪花不成?
“说得轻巧,若是阿晟肯这样做的话,早早的就会抱得美人归,大事成后也能抱着儿子玩了。”
“你没脑子?”诀盛衣挑挑眉怒骂,“这种事情你在这里说,是不是嫌活太久了?”
“得得得,我不说了。我们还是回去看看阿晟吧,事情将至,我们还得精心的筹划一番。”高岩努嘴,拍拍屁股便往前走。
白芷躲在树下,心中有些酸涩,可是更多的却是好奇。
她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爱好,可是这次实在是不得已;因为高岩缠着自己要那个小孩子吃的糖果,本来给十八的糖,也落到了高岩的手中。
可是却莫名其妙的把荣姑姑的寿礼弄不见了,认为会掉在这里,也就回来找了,可是不料想听到了这么一个密谋划策,顿时心中痒痒的,渴望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可是很快,白芷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她还是保命吧;皇商诀盛衣已经把自己恨透了,原因就是因为高晟。
找到掉落在地上的菩提子,白芷准备好好包装一番送给荣姑姑当寿礼,相信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还没有到京城?”女子满头珠翠,从华丽的马车之中探出头来,蹙眉看着这繁华的人群,“怎么那么多人啊?母皇也真是的,偏生要本宫那么早就来这个国家,臭男人那么多。”是的,这个坐在豪华马车里面的人正是夏珠芒这个娇娇女;萨琪尔在后面的马车听到了动静,便睁开明眸,看了一眼前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便闭上了眼睛。
夏珠芒一直拖一直拖,殊不知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别人代替了;她还不知道,在月华,一名叫做月光的少女,接替了她的位置,成为了皇储。
而在这里,那个叫做白芷的女人,似乎已经不用任何举动就把她夏珠芒的未婚夫给俘虏去了;这场戏剧,很抱歉!最可怜的无疑就是这个最为无用的夏珠芒了。自己有一个妹妹的事情一直被瞒在鼓里不说,而且月华女皇的疏远,也感觉不出来;当然!萨琪尔知道这事情并不是说月华女皇多信任自己,而是她的间谍……女皇身边的侍女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