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大小石块星罗棋布,令人惊恐不安的是每块石头上都放了一个头骨,眼腔空洞,鼻梁下限,嘴骨前凸,不像是人类的头骨,但一例散发着恶臭。
在北边靠岩的地方,堆了一大堆没有头颅的骨架,下面的骨架已在风化,炭灰色的骨渣散落一地,上面的骨架似乎还挂着大洞小眼的皮肉,我猜想一定是老鼠啃的。
这显然是大猩猩的墓地,动物寻找山洞作墓穴并不新鲜,奇怪的是它们为什么要将尸首分离?真的很有趣,比金字塔里的故事有趣,搞不懂,还是留给动物学家去研究吧。
“皓哥,我们出去吧。”秋洁把鼻子捂得严严实实,伤口逐渐好转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可能是吓的。
考虑到她的畏怯度以及胃承受指数,我说“好吧,撤。”我也要反胃了,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们向洞口走去。
“哇哇!哇哇!哇哇哇……”刚走两步,就听到声嘶力竭的喊叫,我们诧异地回头,身上冷汗直冒:这是地狱发出的声音吗?
秋洁把我的手臂挽得很紧很紧,这算不算肌肤之亲呢?两只裸露的胳膊挽在一起?
猩猩!真的是一只猩猩!它在洞的西侧嗥叫,石缝塞进的一点阳光刚好照在它身上,愤怒的表情,红褐的皮毛像一团燃烧殆尽的余火,两个小面盆大的****随着它的吼叫不断地摇晃,它的脖子套上了很粗的牛苯藤,脚也好像没法动。
他的手是自由的,但它没有试图解绳子,双手扑打着自己的脑袋,它的面前有一锥形石头,石头上赫然放着以个黑褐色的小猩猩的头,好像是刚死的猩猩,皮毛都还完好无损。
什么意思?难道它犯了猩猩群规?被惩罚住墓室?
或者它就是首领母猩猩的竞争对手,胜利的猩猩当上了至高无上的首领,失败的成了纤夫所指的贼?并且被囚禁在这里?搞不懂,猩猩的功课,我理解起来实在困难。
那个被囚禁的母大猩猩卖力地朝我们舞动着双手,指着自己颈脖上的树藤,显然它想逃生,它不想死在那里,关键是那里恶臭难当,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皓哥,你看!”秋洁下得尖叫起来,那堆无头尸骨堆里密密麻麻冒出二三十头毒蛇脑袋,头扁扁的,略弯曲,极像了眼镜蛇,但它们一身红黑相间的花纹却不是眼镜蛇所有的,它们一个个舞舌弄信,就像齐刷刷从底下冒起的的彩色禾苗,随风飘荡。
跟在我们后面的两个大力士猩猩首先后退,一脸紧张,看来这食尸蛇早已臭名昭著,在猩猩界已是妇幼皆知了。
“快撤!”我拉了秋洁就往外跑。对不起了猩猩,你独自享受死亡的味道吧,不是不救你,毒蛇它不认识我呀,它们不会允许我救的,要是落在它们口里,我身上这点嘎嘎还不够它们呲牙呢,再见。
凄厉的求救声潮水般地不断从洞里涌出来,可是,不会有人听到了。
刚出洞门,就有二三十个猩猩簇拥上来,很快把我们架到它们的空中绿色大平台上。
平台上面焕然一新,洒满了小蝴蝶大小的野花,跟豌豆话的花型颜色极其相似,散发着淡雅的清香,一只老母猩猩把我拉到首领猩猩旁边,马上就有猩猩给我戴上大红的花环。
它们也给首领母猩猩戴上了大红花环。
我吃惊不已,环视了四周一圈,别人都没有戴花环,我明白它们的意思了,要我跟它们大王结婚,妈呀,怎么办呀?我欲哭无泪。
平台中央放了许许多多的吃食,红色的浆果,黑色的坚果,绿色的甜汁葫芦,紫色的野菌,还有一大堆白蚁,储满蜂蜜的蜂房……
猩猩们像人类过节一样在绿色平台翩翩起舞,惊险滑稽的搞笑动作令人忍俊不禁。
秋洁大概也明白了什么意思,不无担心地看着我。
我茫然无计,难道真的在劫难逃?我恨那车祸,恨死了。
结婚?不能呀,上帝,真的不能这样子呀,人类跟猩猩结婚,史无前例,我有权拒绝,上帝,我不想上吉尼斯纪录呀,救救我!
猩猩们绕着我们狂野地舞蹈了一回,其中一个年轻母猩猩给我抛了三个眉眼,我强忍住没有发吐。
下面的节目是什么?我惴惴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