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我的古代乡亲,董卓貂婵和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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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二郎山“花儿”会

喇扎答答蛾几经努力,还是无缘再见朵卓,这让她很是无奈,想到伤心时,连跳河的心思都有了。活在世上,不能和朵卓在一起就毫无意义,离得这样近,连见一面也这样难,活着还有啥意思?以后嫁到南路,恐怕再也见不上面了。唉,都怪阿大阿妈,要把女儿嫁那么远,嫁在朵咱庄就好了,就是不能和朵卓在一起,那也能隔三间五和朵卓见面,唉,命怎么这么苦。

转眼到了五月中旬,一年一度的二郎山“花儿”会来临了。

十六日吃晚饭时,喇扎夫人发话了:明早架上三辆牛车进城,把亲房邻居的女儿都叫上,热热闹闹的到城里过花儿会。

喇扎答答蛾兴奋不已。朵卓是“花儿”好家,别说在大西川,就是在临洮城里也小有名气,明早的“花儿”会上肯定有他。

喇扎答答蛾心情激动,白日等不到天黑,天黑了睡在炕上无法入眠,总是幻想如何与朵卓见面,见了面如何搭话,能不能搭上话?最好能和他对上几首“花儿”。唉,不成哦,听说女儿家不能在二郎山上唱“花儿”。不叫唱算了,能和朵卓见上一面,那就心满意足了,当然了,要是能说上几句话,那更是眉梁上的福气。

喇扎答答蛾直到鸡叫头遍才入睡。她睡不踏实,醒来几次,好像怕睡过头了,众人丢下她去临洮城。

她睡着后也是梦纠缠不休,总是梦见和朵卓在一起,一会做这一会做那,还梦见和朵卓……,羞死人了。

一夜不曾睡好的喇扎答答蛾坐上牛车后,一路上打瞌睡。好在车上挤满了人,彼此不大注意。

喇扎答答蛾一会睡着了,一会又醒了,醒过几次过后,三辆牛车离临洮城不远了,她再也睡不着了。

路沿着洮河延伸,河水在这一带似流非流,好像被两岸的景色迷住了,悄悄地说着话,路旁的树上落着几只鸟,放开声音唱着“吃呼醉酒”……。

树上的鸟儿忽拉拉飞走了,那是晴空飘荡的“花儿”把它们惊跑了:

你到阴山扇草帽

我到阳山扇手绢

贴在你的n头上

有心和你嘴对上

还叫乌鸦挡住了

人没偷上投了缘分了

小豆开花红眼圈

你的怀里不敢钻

钻到怀里打展展

就像锦鸡戏牡丹

锦鸡戏了牡丹了

图了你是好汉了

……

洮河上慢悠悠地漂着两排木筏,木筏上的小伙子们无疑是冲着喇扎庄的牛车唱的,路上不见别的庄的女儿媳妇。

喇扎夫人骂道:“啥人家娃唻,唱的啥么,有人养没人教!”

女儿们随和着乱嚷:“难听得很哦,没听过这么难听的.。”

“羞死人了。”

“把他们先人亏了。”

“大赶早听的这样的,晦气死了……。”

“把牛车赶快,把他们超过去。”

“超不过去的,又不是马车。”

“那就由着他们欺负人。”

她们的话叫风刮跑了,“花儿“仍在继续:

大门前么大门后,

大门前栽的梧桐树,

手扶梧桐翻院墙,

翻到你家台阶上,

双手推开玻璃窗,

花花被子合盖上,

就像黑云遮太阳

红夹棉衣花儿秀

解开扣子n贴n

n贴n绵得很

口吸舌头甜得很

……

“死娃娃们,”喇扎夫人低声骂了一句,随后大声命令,“女儿们,听不成哦,赶紧把耳朵捂住!”

女儿们不敢怠慢,全用双手把耳朵捂住,大女儿们是真捂,尕女儿们听不懂“花儿”,只是做做样子。

喇扎夫人吩咐车夫:“慢些走,叫那帮娃们前头走!”

喇扎族人的牛车离城门还有半里远。路人太多,熙熙攘攘。牛车无法前进了,众人只好下车。由长工把牛车赶在草坪上候着。

喇扎夫人给大家散了铜钱,然后发话:“想跟我的就跟着,不想跟的想去那里就去那里。阳婆快落时都到这里来坐车。”

喇扎答答蛾有意离阿妈远一点,其用意很明显。

谁知阿妈偏不放过她,叫道:“答答蛾,你过来。”

女儿的心砰砰直跳,怕阿妈不让自己独行,又不得不走过去。

阿妈还是比较开通:“你想到那里去?”

女儿明白阿妈的意思,嘴里吱吱唔唔,不好回答。

阿妈接着说:“就在城里耍,别上二郎山,路太窄不好走。”

“是来听‘花儿’的,不上二郎山怎么听花儿?”

“我的女儿,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听‘花儿’?也不嫌难为情。”

“听‘花儿’的人那么多,还管啥难为情,再说他们在人多处不敢胡唱。”

“说不上哦,有的人要胡唱谁还管得住,那些‘花儿’女儿们听不成。”

“我们在山上耍,不听‘花儿’,见了唱的人避得远远的。”

“你哄阿妈有罪呢。你要是站着听‘花儿’,叫庄里人看着笑话呢,万一叫你婆婆家人瞅着,那就麻烦了”

提到婆家,喇扎答答蛾心里就不悦,她掂记着朵卓,说出不近情理的话:“不要就算了,他不娶才好呢。”

阿妈大惊失色,左右一看,见无人注意,这才把心安下,责怪道;“傻女儿,就说这一回,再不能说,说了叫人笑话呢,骂我没把你教好。”

女儿见阿妈不高兴,于心不忍了,赶忙说:“阿妈呀,说了个笑话你就当真了。”

“笑话看怎么说呢,这么的笑话说不成。”

“阿妈,我就说这一回,再不说了。”

阿妈见女儿服软,趁机说:“那你跟着阿妈,别去二浪山了。”

女儿低着头不出声,双手摆弄着胸前的饰物,其用意显而易见。

阿妈想到女儿就成别人家的人了,心软了,无奈地说:“女儿大了不由娘,去吧。把阳伞拿上,见了唱‘花儿的,就把自己遮得严严的。”

喇扎答答蛾的脸上露出了欢喜,上前搀扶着阿妈说:“你也上二郎山浪。”很快明白这不是心里话,不禁脸红。

阿妈说:“山上路那么窄,人又那么多,我嫌挤呢。”

女儿说:“我们搀扶着你,不要紧的。”

夫人说:“不去了,以前去过很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