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雨中行者
48449800000001

第1章 雨

繁华的城市中,大雨倾盆,形形色色的人走在各种各样的道路中。雨,打湿了某人的衣角;雨,沾湿了某人的鞋尖。

大雨,洗刷着这座城市,重新为这座城市带来了泥土的气息;大雨,也同时将这座城市的噪音淹没在,深深的雨声中。

道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雨滴掉落在雨伞上,掉落在汽车上,掉落在水泥地上,掉落在水洼里,打在树叶上,打在行人的衣服上,背包上都会产生不同的声音,没有人注意到。

因为他们时时刻刻都听着手机里的对话,猜测着对方表达的意思;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沉浸在歌手想要表达的情感当中;注意着往来行人的神色,以免撞到对方,或与对方产生不快。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思考,思考明天要去做什么,思考接下来去做什么,他们一边行走,一订着自己的计划,一边玩着手机,你听着音乐,一边避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一边走向前去。他们听不见雨声,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早已沉浸在雨声当中。

“下雨了啊!”在一个咖啡厅中,一个手脚轻快的服务生,轻盈地托着托盘中的咖啡,走到了一位顾客旁边,如是说道。

服务生轻盈地放下了杯垫,将这咖啡的杯子轻轻地放在圆木桌的杯垫上,发出了一声极为细小的声音,然后放下餐巾纸,收起托盘,身体微弯,嘴角抿起,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表现的毫无瑕疵,似乎已经重复了几百几千遍。

杯中的热咖啡冒起几丝几缕白烟,在暖光灯的照耀下,似乎格外显眼,然而,本应当有的咖啡香味,被咖啡厅里弥漫着的浓郁的各种咖啡味所淹没。

“下雨了么?雨一直都在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位顾客小声自言自语道,然后敞开了厚重的黑色风衣,露出了一个清秀的脸庞,仔细看,貌似不过二十岁,但眼神十分深邃,似乎能够看穿一切。

他抬起双手手,轻轻的脱下黑色的皮手套,露出白皙的双手,修长的手指在木桌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轻轻地摸到了咖啡杯的把手,将杯子抬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毫不在意咖啡的温度,然后迅速的合好风衣,将整个脸藏在领口中,向门口走去。

推开门,大雨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而他却毫不在意,也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径直的走入雨中,任凭雨水打在他的头发上,额头上,衣服上。他就这样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在各式各样的雨伞中,穿梭在溢满世界的雨声中。

他是一个没有痛觉,味觉,肢体感觉,没有记忆,看不见色彩的人。一周前,他醒来,醒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头有一个笔记本,床边放着一个黑色的风衣。

他打开了笔记本,本子上写了几句话:“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从今天开始你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你叫水,你能够看穿人的行为,你能够听到人心,但你一无所有。”

水显得格外冷静,他似乎感受得到这一切说明什么,便冷静地走下床去,穿上风衣,风衣的口袋里只放着几千元的现金,貌似在告诉他,你现在只有这么多,你的人生已经重启了,从今往后,重新开始。

走在雨中的水,静静地思考这些话,没有记忆的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这个世界对他来说都极为的陌生,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颜色,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变得温暖,或者变得寒冷。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来自于街上人们心里所想的声音,人们即将要做的事情。他从服务生的行为举止上看出来,第一次工作带来的紧张,他从街上人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听出来世界会变得十分寒冷,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世界上有暖光和冷光,世上除了黑和白还有许许多多的颜色。

“或许我可以寻找下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寻找我自己的记忆。”他说,“不过,我好像还是会饿的…”

正在他思索之际,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