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白羽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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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流(中)

平心而论,唐一世李渊的做法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的复杂性,不是只通过制衡协调就能解决的。

李渊本来是试图摆平三个儿子之间的关系,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每个儿子都是自己的,对于李建成与李元吉暗算李世民的不轨行为,知道后就坚决制止,决不容忍。但是,李渊想要阻止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们(太子党和秦王党)谋划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觉不可能次次让他们的父亲李渊知道。

要知道,齐王李元吉经常劝太子李建成除掉李建成,甚至还说过:“当为兄手刃之!”

齐王李元吉本身就残暴成性,荒淫无度。在面对兄弟之间,压根就不曾收敛。

东宫之内。

李元吉怒形于色的说道:“我只不过是为你谋划,这样做我能有什么好处?”

李建成左右而视,说道:“各位怎么看?”

“禀太子,余白羽本身已然被皇上视为足下,只是不会让太子殿下你为之所用。唯有稳住太子之位,慢慢削除秦王势力,让其流放千里之外。”

“流放虽然可行,但要知道,秦王也有他的势力,定当除而后快!太子殿下,秦王已然处在下风,唯有将其暗杀。”

说来说去,还是要杀李世民。但李建成心中高兴不已,但还是装得优柔寡断的样子,说道:“只是,毕竟是兄弟的。”

“殿下三思呀——!”众幕僚异口同声说道

齐王李元吉见其情况,赶忙说道:“大哥!这是趋势,我们应该将其杀之!”

从政治影响来看,李建成占绝对的主动,毕竟他是太子,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地位。这让秦王李世民及其秦王府的幕僚都颇感不安。

对此,李世民也早已看出事情的严峻,看着眼前的门客们感叹道:“阽危之兆,其迹已见,将若之何?”

意思大概就是,这是非常危险的预兆,这样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可以看见的地步了,我们该如面对呀?!

“现如今东宫已对主公发动进攻了,他们在京师的势力远远在我们之上,如果我们不积极准备的话,很快就会受到很大的限制——”房玄龄顿了顿又说道:“如今之计,只有发动政变,除掉皇太子,才能解除我们的危机!”

房玄龄的话正中李世民下怀,他要的就是这句话。要知道,他暗中已然准备了八百骑兵,其装备也大都是出了大价钱,好说歹说才从余白羽购买而来。

余白羽当时其实已然知道李世民想要干什么了,只是做为一个军火商人一般,在跟其讨价还价一般做着军器买卖。

只是,也看到了从余白羽那购来的武器装备都绝对是利器,要是落到突厥或者吐蕃这些外藩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还好只是服务于他那支二百人的虎卫队而已。

就在两派势力在商讨如何消灭对方时,从皇宫派出的携有圣旨的天使,随同的还有仪仗队。声势浩大,自大唐建都长安以来,也未曾有过,以至于引来了吃瓜群众。

整个仪仗队约近千人,为首的竟然是大唐第一宰相裴寂!

这引起了哗然,所有吃瓜群众都有一个疑问——这究竟是谁要做官了?

“看!好像是要去余府!”

一个吃瓜群众惊讶的指着前往余府方向大叫道。

“怪不得余府的人早早便在清理大门口,原来是要风光了呀!”

“只是这余府的主人余少卿未曾听说过做出了什么大事呀?”

“诶——!他的儿子!前不久不是送去一件大礼吗?想必是这样的!”

“不会吧?!”

“怎么不会?送那东西,肯定价值连城,还带着余府的虎卫队保护呢!肯定是大礼!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场面?”

“话虽如此,但余少郎所作所为也大都是为大唐造福呢!还记得前几天,天气酷热,余少郎还让他的本草药堂免费送凉茶呢!”

“那又怎样?你是不是拿了他的好处?这么为他说话?!”

“嘿!你怎么说话呢?我还记得前几天你也去了!”

“切!那也就是做做样!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他天天这样做!要知道,前几天他送礼的途中,就在进入延东门时,他不也拿出那玉牌,给他自己造势!”

“有办法你也跟余少郎一样——!”

吃瓜群众们一致对这贬低余少郎的人说道。

咱也不要搭理这些吃瓜群众了,还是回首看看行于仪仗队之首的裴寂。

裴寂策马临近余府,遂自下马,看着余怀信一家,定神注视着余白羽,心里复杂得很,这小小年纪就如此意气风发,还真是前所未见。

余白羽看着裴寂老头,心里与裴寂一样复杂。对于裴寂的了解甚少,最多也就在前世看过关于他的一言见解,但对于两朝为官的裴寂,必定也是“人中妖”。就好比前世的父亲多次告诫自己——余者,鱼也。于水之处,若隐若现;无水之处,必做妖精!

能活到老的,都是妖精!余白羽是这么觉得的。

余怀信面带笑容的打躬作揖,说道:“恭迎裴尚书大驾光临!”

裴寂哈哈笑道:“恭喜恭喜!想当年余少卿金戈铁马,奋勇当先,就连麟儿也当之不让,倍受皇上青睐。”

[麟儿:古代美称赞扬别人家的孩子]

余怀信转首看了一下儿子余白羽后回首,笑对裴寂道:“犬子为朝廷效力是应该的。”

裴寂笑了笑也不再废话,整理衣着,张开圣旨:“余少卿之子,余白羽接旨——”

余白羽移步上前,行礼接旨。

“特赐余白羽字无争,择吉良日行弱冠之礼仪,赏金一万(十贯),官拜定西将军,军器总监司,授勋云骑尉,钦此——!”

余白羽呆呆的看着裴寂,觉得这圣旨好像缺点什么?古装片不是说圣旨都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类玩意么?!

“诶哟——”

余白羽被人踢了一下,回头看着有些生气的父亲,做“怎么了”的表情。

余白羽打躬作揖的说道:“裴尚书,犬子不知礼,请裴尚书莫怪。”

“无妨无妨——余将军,还不接旨?”

裴寂似笑非笑的说道:“余将军可真是年少有为呀!如此年轻便如此高就。”

余白羽笑了笑说道:“这个定西将军是几品官员?怎么不曾听说过?”

裴寂嘴角抽了抽,也罢,毕竟年少无知,最多的也就几许聪敏罢了,说道:“这定西将军呀?是皇上新设的,至于几品官,也不好说,从三品以下,从九品以上,自个估摸。”

余白羽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这是几个意思?从三品以下,从九品以上的官位是什么玩意?

只是那赐字这太好解释了,无争无争,君心莫测,与世无争!

“这是皇上给余将军的密函。”

裴寂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给了余白羽。

余白羽接过手,看了看,发现上面还有火漆印。

裴寂转首看着余怀信说道:“余少卿真是了得,一门双将,可喜可贺!”

余怀信笑呵呵说道:“蒙裴尚书的祝语!”

裴寂突然低声说道:“皇上想让余少郎回南阳行弱冠之礼仪。”

余怀信心照不宣的点头,说道:“当然,南阳本身就是犬子的老家,是应该回去操办。”

裴寂点点头,转首看了一下后边的内侍郎,示意将赏金交给余府的人。

待完成交礼,裴寂又带着仪仗队浩浩荡荡的回皇城。

余白羽看着那十贯钱,啧啧啧的发出声来,“真亏!”

余怀信听了,又踢了一下余白羽屁股,说道:“你小子真行!”

“干嘛踢我?”

“不知道。”

“不知道,干嘛还踢我?”

“都说不知道了嘛!怎么,不爽是不?”

余白羽眨巴眨巴的看着,喃喃自语道:好儿不跟父亲斗!

遂自领了官服和官印进府。

余怀信看着儿子那离开的背影,看了看周边的人,哈哈大笑道:“我儿子今天拜官,请大家备好礼物来府上做客。”

说完遂自进府。

吃瓜群众各个都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