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终于寂灭。
昔日华丽的王帐,只剩一片白地,以及,一堆余温尚存的灰烬。
桑吉昴踉踉跄跄地奔过去,顾不得灼手之痛,不住地翻找着,口中低喃道:“舞婷,舞婷,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另一个人也冲了过去,对着烧焦的残木又踢又踹,喉中喘声如雷:“死了!哈哈,终于死了!”
“二哥,”人群之外,两道修长的影子负手而立,神情悠闲之至,“你看王兄那模样,是不是失心疯了?”
“即便没疯,那也差不多了。”
“这么说来,如今这赫昂——”
“自然,是你我的天下……”
“哈哈哈……”得意的笑声被幽冷夜风吹散,飘向四面八方。
“戏,可看够了?”
一道浸着不尽寒意的声线,忽然从后方传来。
“谁?”
英米吉和卡漠同时转头,望向说话之人,继而惊骇地瞪大双眼:“你——?你怎么?”
“我怎么还活着,对吗?”
说话之人神色冷峻,眸光中满含不屑:“你以为,挑拨阿穆珂和贺尔达兄弟相残,又借阿穆珂之手除去大祭司,你们就可以坐享汗位,达成你们肮脏的目的了吗?”
“肮脏?”英米吉冷笑,“你说我们肮脏?兰舞婷,那你自己呢?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没错,我们是刻意挑拨王兄和阿穆珂反目,可这只是我们的家务事,轮不到你管!还有,对于大祭司的阴谋,你不也心知肚明吗?可你还不是为了保住桑吉昴的性命,保住自己的性命,屈从大祭司,成为他的帮凶,难道我,说错了吗?”
“二哥——”卡漠拖长嗓音唤了一声,示意英米吉打住话头,笑意吟吟地看向兰舞婷,“兰丹玛,我二哥说话向来直率,欠考虑,有何冒犯之处,还请兰丹玛多多见谅。其实,话,何必说得太白呢?大家既然有缘聚在一处,大可以各取所需,你想要的,只是好好跟桑吉昴在一起生活,而我们想要的,则是权利和富贵,大可以通力合作,互助互利嘛!”
“好个通力合作互助互利!”兰舞婷轻轻击掌,眼中却一片雪冷,“那我——要你们立刻将各自手中的骑卫全部交给我,你们,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