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那样理所当然地认为夏殊娆是他的玩具。当别人欺负她时,他就那样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当她会想念另一个人时,他会感到愤怒理所当然的毁坏她的想念;当她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他才那样发现,这样一个女人已经渗透了他的生活,他的生命,他的思想,以及他的骨髓,他想要依旧狂傲地不在乎,却发现已经输了。
他就这样用他的控制欲败给了一个女人。
他就这样牵着她的手,时而回头张望那双紧闭的眼睛。那个满是诡计和商业目的的大脑有时候也会这样白痴地想,此刻这个握在手心的女人是否也以同样无法理喻的思维想着自己,在掌心纹路想错的时候,这样一个女人是否会有那么一刻是感动的,在她最脆弱无援的时候,是他这样握住她的手站在身边带她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那是爱。她会懂吗?
8.
深夜的时候她又做噩梦了。额头上是被惊吓出来的汗水。
在梦里,林沛的手臂渗出鲜血,子弹穿过手臂的那一刻他一脸惨白,子弹又开始变成了放慢的电影,离那手臂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点点穿过皮肤穿过肉穿过骨头穿过血管,然后鲜血奔涌而出。整个画面都是红色的鲜血,渐渐地又转化成当年那个深夜,林沛的肩膀也是如此被一颗子弹穿过,两个子弹五年离散,成了一个深渊让她的思维层层跌落,直至叫出了声音。
“怎么了?”在墙壁另一头的姚慕池猛地惊醒,附在墙边上焦急地询问。“我马上过来。”
“不要不要!”她捂住耳朵拼命地喊。
“好,我不过去。”他合着被子却再也睡不着了,窗外夜空没有一丝光亮,像一块染黑的布匹铺天盖地。
过了很久,她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水倚在墙上,弯起手指敲了敲墙。“睡了么?”
“没有。”那边回应。
“我害怕。”她唇角缓缓地张合,“我梦见林沛了,子弹穿过他的手臂,你知道哪有多疼吗?我曾经难过的时候拿一颗钉子扎在手臂上,看着鲜血直流,那种痛漫延全身,是钻心的,可是他却没有叫一声,你知道吗?他怕我难过,可是看着那样一张脸,我的心更难过。”
“你一定在怪我。你努力了那么多为什么我此刻想念的还是林沛,嘴里说道的还是林沛,你不会知道,那是一种多么强大的力量,那是感动。他在拿一整个生命来支撑我的未来。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他太伟大。”
姚慕池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内心出奇的平静,这些都是他制造出来的磨难,让那个男人证明了对这个女人的爱。但是他承认,林沛有些可以做到的事情他真的做不到,因为他是个自私的人,他爱的首要是自己其次是夏殊娆,无法拿生命的全部去爱一个人,这是作为一个从小就习惯衡量的商人无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