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还是我来吧。”一个轻柔的女声缓缓地响起打破了沉寂。
女人从莫子谦旁边信步走来,“踏踏”的高跟鞋声在餐厅里逐渐逼近,没有压迫的感觉没也有尴尬的气氛,她很顺利的将所有人的眼球转向自己。以前的她也是这样,从来不需要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足以让人懂得一种美。
“殊娆,我正好刚才买了条裙子,咱们俩从小尺码就差不多,我带你去换上吧。”她拉过夏殊娆的手,一种微凉却不冰凉的指温射穿了记忆中的某天神经,这样的温度有多久没有触碰过了,久到仿佛一辈子。
夏殊娆抬起眼,这样眼前身着蓝色衬衫微笑的女孩和从前的雨薇重叠,还是那样甜美的笑容,那样单纯的脸庞,那样清澈的眼眸。在那么一刻,她就那样的误以为是不是回到了五年前或者再久一点的时光中,这个女孩牵起自己的手说要做一辈子朋友。
她曾经以为再也,再也不可能看见她这样的笑容,确切的说再也不能让她这样的对自己,和从前一样对自己笑,和从前一样无论什么时候总会第一个站出来,和从前一样知道自己的难堪知道自己的心。
夏殊娆有些不真实的带着疑问说了句:“语薇。是你吗?”
“傻姑娘,是我。咱们先去整理整理再叙旧好不好?”江语薇伸出手理了理她已经浸湿的发丝,“不然你该感冒了。”
“好。”夏殊娆立刻像个小孩子一样听话,乖乖地跟在江语薇的身后,任由她牵着,像一个找到家的孩子。她害怕一个闪失这样的感觉就会消失,再也不见了。
那个犯了错的女人杵在那儿一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在姚慕池明显一副不耐烦摆摆手的样子下,领着包拽上她的男人讪讪地离开,餐厅看热闹的人渐渐都恢复了自己的氛围,大提琴的声音有意将刚才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盖过,拉起了比较轻快的曲调。
莫子谦双手插在兜里从容地走到姚慕池面前,拾起掉在地上的叉子放在餐桌上,幽幽地说道:“其实牛排还是九分熟的好,不然该应了中国那句古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莫总监这话里有话啊。”姚慕池一扫刚才的愤怒,打了个响指命服务员把桌上的都收拾了,自顾自地说:“今天没选对地方,遇见不该遇见的人坏了雅兴。”
服务员匆忙地把座位上的烂摊子收拾好,知道来这里就餐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赔上笑脸示意两位可以坐了便赶紧逃离,不然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温度估计足以把牛排烤熟了。
等服务员走后,莫子谦才强忍地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姚总心里该清楚,这话是什么话。”
“是嘛?我还真没听出来,是人话还是鬼话?”姚慕池略带轻佻地口气说道:“恕我姚某心直口快,貌似咱们之间除了几面之交意外没有其他交集吧,非要扯出点什么关系,也应该是,我是你们公司的客户啊,您刚才那话这谁心里听了能舒服呢?您说是吧。”
莫子谦眯起眼来,发出慑人的光芒,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喜怒于表了,可是当有人传消息来时,他恨不得马上冲到姚慕池的办公室给他一拳,林沛已经为那场游戏付出了代价,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他。
这几年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莫子谦想尽一切办法帮助林沛减刑,他也很配合自己承诺了一定会好好表现,可是最近竟然会为了一件鸡毛大的小事和人打架,而且拒绝会见任何人,不悔改不说还顶撞警官,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莫子谦不是容易动怒的人,从小到大曾让他发怒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父母的离异,一件是林沛入狱。他曾经一直以为爱情都是大骗子骗小骗子,谁骗的厉害谁就是赢家,可是为什么林沛就那么傻愿意为了一个夏殊娆入狱,那是青春最珍贵的岁月,却要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度过。
当自己渐渐理解这份感情时,为什么面对的却是夏殊娆对林沛的背叛。当李警官说,姚慕池找过林沛时,他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夏殊娆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