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尽山脉之中,陈澔孤身一人,与一头沙暴犀对战,当然这东西即便是厉害的炼体师也难以取胜,更别提他这个普通人。
只能不断躲闪,而这沙暴犀似乎没有体力的上限,陈澔已经气喘吁吁再下去,必将成为它口中亡魂。
他从存物布袋内摸出一枚雕刻着精美纹路的纸张。
随即快速的蹲下,将符印握在手中,塞入地面。
一点金色光芒在地面中若隐若现,面对沙暴犀的冲击陈澔惊起一身冷汗,他以为只要把符印塞进沙子里就好了,没想到还有引导时间,看着近在咫尺的沙暴犀,陈澔不禁有些绝望。
“叮!”
清脆的声响,华丽的天纹,自金色光芒之间,快速的向四周蔓延。
金色的沙子在天纹的影响下,向中间聚拢,几仗高的金色盔甲骑士,驱动身下的烈马,挥动手中的骑士长枪,向沙暴犀冲刺而去。
沙暴犀的犀角在阳光下,闪烁着森森寒光。
二者相撞,带起一阵气浪,将陈澔整个人掀飞出去,沉积在地面的沙子,霎时间四散而飞。
陈澔狠狠地咳嗽俩下,才从地面上爬起来,鼻子里嘴里全是沙子的感觉并不好受,起码他是这么觉得的。
看着身前的踉跄而来的沙暴犀,陈澔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谁知它嘶吼了一声,突然加速朝陈澔冲撞过来,在半途中,脚下一个踉跄,躺倒在地上,那足以刺穿一切的犀角,就停在陈澔脸前不到一指宽的位置,陈澔腿一软瘫倒在地。
六个人在蕴论的调控下,各自进行着不同的修炼,只有在晚上的时候,他们才有时间捣鼓一些自己的事情,尘羽跟着蕴论学习雕纹,而陈澔则跟着金时空学习制器,其余的人都捣鼓着自己的事情。
风沙是记忆里最常见的东西,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于一群不要命的年轻人来说,这点时间足以让他们有一个质的飞跃。
门口的屏障内,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尘羽在那对匕首上,做着天纹的雕刻。
这将是他两个月努力的体现,也是蕴论对他的考验,如果成功,蕴论会考虑真的收他为徒,如果失败那一切就是另外一番风景。
尘羽满头大汗,却不能伸手去擦,他的手在抖,这三道天纹的雕刻,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而尘羽就坐在这里用他的双手,将这精美的艺术复制下来。
每一个人都不敢说话,这是最后的阶段,只要撑过这个时间,尘羽起码能雕刻出这三道天纹的五成相似度。
蕴论双手环臂而抱,不言不语冷眼看着尘羽的操作,随即摇了摇头。
“不!”
尘羽大吼一声,就在这最后关头,他终于坚持不住,完成的天纹还没有一成的相似度。
尘羽满眼血丝,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匕首,他已经失败了一把,纵使有了前车之鉴,他还是失败了。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这意味着他不仅毁掉了金时空的心血,也毁掉了陈澔的兵器,更是辜负了他这两个月的所有努力。
“废物。”
蕴论语气冰冷,缓缓吐出两个字,尘羽低着头,不言不语。
“你怎么说话呢。”
栎痕曾的一下站起来。
“栎痕你坐下,他说的没错。”
尘羽出声阻止,他抬起头泪流满面。
“也许我真的不适合……”
蕴论看着他冷笑一声。
“玄机城尘家世代都是雕纹师的天才,尘露舞六岁四道天纹随手捏来,尘封十岁已经可以雕出五道天纹,唯独尘家的老大自始至终从未盼头露面过,那个人就是你吧。”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一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尘羽,家族居然如此强大。
“是!您说的没错,从小我就是最废物的一个,一直听说器纹是最难雕的天纹,我偏偏要选择雕刻器纹,不是因为喜欢,我就是想证明,我不是个废物。”
尘羽狠狠地擦去眼泪,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在这样一个天才辈出的家族里,他却如此愚钝可想而知压力究竟有多大。
“哈哈哈……有意思,就你这个样子,还想拜我为师,也枉我瞎了眼,居然还想要教你,朽木不可雕也。”
蕴论大手一挥,转身要向外走去。
尘羽咬了咬嘴唇,歇斯底里的喊道:
“难道你们都只看中天赋这种东西吗?”
蕴论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着!我不知道外人对我的评价是什么,天才还是奇迹,我告诉你我三十岁的时候,一道阵纹我都雕刻不出,那我该怎么办,去死?你的失败只是因为你太想证明自己,等那一天你能够真正为了雕刻而雕刻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蕴论抓了抓头发,又开口说道:
“最后送你一句话,愚钝之人永远都愚钝,但愚钝之人不永远都是废物。”
尘羽看着蕴论的身影消失在屏障外的风沙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力的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金时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是蕴论离开的日子,我去送送他。”
说罢跟在蕴论身后离开。
金炼城的传送大厅之内,蕴论金时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不像你的风格啊,那么讨厌麻烦,居然还会帮助他们训练。”
“主要是这几个家伙组成的队伍很有意思。”
这一会儿蕴论没有了那副冰冷严肃的样子,又回到了自己那懒散的状态。
“有意思?你说那个尘家的小子。”
“不光是他,那个叫孜鹭的也不是普通人。”
“那……”
“这么跟你说吧!当年十九圣之中,唯一一个不是炼魂师的普通人他姓孜。”
“什么!”
金时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圣人的后代。”
“感觉……”
“那剩下的人呢?”
“那个叫陈澔的倒是资质平平,我看不出什么来,但那个栎痕也相当不简单,我看过他炼制的毒药,其名为灼舌,这玩应的配方绝世有千年了,不说了,说多就没意思了。”
蕴论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也不管金时空如何呼喊。
“这家伙。”
金时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转身向来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