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西域迷城:魂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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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抬起头,充满希冀地望着月隐那有魔力的眼睛,问:“你有法术的对不对?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这不可能,虽然不知道时空为什么发生了错位,但是我的法术却不能改变这一切。”他放开我,没有了温暖的环绕,我心里竟有些淡淡的失落,“不过,你刚才说你来到这里是因为一块古玉,那块玉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我摊开手心,手中赫然躺着那温润的古玉。

往事依稀如梦,还清楚地记得聂言亲手为我戴上这块玉的时候,在我耳边曾许下的誓言: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那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清晨,一缕缕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从房间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带来一室的温暖。我慵懒地侧躺在窗前的藤椅上,眯着眼看着一旁的聂言。他背靠着藤椅,随意地坐在地毯上,手边放着一摞厚厚的古文书。聂言是大学里的中文讲师,正在为了他的论文查找资料。光是看到这些摇摇欲坠的书,我就开始眼晕,但聂言似乎乐在其中的样子。阳光照在他柔顺的黑发上,丝丝缕缕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那深邃的轮廓,完美的五官,特别是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流光溢彩,闪动着说不出的光华。我不由得看得出了神。

“朵儿,你看。”聂言忽然转过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书中黑色的文字。

“什么?”我回过神,心里暗骂自己的“花痴”,自己每天相对的男朋友,竟然还会看到失神。

“聂言那琥珀色的眼中光芒闪动,此刻正温柔的注视着我,仿佛凝视着世间无双的珍宝。

我快乐的笑着,语气中尽是说不出的娇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是卓文君写给变心的丈夫的诗,念这首诗给我,什么意思嘛?”

聂言放下书,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轻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朵儿,你知道,我是决不会辜负你的,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我希望能够每天清晨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的笑容;我希望每晚睡前你能轻轻的在我耳边道晚安;我希望每天我看书都能听到你悠扬的琴声相伴。”

聂言一口气说完,脸上竟有一丝微微的红晕。我心中快乐的泡泡不断地升起,幸福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聂言摘下系在脖颈上的白玉坠,温柔地为我戴上。这是他家世代相传之物,我深知聂言把它交与我的意义。

“朵儿,我们结婚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我微笑着点头,对聂言的话我深信不疑,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我们要幸福地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哦!”

聂言宠溺地抚摸我的长发,轻柔的吻落在我的唇间:“长相守,到白头。”

可如今,未白头,人已去,只留下我一个人,日夜啃噬着无边的孤独与悔恨。

如果当初不是我冲动的冲过马路,一心想飞奔到聂言的身边,他也不会为了推开我,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分离来得那样猝不及防,我却无法用死亡,来祭奠爱情的来路和去路。

聂言曾说,朵儿,结婚时我们一定去走访神秘的西域之城,看看几千年前我的祖先生活过的地方。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只是如今誓言犹在耳,那曾经让我依靠的温暖怀抱,我最深爱的那个男人,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看到这玉坠的样子,月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想到水池边见到的那个冷漠的男人,我心中大概也明白他如此反应的原因。

“你是说这玉是你死去的爱人给你的?”月隐接过玉坠反复打量。

我点点头:“我知道,被你们唤作曜的那个男人,身上也有一块同样的玉。”

“那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月隐似乎若有所思。

我摇摇头。

“你刚才看见的那个人,叫做聂曜,是我车师国的安国侯,也是日族的首领,世代作为车师国王族护卫的他们,和我月族一样,肩负着共同守护车师国的责任。而你手中的玉坠,正是日族首领代代相传的信物。”

聂曜,聂曜,我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掉到这里。这聂曜,大概就是聂言提到的祖先吧?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他的相貌与聂言如此的相似。

“怪不得,刚才在殿上你会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聂曜。”看月隐的神情,仿佛也是猜测到了这个可能。“不过——”他以我还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将玉坠收到怀里,“这玉坠你不能留着,由我先带你收藏。”

我没有过多的反抗,我心里明白,月隐这样做也是为了我着想,如果让别人发现了我带有这作为日族信物的玉坠,尤其是那个冷漠的男人,我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琥珀色眼眸,大概就会连月隐也救不了我了吧。

“但相对的,我月族也有首领的信物。”月隐边说,一边从脖颈上摘下一条银链,那毫无杂质的银色在月光下光芒闪动,银链下坠着的,是一块弯月形的蓝宝石,那罕见的淡淡的湖水蓝,就好像月隐那双湖水般沉静的蓝眸。“你戴上这个,我就会在你需要的时候赶到你的身边。”

他动作轻柔地为我带上,那银链还带着月隐的温度。这情景使我心中轻颤,那个我深爱的男人,温柔的手指也曾这样滑过我的脖颈,这似曾相识的情景,如今却只能衍生出物是人非的哀伤。

月隐退后几步看着我,再次望向我时,那漂亮的脸上却已挂上一副戏谑的表情。

“当然,如果你需要,今晚我就可以奉陪。”

他的话顿时冲淡了我的自艾自怜,我嘴角一撇:“我才不要和色狼共处一室呢!”

“狼?如果我是狼,你不怕我吃了你?”他显然没能完全明白我话中的真义,当然,这对于一个两千年前的男人来说,确实是件困难的事。

我强忍住笑意将他往外推:“所以,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不是小红帽,不会乖乖等着你来吃!”

在他的面前,我“碰”地一声甩上门,将他一张茫茫然的脸隔绝在了门外。我终于忍不住靠在门上大笑出声。不可否认,月隐最后很成功地使我暂时忘记了伤感,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体贴的月隐,温柔的月隐,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