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用餐时,李宽将长史吴昕唤入。
“我需要征调大量民夫!”李宽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
“长孙都尉,这恐怕不妥,而且蓝田县令绝对无法做主!”长史立刻反驳李宽。李宽也邹了邹眉,他不太清楚征调民夫需要什么条件,但无论什么条件,他都不符合。
长史长叹一声,说道:“长孙都尉家中有三百户客户”。
“多少!?”李宽大脑嗡一声,震的自己差一点没站稳。这是唐初,贞观初年,一个四品武官,家中竟然有三百客户。汉、魏以来,大批农民因逃避赋役而流亡各地,被地主豪族荫占后,称为佃客、浮客、隐户、荫户等,客户多指无地佃客。
“有一次,大人酒后失言,自报三百户”长史提醒。
“好好!好呀!”嘴里说着好,但李宽已经处于癫狂状态,随后冷静下来。
“某有一新式炼钢法,需要千人,争取一个月内炼制十万斤钢。既然不能征调民夫,那么请各位同僚帮忙凑齐!麻烦长史将另外四人召集过来。”李宽长叹一声!他的冶炼之法是明朝末期炼制苏钢的方法,尽管效率依然不尽人意,但这是工业革命之前最好的炼钢之法。
“见过长孙都尉!”长史、兵曹参军、左右果毅都尉。李宽盘腿坐在主位上,一只手按着头,闭着眼。这很不礼貌,但李宽已经顾不得,他第一次感觉很无力,客户,说白了比奴隶强不了多少,但是依然有那么多人成为勋贵的客户,为什么?是贫民喜欢被奴役,奴性强吗?放他娘的屁,尊严与生存究竟哪个更重要?古今中外都给出一个答案是尊严。真是这样吗?选择尊严之人全是生存有保障之人。就是这群人中面临真正选择时,他们大多数却选择放弃尊严,摇尾乞怜地生存。否则真正选择尊严之人就不会值得后世百姓地称赞。
“长孙都尉!长孙都尉”长史连续呼唤了李宽两声。李宽才将双眼睁开,眼中充满无奈与无力。
“都来了?我累了!就这么坐,你们也随意吧!”李宽示意五人坐下。
“长孙兄,听说你有一种新式炼钢方法?”左右与长孙家有远亲,称他为兄也可以。
“某这里却有只炼钢法,但需要大量人手,不知五位能不能支援为兄。为兄绝对不会亏待汝等,只要完成吾之目标,这炼钢之法大家共享,如何!”李宽开出条件,尽管这个条件很优厚,但是五人却没有表态。
“长孙都尉,不是吾等不相信汝之言。但是炼钢之法都掌握在大族手中。长孙都尉需要经过宗家同意才可以。”左果毅都尉拓跋德提醒长孙都尉,右果毅都尉拓跋义也附和:“即使是长孙兄之物,长孙兄也做不得主”。长孙氏出自北魏皇族拓跋氏,严格意义上与左右果毅都尉也算同宗。哎!一年后,李宽就没打算认账,别忘记他现在所做任何承诺,最后买账的全是已经死的长孙都尉。这些客户很可怜,他们在这些勋贵名下还能活,但是李宽绝对不会将铸钢之法白送给这五名官员。只要事情结束,这五人聪明的会活,利欲熏心者,李宽不介意将他们渗入地下。但此刻这些家伙不上当。
“长孙都尉,吾等不敢贪图这铸钢之法,凭长孙都尉驱使”。话是这么说,如果炼钢之法果然比当前之法强,那么在长孙都尉工作过的客户必然也能精通。只要放客户回去,这些炼钢之法他们一样能掌握。
“既然同僚如此支持,某这里谢过”。长孙都尉是有家将在身边,平时不怎么显眼。此刻却在不停地给长孙都尉示意。李宽明白那是不允许李宽这样做。李宽明白,但是他需要的是时间需要的是效率。五位武官除了营帐,已经商议好各自出多少劳力。
“家主,就这么便宜他们”王义武来到李宽面前,李宽抬头看了一眼大帐顶棚。
“我出征后,将每位民夫都做纪录”。
“明白!”王义武刚要走。
“回家中,挑选成年男子,告诉他们每户出一人,免除今年租金。”李宽叫住王义武。
“谢家主”王义武大步离去……。
傍晚,李宽将重半吨石碑用铁链背在背上,跟着卫士们一起跑步。卫士们看到李宽背负之物,瞬间无语。
说是十里,其实就是往返五里距离。就这点距离,卫士们累的的东倒西歪,但都不敢躺在地上。李宽背负半吨重石碑竟然始终跑在他们前面。尤其是跑到终点后,李宽依然背负石碑笔直地站在校场。所有人都强挺着等待着最后一名的到达。
“长孙都尉,要不不要等了!想让校场卫士休息!”长史来到站在校场最前端李宽面前。李宽斜视长史一眼。
“上了战场,卫士就是同袍,本将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名同袍!生!一起,死!亦然!”李宽不仅是对长史说,他的声音很大,整个校场都可以清晰听到。话虽然简略,但每位卫士都挺直了腰板,似乎背上重物也不是很重。
最后一名卫士回来,慢慢腾腾地归队。李宽大步走到这名卫士前面。
“你知不知道,所有卫士都在等你一人,你足足晚倒数二名卫士一刻钟。因为你的迟到,整个校场都陪你!”卫士很羞愧,低下头。
“战场上每一个换气时间,同袍都可能会死。你要牢记,时间就是生命!”李宽大声对着最后一名喊道。
“都尉,我认罚!”卫士回答。
“罚!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在哪里,罚你有什么用!记住战场上任何一次小失误,都有可能导致全军覆灭,因为你懈怠,全军已经全军已经覆灭了,没人惩罚你!”李宽大吼。
“长孙大人严重了!这名卫士要不就刷下吧!”长史来劝解。
“倒数第一!就刷下?那最后吾之队伍就剩下我一个?既然选定,生!一起。死!亦然!”李宽呵斥了长史。
“全体注意,原地站直,持续一刻钟!”李宽大声命令。
“长孙都尉,你已经站了两刻钟了”长史提醒,同时也提醒李宽其他战士也站很长时间了。
“都尉,要罚就罚我一个”最后一名卫士大声喊道。李宽一嘴巴抽在那卫士脸上。
“军队是一个整体,没有你一个说法,明白吗?有力气喊!下次就跑快点”……。
一刻钟后,所有人回营帐内,卸下负重,去吃饭。李宽命令工匠用木头打造了一百条很长的简易桌子。足够千人一起吃饭。李宽命令顿顿带肉,五百人一顿吃二头猪,五只羊。饭后五百人一起去泡药浴,之后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