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你的蜀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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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可寄托的忧伤

第二章无可寄托的忧伤

秦灭巴、蜀后,于公元前285年设立了梓潼县,汉高祖六年,分割巴郡、蜀郡之地,于“扼控三巴,益州矜领”的古蜀道梓潼置广汉郡。是古蜀道上的重镇,郡治后来迁到雒城(以后叫广汉),在川西重镇涪(以后叫城绵阳)的西北边,葭萌(以后叫广元)的南边。这里是川西坝子和川北山区的交界,位于金牛古道,是出川的重要商贾云集地。

向北全是河谷山谷道路,直至汉中,是蜀汉北伐的主要通道,当然,以后邓艾的军马会从旁边的江油经过,攻绵阳破蓉城,那是另话了。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应该就是今年,汉中王平定西蜀后,会分出广汉郡一部分设立梓潼郡。

根据张虎的说法,半年前他在剑阁离开军伍的时候,汉中王正率军回师蓉城。目前还没有梓潼郡太守府,只能说明一件事:政令或者新太守估计正在路上跑着。

毕竟,这个时代里,什么事情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真没法第一时间知道。

梓潼县城就方圆十里大小,城里三五条街道,从城东到城西,用后世的尺寸,也就不到3000米。城墙一直修到潼水边,河边是码头,正对着码头也有一座城门。

自皇叔入蜀以来,先后从梓潼过路的大军军纪严明,特别是三爷张翼德从汉中经梓潼入蜀的军兵,基本上做到了秋毫无犯。县城的人们在历经了最初的恐慌后,已经渐渐习惯了官兵在身边整队而过的日常。

一进城门,街道上人头攒动,商户林立,到处都是各种店招在摇曳,各种口音在招呼客人,一派热闹景象。

正街上住的全是官宦和富贵人家,当然,还有梓潼县令的治所和官学。不知道新太守来了,县令又干嘛去?看到县治门口懒洋洋晒太阳的游徼,唐宽又发散思维了一下。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路,摇摇晃晃回到府邸门前的唐家小郎君,被一群仆役迎接进了家门,被簇拥进门的唐宽还是没有忘记叮嘱张三娃,马上把山鸡处理好,硬翎子给自己留下。

祖父早已经等在中堂,慈爱的看着小孙孙迈进了大门。

唐宽看到祖父坐在中堂,立马奔向前去,给祖父报了平安,详细的把一整天的去向给祖父做了汇报,连路上遇到了王家豆腐老板娘的事,都仔细的给祖父说了。

老年人嘛,就喜欢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满足他们,其实很简单的。

唐家老太爷也欣慰的摸了摸乖孙的头,叮嘱道:“这两天,祖父要和本地耋耄要迎接新太守,你自己玩,别磕着碰着就好。”然后就带着仆役回后院去了。

感觉他老人家现在能够安安静静待在中堂的唯一目的,就是每天守着自家的乖孙平安回家。

平时老爷子基本上全呆在后宅自己的小院子里,几个大管事汇报请示家室,都只往后宅去,长时间呆在外院和中堂只有大管家唐钟,负责安排家里的大情小事。

老爷子辞官之前在益州当了30多年的金曹掾史(大概相当于财政厅兼工业厅厅长兼省银行行长),大大小小算个厅级退休干部,在广汉郡和梓潼县也算富贵人家。特别是广汉郡这边,提携的属下、子弟无数。前几天从前堂路过,听管家祖父在说新任的司盐校尉就是祖父以前的副手。

自从妻子和独子、儿媳相继去世以后,老爷子现在就一门心思盯着自己的乖孙,如果不是乖孙才12岁,按照唐宽的猜想。孙媳妇都给抬进屋了。

自从从河精手里里抢回命后,祖父就给唐宽院子里添了个侍女,和唐宽同岁,听说是庄子上老实人家的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司棋,整得唐宽每天都做着把琴棋书画配齐的美梦。

送小郎回到屋里,三娃知趣的转头出了门,顺手带上了院门。

回到自己的书房,山鸡毛已经被司棋处理好了,一根根漂漂亮亮的插在一个梅瓶里,端端正正的摆在书桌上。

小侍女身上穿的粉色的襦裙,用一条桃花绣丝带系在胸口上,一根襻膊在背后绕了个8字,然后在肩前系了个活结,把粉绿色直袖上襦的袖子高高的绑了起来,恰好露出一双白嫩藕臂,正抱着一个鸡毛掸子在打扫房间。

“此生无悔控萝莉,来世必破次元壁。”看着小侍女,唐宽开始了每日一叹。

小郎进了屋子,司棋赶忙帮忙换下了在身上捆了两圈的深衣,松垮垮的穿着一件单衣,一下子轻松了的唐宽倒了一碗水灌进了肚子里,嗯,水温刚刚好,表扬一个。

休息了一会,叫司棋过来帮自己扶着竹梯,慢慢的爬到房顶,取下早上出门时放上去的一个小簸箕,里边放的东西,对于这个时空的所有人来说非常的神秘和陌生,但对唐宽这个时空流串犯来说却异常的亲切:可以食无鱼,不可机无电——太阳能充电宝。

小心翼翼的捧着进了卧房。从床上一块瓷砖旁边摸出一个小盒子,哦,那块瓷砖就是现在的枕头,唐宽晚上一般拿来垫脚用。让司棋用秕谷子装了一个枕头,现在全家上下基本都用这个了,只是祖父嫌太软,睡不好。

盒子里有一个手包,从包里摸出手机、钥匙,一把组合刀具,一盒云南白药,几版抗生素和感冒药,还有十来张纸币。

这是三娃跳下河抱他上来后,在他身边找到的。

那是他前世的手包,衣服没跟来,肉身也变了,鬼知道这些玩意却怎么跟在身边了。

颤抖的手忐忑着按下了开机键,熟悉的界面、空荡荡的信号。

打开文件夹,家人相片和那些充满爱与运动感的文艺片都在,微信里边海量的鸡汤文却打不开了,当初,可全靠这些鸡汤文才能充满理想和干劲的活着,现在全没了。

幸亏平时喜欢喝酒吹牛,随手下载的那些资料还好好的在文件夹里呆着。

无意识的翻看着相册的照片,笑着看着照片里的亲人,眼泪却布满了面颊。

回不去了,在当初转生的小河边游荡了很多天了,找不到一点点和时空穿越有关的痕迹,城内是普通的河堤、城外是普通的河岸,小草垂柳牛羊牧童渔船乡农俚语,都告诉唐宽,这是大汉末年的蜀中,他已经被困在这个时空里了。

良久,唐宽擦干脸颊上的泪痕,拿出一块绸布仔细的包裹好手机和充电器,放回盒子里,转到床后,取下一块墙砖,把盒子放进砖洞后,仔细的把砖头放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