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影，似真似幻，无穷无尽，至死不休。——题记。
起床，吃饭，去楼下等师父。
平静的一天开始了。
“什么是幻境？”我一看到师父便问他。
这么快？师父愣住了。
他勾了勾唇，没有笑。
“如梦如影，似真似幻，无穷无尽，至死不休。幻境，就是对犯了错的神进行惩罚的地方。”柳扶风叼着草叶懒懒地走了过来。
两个黄鹂鸣翠柳？想来，他就是那梦中少年。
三人一行走在街头，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阳光正好，八九点钟的天空，明媚晴朗。星期日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却让人不适应。
“我说，大柳树，人多的地方你是不是特别舒服啊？”我突然间很好奇。
“怎么会这样想？”师父接了话茬儿。
“光合作用。”柳扶风终于开口了，“不过，可以告诉你这个小白的是，修成仙的标准是修成仙骨，练就仙人之躯，和本体是什么没多大关系。”
……好吧，原来是这样。
“走吧，进地下通道。”师父一指，我们三人改变了方向。
我的视力不是很好，一进通道就是楼梯，一时适应不过来，差点摔了下去。
“小心!”柳扶风适时扶了我一把，待我站定，却发现我的腿被一只苍老的手紧紧握住。
一低头，这才发现是一个乞讨人员。
因为师父嘱咐我不要带钱出来，因此今天我只有口袋里的两块零钱。
看那人的架势，估计是不想放手了。这时师父绕过柳扶风，径直走到我和那个乞讨人员的中间，然后把我刚刚放到那乞丐瓷盆里的两块零钱拿了出来，塞到我的手里。
我愣住了。
柳扶风蹲下身来，把那乞讨者的手指一根一根从我的腿上拿开。
接着我就看到师父将一张百元大钞放进了那个盆里。
我是被师父和柳扶风两人拉着离开的。我不是很明白这两个人的用意。
不过我猜得到，这应该和师父特意交代不让我带钱出来有关系。
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大厦23层的餐厅，靠窗的桌子，还硬逼着我坐到靠窗的位置。
而且，这两人还都很清楚我恐高的样子。
师父坐在我的对面，而柳扶风坐在我的旁边。在等餐的功夫，柳扶风还强制性掰着我的头往外看。
“扶风!”师父试图喝止柳扶风的行为。而我看到天地间的那段空档，只感到阵阵眩晕。
“怎么，心疼了？那我好好的半神要去低三下四不算一朝变成一棵动都不能动的柳树，谁心疼过我？我还畏水呢！就那么让我长在湖边，我特么又找谁惹谁了!”柳扶风想来也是激动了，连粗口都爆出来了。
“扶风!”仅仅两个字，师父的语气却经历了从呵斥到心虚甚至到哀求的转变。
我突然在想，也许那个梦，是真的？
柳扶风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故作平常地问:“只是个训练而已嘛，修行的一部分。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
“这里和地面差好远，中间空了好大一块，什么都没有，很吓人。”
师父温柔一笑，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军刀。
红色的外壳，同样喜欢军刀的我，只是看外形，就大概知道它很锋利了。
果然，一刀下去，餐纸彻底碎成两半。可以开罐头的刀，给人开个口子，不需要费任何力气。
“这个匕首很锋利，但是，你在那里，它在我这里，你觉得你会被它划伤吗？”
当然不会。
“你就在23层，楼不会长高，地不会塌陷，这栋建筑在这里也有几年了，要倒掉也不差这一会儿，唯一的变数就是你，而你又并没有什么跳楼的动机——那么楼层再高，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毕竟它再高，你也只是看着，又不需要跳下去。”
“那万一一个不小心……”我还是有些犹豫。
“那就小心一点。天地之间，自己才是唯一的变数。就像刚才在通道里，你一脚蹬开那人也无可厚非，你再拿出钱给他也是你的选择，但至于你的选择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这就是你人生中的变数了。”
看菜已经上了一些了，柳扶风便笑着说:“好了，吃饭吧。”
一时间气氛诡异的沉默。
“我说，今天的训练不会加料了吧，这才多长时间，她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大人那边，我都不好交代。”
师父恨不得把脸都埋在饭桌里，看样子像是默认了。
不过下午并没有什么很可怕的训练，只是静坐加上输了一点元气。
并没有什么“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