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海的彼岸
我一直都无法想象黑海的彼岸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她一直没有告诉我，每次我问她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开始游离。
只是我觉得那一定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天空逐渐暗了下来，每一天都像是一场洗礼一般。
她告诉我，曾经的她，和现在很不一样。
于是我开始想象着她曾经幻化成白色的龙飞舞在天际时候的样子，所经过的地方生灵涂炭。
可是抬起头面前的她只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孩子，很平凡，只是稍微漂亮一点，但也不是多么超凡脱俗。
天空之上的龙全都是死去的魂。
但她不是。
就这样好像是过了很多年。
很多年……
我们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记得一天早上我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她穿着黑色的袍子，腰间系着一把短剑，短剑看起来非常的名贵，全都是钻石镶嵌而成。
她说，“起来了。”
我闭上了眼睛，然后说，“白灵，你告诉我，我们真的到了吗，可是我还是想在睡一会，真的很困。”
她摇了摇头，走上了岸，也不知为什么，船夫不见了。
船也不见了。
我的下半身浸在海里，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龙尾，差不多有十几米长。
我苦笑，而她看着我的变化也没有发出太奇怪的表情，只是拉我上岸。
一上岸我的腿就回来了。
我问，“为什么，我会变成龙的下体。”
“因为你……可能中了诅咒了吧。”
好吧。
她摇了摇头，消散了表情。
我们的面前，是一个繁华的地方。
像极了人间，她一边带着我一直走，一边告诉我，“想要找到你的母亲，需要问冥界的主人。”
“冥界的主人是谁？”
“一条黑色的龙。”
“和你一样，是妖龙吗？”
她点了点头说，“是啊，可以用目光杀死一切生命的冥王，是黑色的龙。”
“原来如此。”我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去。
夜晚的街市灯火通明，下着细雨，周围的空气泛着一股湿润和阴冷，她身上依然穿着那身黑色的袍子，看起来和当初见到她穿校服的时候很不一样，比起那时，更多了一种特有的庄重感。
“白灵，我记得你曾说过你的巫师袍是一件很有来历的魔法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是我祖母留给我的，她生前是一位很厉害的女巫，掌控着无与伦比的黑魔法，只是可惜……”
“可惜？”我皱了皱眉问，“为什么可惜。”
“她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只是据说是死了，我也不太相信。”
“啊？”
“不要惊讶，那个时候她可是每顿饭都要吃三个婴孩的，每当她吃人的时候，就会幻化成一条紫色的龙，她是真正意义上的妖龙，而我嘛，还没修炼到家。”
“你吃过人吗？”我忽然停下来，站在细雨之中轻声问她。
她站在原地，过了很久才回答我，“并没有。”
“妖龙，怎么可能会不吃人呢？”
“所以说……我还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妖龙啊，当我吃掉一个人的时候，那么我才会成为传说中的魔物。”
她转过身望着我，风吹动她的衣角和发丝，显得格外的凄凉，她的脸色很不好，有些苍白，手里一直攥着那本魔法书。
“接下来我们去哪，去哪才能找到我的母亲？”
“不是告诉你了吗？要找冥界的主人。”白灵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望着天空。
此时的天空是泛着蓝宝石一般的色泽，天空的星辰星罗棋布。
我说，“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一条只剩下白色骨头的龙在云朵之上飞舞。”她默默地回答了我。
我相信她没有骗我，不知为什么我会如此的坚定，我相信她真的看到了只剩下白色骨头的龙飞舞在更高的穹苍之上，只是我看不到罢了。
“白灵，不知为什么，我对你……”
“怎么？”她侧眼望着我，用手轻轻撩拨了一下发丝，然后忽然间笑了，笑得特别开心，像个孩子，又那么好看，让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联想到传说中另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上古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