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还是要秘密?”妙红裳轻轻问,就像吃饭时随口询问“红烧肉和宫保鸡丁考虑好吃什么了吗?”一样简单。经理话不多说一个转身就打开车门想要逃跑,妙红裳虽然是后动身但是速度更快,眨眼间就到了经理面前。两个身影站定时,妙红裳手中的鞭子已经将经理捆绑住,一时动弹不得。而妙红裳像提着物品似的将经理的衣领拎着,左右看了看,妙红裳道:“爽快点啦,我没那么多功夫。”
“呵呵。”经理脸上是不屑的笑。
“你胆子倒是不小啊?”妙红裳眉梢高挑,面容更是生动诱人。
经理面无表情,生硬地说:“哪敢。”多一个字也没有。
“你们这游魂倒是挺有担当的嘛。”妙红裳歪着头笑道。
经理不再回话这么僵立,忽然身体抽搐起来,妙红裳皱眉暗道不好,等经理全身松软颓废下来,妙红裳随手将他扔在一边。
“让它给跑了!”
就在公路旁的草地地上游走着一道黑色蛇影,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妙红裳跨过晕倒在地的经理走向黑色轿车,打开后车门,果然见到几个昏迷的少女。
回首看了看这犯罪现场,妙红裳毫无愧疚感地扬长而去,随后而来的消防车,警车一辆接一辆将这里围了起来,将水熄灭后,现场一片狼藉。经理已经醒了过来,没有送往医院就被带上警车。
“这这这,我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了?干嘛抓我?”没人理他,就被直接塞上了警车。
几个昏迷的女子被救护车带走,没有人询问,没有人做笔录,满头雾水的经理按照正常程序要被关上一段时间才能自由。
“哼,又来了?”身着便装一脸正气的中年男人吸着烟不耐道。
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接口:“能怎么办?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总有一天闹大了兜不住。”
中年男人吸完最后一口烟点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灭。门被打开了,一个女警员恭敬道:“陈局,开会了。”
“嗯。”陈局长走了出去,较为年轻的男子紧跟其后。
“队长,陈局怎么了?”女警员问。
队长笑笑:“没事,这段时间累了吧。”
梅小仙这时已经在灵雲阁了,倒没有见到妙红裳回来,有些纳闷,不过想到妙红裳住哪都不知道,也许也不住在灵雲阁里。
来到阁主喝茶的花苑里,还没见到阁主,誉琉就迎了过来,看起来面色不好,梅小仙偷偷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你看看,怎么做的事?搞得这么大?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整个灵雲阁都被你拖下水了!”誉琉一阵教训,严屏歌只是嘿嘿地傻笑装无辜。
“哎呀师姐,没事的,哪天我再去上头说说,喝个几杯。再说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破坏点公物而已,那些回去的大小姐们肯定会善后的。说到底还是他们找上门来让我们帮忙的,发发脾气就好,没事的。”
阁主白桑气定神闲:“没这么大动静我倒是觉得不正常了。”梅小仙憋着想笑,艰难地忍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白桑问。严屏歌收敛笑容将情况都说了一遍,一时间寂静无声。
誉琉低头沉声:“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费这么大功夫找的是谁?”
“蓝安呢?”白桑看着誉琉忽然问道。
“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再没回来过,时不时联系,现在恐怕已经到了齐明山附近。”
“这次的事还没有结束,小心留意,事情没那么简单,严屏歌你留意着。”白桑说完也不多说让其他人先走,留下了梅小仙。梅小仙有些个紧张,怎么站都不自在。
白桑稳坐在石凳上,白色长发轻轻束着垂在身后,一身白衣,仿佛从玉石中剥离而出。
“坐吧。”白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波动,梅小仙抬眼看了一眼就乖乖低头坐在最近的石凳上。
白桑细细问了梅小仙的遭遇,到了被绑扔在禁室里的阶段梅小仙差点编不下去,好歹给说圆了,后背析出了薄汗。问完之后也不知道白桑信没信,梅小仙继续做乖宝宝的样子。
“回去好好休息。”白桑一句话,梅小仙如蒙大赦,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忙了这么长时间,梅小仙累极了,回家后倒头就睡,不管腓腓怎么扰她都没用,一会儿就睡得天昏地暗了。腓腓见梅小仙不理它也没了兴趣,窝在梅小仙腿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盹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梅小仙才醒过来,还没睡醒就急急忙忙想去上学,走到门口想起来这还是灵雲阁的世界便洗漱完毕去做早饭了。
“早。”段御打了声招呼,梅小仙一愣也笑笑,在这里段御和云英昭都暂时住在梅朗的家里,与梅朗一起这么多年,梅小仙还没习惯早上家里有其他人在。
“早。”云英昭围着围裙在端饭菜,餐桌上已经摆着三碗粥、一碗火腿炒饭了。
梅小仙有些愣怔,半晌才说:“你会煮饭的啊?”
云英昭平淡道:“嗯,一个人住,常有的事。”梅小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等会来尝尝你的手艺,我先去叫醒腓腓,它可爱吃炒饭了。”梅小仙又上楼把腓腓给抱了出来。腓腓闻到饭香跳出梅小仙的怀抱爬上桌子就开吃了。
“见饭忘主的家伙!”梅小仙愤愤不平。腓腓连头都没抬哼唧了一声,似乎在感叹饭有多好吃的样子。梅小仙拿它没辙坐下来吃饭了,要说云英昭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这让梅小仙有些汗颜,段御也夸了几句,云英昭规矩地吃饭,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耳根有些发红,梅小仙见了心情大好。“看帅哥害羞真是一大享受啊,美色动人。”梅小仙心中无耻地想。
而此刻妙红裳这里情况不是太好,正被白桑数落。
“你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严屏歌跟你比都自惭形秽。”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像以前一样那么唠叨,这不是没事么,我控制的很好啊。”
“你这叫控制的很好?头条新闻都播了两天了!”
“啊,没想到师弟你这个老古董还看新闻。”妙红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别给我转移话题。”白桑严声道,每次和他这个跳脱的师姐说话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哎呀,这不是没事嘛,有事我顶着!”妙红裳大义凛然的样子让白桑无力地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才白了头发,笑一笑十年少嘛,看你师姐我多青春洋溢。”妙红裳朝着白桑眨眨眼。白桑忍住动手的冲动,安抚自己要冷静,妙红裳见好就收不再逗他。
“没事我走了。”
白桑看着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看。
“真没事的,有什么意外情况会向你说的,梅小仙现在正常地很。”说完转身摆摆手就算告辞离开了。出门停了一会儿看向梅小仙家的方向,妙红裳翘起嘴角,梅小仙吃着饭就觉得身上一阵鸡皮疙瘩,摸了摸胳臂继续埋头扒饭。
吃过早饭后严屏歌就上门了,带着梅小仙去练习法术和新的防身攻击招式。段御和云英昭自是不用提,梅小仙就惨了。
“要集中注意力,将身上的灵气顺势导出指尖。”严屏歌正在给梅小仙单独辅导。严屏歌正在教梅小仙他的控火术。
梅小仙试了几次别说火了,连丝烟都没有,严屏歌抓着梅小仙的手翻来覆去看恨不得剁下来研究才好。梅小仙讪讪地笑,严屏歌长叹一声垂头丧气。
“怎么会这样呢,你父母都是高手,你怎么会这样呢?”严屏歌背着手在梅小仙面前来回踱步,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就长叹一声,那纠结的眼光看得梅小仙心中发颤。
梅小仙自己根本不理解那什么灵气游走全身的感觉,这个跟武侠上那些难懂的绝世武功秘籍一样,看着都是字,字字都认识,要是连起来,估计就大侠看得懂。
其实梅小仙也不是一事无成,在武器训练时虽然力气小玩不转大的武器,但是弓箭啊,手枪之类的瞄准武器梅小仙都能轻松掌握,严屏歌归结为其父梅朗就是一个弓箭好手,深得梅朗遗传。但是梅小仙的正手武器是剑,所以那点长处就自动淡化靠边站了。到头来在严屏歌眼里梅小仙还是一事无成。
“唉,师父,我也就这样了,你别自己伤心了,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梅小仙劝导着严屏歌,很是看得开。
“我怎么能死心?我就你这么个徒弟,看着我师兄师姐的徒弟这么风光,我这老脸往哪搁?”梅小仙看着严屏歌一脑门冷汗。
“不行,你必须把这控火术给学了,严师出高徒,我要高要求严标准!”严屏歌眼神坚定,梅小仙咽了口口水,在严屏歌的折磨下梅小仙终于打出火来,虽然小火苗跳了两下就灭了严屏歌也点点头颇为高兴。
“我就说嘛,平时就是对你太宽松了,以后好好练,咱们一定能赶上的。”严屏歌还在幻想自己徒弟以后能为自己争光,梅小仙早已累得脑袋都疼了。
“师父,我能不能歇会?”梅小仙苦着脸问。
严屏歌绷着脸点头,一派严师风范。梅小仙得令立刻找个地方歇着去了。
齐明山脚下,一行人往山里进发,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边带着一个英姿勃发的女孩子,这两人正是蓝安与秦越。还有蓝安带来的赵盼盼、贺弦等人。
虽然山区偏远,但是仍能见到一两个登山者孤身享受一个人的登山之旅。一行人也不停步,不过不是往山顶而去,而是去往山沟和山腰处较为平坦凹陷的地方,薄雾笼罩的齐明山寂静安详。已是春夏之交,树木葱翠,黄绿色的草地毛绒绒地铺满整片山坡。一间破碎的石头屋子静静坐落在路边,零碎的石块稀稀疏疏地散落在附近。一条弯曲的小道卧在山间,小道被来往的木质推车压出两条痕迹,因为时间久了没有了杂草,露出底下的灰白色泥土。两条细窄的压痕相伴到尽头。天空之中浮云很多,大片大片轻薄的云彩在蓝色的天空中游荡,偶尔露出蓝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