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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正篇三十 悠闲时光

没过多久林大爷便从门后走了出来,带来了一阵饭菜的油烟味儿,舒缓了浮躁的心情。城市里虽然有油烟机方便了主妇们的生活,却少了那么一点饭菜特有的温度和味道。

林大爷揣好烟杆子咧着嘴笑道:“摆桌子吃饭,等得饿了吧。”说完就要去移动放在墙角的木质方桌。段御和云英昭不约而同地走到桌子两侧,搭把手将厚重的桌子移到中央。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谢谢啊。”

段御温和地笑笑:“没事。”

“您老人家老当益壮,他们有的是力气,不用白不用。”秦松一点也不客气地拉着凳子就坐到了桌边等着开饭。

等梅小仙将腓腓安置好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坐好了,只有秦松旁边留了个位置。

秦松拍着凳子笑道:“赶紧过来坐,马上吃饭了!”梅小仙真不明白他吃到现在怎么还是一副饿死鬼的样子。

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饭菜的香味。梅小仙感到身后有人,微微朝一边偏了偏身子,好让身后的人上菜。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盘芹菜肉丝,再是一截白白纤细的小臂,碎花衬衫整齐地卷在肘部。梅小仙抬头看了看,果然是刚才那个姑娘。皮肤细致,眉眼弯弯,十分清瘦,大概不到一百斤吧。

梅小仙心中默默赞叹了一句“好身材”。林大爷在一旁指挥放菜,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孙女林宝,做得一手好菜。尝尝吧,都是家常菜,自己种的,油也是村子里种的油籽榨的。”

林宝腼腆地笑笑便转身回厨房了。秦松速度比任何人都快,夹了一筷子就塞进嘴里。

“嗯嗯,不错不错。”边吃边点头。

周围的人盯了他一眼没人理会。后面又陆陆续续地上了七个菜、一碗汤。最好吃的莫过于红烧肉和水煮鱼了,红烧肉软而不腻,口感十足;水煮鱼滋味诱人,相当下饭。饱饱地吃了一顿后,后厨房的林宝才上来收拾碗筷。几个人相当默契地收拾好自己的碗筷,为林宝减轻了负担。

“你吃过了吗?”

林宝显然有些感到有些突然,呆了一会儿才小声地回答:“刚才在厨房和爷爷吃过了。”说话的当口也没停下收拾桌子。云英昭几人都回自己的房间午休了,梅小仙还不困,也没事干,就跟在林宝后面。小石头被梅小仙打发去睡午觉了,其实是叫她拿点东西去喂喂腓腓,别让它饿着。

林宝见她跟着自己有些开心、有些不好意,梅小仙问东问西林宝也不嫌烦,一句一句答应着。跟着林宝穿过厨房到后院才发现后面还有一小方菜园,绿油油的一片,作物在微风中摇摆枝叶,生机勃勃。梅小仙盯着看了片刻,回过头林宝已经掀开锈迹斑驳的铁片井盖,放下水桶打水了。

水桶在半空中放下,啪嗒一声,林宝摇晃绳子让水桶沉下去,随即拉动绳子一把一把将水桶领上来。

“是不是很重?”梅小仙伸头看了看幽幽的井口问。

林宝专注于打水:“没有啊。”

林宝将水哗哗地倒进塑料盆里,拿过丝瓜瓤和洗涤剂就开始刷碗。林宝干活很利索,可见家里的家务是一手抓。

“你以后肯定是一位贤妻良母。”梅小仙蹲在林宝对面感叹道。

林宝抬头看了梅小仙一眼害羞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干活,梅小仙发现她的耳朵尖染上了一层淡粉色。梅小仙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害羞的姑娘。

“你多大了?”

“十八了。”

“你比我小诶。”

洗刷得差不多了,林宝将水倒掉,站起来回到井边又打起一桶水再冲洗一遍。

“你洗过碗干嘛?”

她用手腕移开额头间的碎发,看了看菜园子:“打点水浇园子。”

收拾完碗筷,林宝捋起袖子开始打水,她的速度很快,一桶一桶水拎上来毫不费力,忙到现在一点汗也没流,这让梅小仙很是惊奇。也许是做活做的多了,虽然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力气很足,也许体力比梅小仙还要好。梅小仙也不好意思光看着不动,四下里找了水瓢和林宝一起浇菜园。

一开始林宝还坚决不同意,说什么也不让梅小仙这个客人做活,奈何梅小仙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林宝也不得不屈服。就这一个多小时吧,林宝和梅小仙就成好朋友了,梅小仙没想到林宝和她混熟了之后竟然与小石头一样十分粘人,虽不至于像小石头那样占有欲强,但只要一有空就会和梅小仙凑在一处。她话不多,一般都是梅小仙在说,她在听,接下来几天梅小仙有相当的感受。

为了感谢梅小仙的帮忙,林宝摘了两根新鲜的黄瓜给梅小仙吃,梅小仙也没有拒绝,下午的太阳很大,林宝忙完之后也要休息,梅小仙看时间不早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推开门就看见鸡飞狗跳的样子,屋子里乱成一团,也难为他们没有发出大的声响。

见梅小仙面色不好,小石头低着脑袋做认错状,时不时抬眼瞅她。腓腓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转了个圈趴在地上。

“怎么回事?”

“那畜……它不听话!”小石头一点儿也不客气。

趴在地上的腓腓呜咽了几声表示不满,梅小仙想要扶额,抬起手看见手里的黄瓜叹了口气。

“拿去吃去,别闹了,我来收拾收拾。”

小石头接过黄瓜,梅小仙揉了揉她黑亮柔软的头发。腓腓很有眼力见地挪了地方,叼着散乱零碎的衣服给梅小仙。

“事后倒是做好人了,事前干嘛去了?”白了腓腓一眼,接过它叼来的东西放好。安顿好之后都有些累了,梅小仙抱着腓腓躺床上睡了,小石头也不甘心地挪上自己的床上躺着。

午觉过后神清气爽,院子里一位黄头发的年轻人正和林宝聊着天。正是午饭前就消失不见的卫倾。

看见段御几人陆续醒来,卫倾笑道:“都起了,咱们出去转转吧。”

“走走走,正无聊呢,咱们去哪儿?”秦松揉了揉头发,露出了遮盖的眉梢疤痕。说完很是亲昵地搂着卫倾的肩膀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秦松回过头:“走啊,跟上啊。”

“来啦来啦!”梅小仙提溜着一只鞋子就出来了。

一行人出了门,阵仗还很大,村里的人无不点头微笑,搞得云英昭这万年扑克脸也有点松动。也不知道秦松和卫倾聊了什么,两个人好得和一个人一样,有说有笑,嘻嘻哈哈。小石头牵着梅小仙的手很开心,腓腓窝在梅小仙的背包里一动不动。后来的林宝一个人走在最末尾,梅小仙不时停下来等等她。梅小仙问她为什么不一块儿走,林宝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低头看一眼小石头面无表情的脸,除了哀叹一声还能怎么办?

很快走上人烟稀少的小道,自然泥土的气味就扑鼻而来。梅小仙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

“再前面一点就到了。”卫倾手指着右边的方向说。还没靠近就听见哗哗的水声,几个人都加快了脚步。

云英昭右手遮挡着阳光从近至远看清了这条溪水,水下突兀的石头很多,水流很急,打在石块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刚才就听得见的水声就是这么来的。

“里面有鱼的。”林宝指着清澈见底的溪水。

“唉?真的么?”梅小仙和秦松都凑了过来。林宝做事很利索,脱掉鞋子,卷起裤腿就准备下水。梅小仙也跟着这么干,在林宝的搀扶下踏进溪水。

“哇,好凉!”

“等等我呀!我来了!”秦松扔掉手里的鞋子。

卫倾和段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云英昭还是独自一人坐在大石头上欣赏风景。小石头收拾好那三个人的东西坐在岸边,时不时伸手捅一捅梅小仙的背包。

“你看见没有?在那里呢,别让它跑了。”

“你别吵!吓跑了怎么办?”

“速度快点不就得了?”

秦松看准目标,双手一抓,鱼跑了。

“哎呀,真可惜,差一点啊。”

“看来我得计划一个作战策略,这山里的鱼都成精了。”

梅小仙甩了甩手上的水:“哎呀什么作战策略,看准了抓,你看林宝都逮到一条了。”看着岸上活蹦乱跳的鱼,秦松深深刺痛了男人的心。

“现在才开始呢,你看着吧!”

折腾到最后总共抓了三条鱼上来,不过秦松、梅小仙战绩为零。秦松明显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拖着两条腿往岸上走。一不小心踩滑了石头站立不稳,顺势向后倒去,跟着后面的林宝被撞得摇晃,就听见“扑通”“扑通”两声,结果显而易见。

梅小仙淌水过来拉起林宝:“没事吧?”

“嗯。”溪水沾湿了林宝的碎发,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水滴,林宝笑得很开心,漆黑的眼睛似乎盈满了光。

“哦哦。”

梅小仙愣神后捶着自己的胸:“丫的,你脸红心跳什么呀?!”当然,只是心里质问自己罢了。

“都不知道拉我一把,你们这些人还是不是兄弟?”秦松见半天没人理他,自己挣扎从水里爬起来。

“是兄弟才相信这水淹不死你啊。”

“段御你个没良心的!”

最后还是卫倾笑着把秦松拉上了岸边。三条鱼也被林宝用细草串了起来拎着。这个下午玩得还算愉快。

一伙人又慢慢悠悠地往家里走,到了村里,遇上那些劳作回来的村民,又是一番点头微笑,问一些“好不好玩”之类的话,卫倾笑着答应。终于到了家里,林大爷却不在,一群人堵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我来开门。”林宝挤了出来,掏出钥匙开了门。

梅小仙双手从后面搂住了林宝笑道:“哎呀,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啊。”林宝又被她说得脸红了。

秦松把梅小仙从林宝身上扯下来:“你就不学好,老是调戏人家小姑娘干嘛?你不是喜欢萝莉么?”林宝的脸更红了。

梅小仙摸着下巴笑道:“你懂什么?这叫各有各的妙处。”

“哈哈哈哈……”之间梅小仙和秦松两人十分默契地奸笑。

“你们两个流氓,小心吓着人!”段御回头眼神凌厉地扫了他们一眼,笑声这才停下来。等梅小仙回过神找林宝时才发现她早就没了踪影。

“百分之九十被你吓到了。”秦松凑上前来。

梅小仙推开秦松的脸挑衅地笑:“你就纯嫉妒。”说完潇洒地拉起小石头的手转身进屋。秦松哭笑不得站在原地,说实话梅小仙作为女生还这么有女生缘,还都是美女,秦松这个光棍只能感叹上天不公,不过想起梅小仙终归是个女的就又释然了。

“等等,好像还有百合这一说吧?”秦松打了个激灵,摇了摇脑袋也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