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见从哪个帐篷里抬出来或一个,或多个已经没气的人时,妆妆都觉得心会抽一下。
那种近距离看见死人,也许那个人还可能是自己这几天看见过的人,就难受得紧。和听别人说哪里哪里死了人,死了多少人不一样,这是亲眼所见,亲眼见证着他们的生,他们的死。
而除了等待救治之后的结果,他们无能为力,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在瘟疫没有稳定下来之前,继续救。
“看着难受就别看了。”祁岚无声地走到她的身边,把她的头转向了其他地方,不让她继续看那边正在搬运尸体的侍卫们。
妆妆握住祁岚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有些轻轻打颤,“我第一次,看见死人……而且,还是这么多。”
“瘟疫本就会死很多人。”
“嗯,我知道……”这种事她当然也知道的。
祁岚感觉到妆妆的手心都是汗,额头上也出了不少汗,头发也有些湿了,把她压到旁边的木凳上坐下。
“休息一下。”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妆妆也发现了自己的状态,也觉得有些奇怪。
大概是,上午忙得忘了休息了吧……?这几天她的运动量的确是几乎可以比拟平时数个月的运动量了,晚上换衣服时衣服都是汗湿的,躺下更是沾了被就睡着,一分钟都不到!
“照顾别人是一回事,你该不会想回去的时候让别人把你抬回去吧?”
“呸呸呸!乌鸦嘴!”妆妆踹了他一下,翻白眼,“你才被人抬回去!”
刚看见那些人被抬到城里,她现在会‘抬’这个字很敏感,即使知道祁岚指的是她如果病倒了就只能躺着回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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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已经快十来天了,基本上都已经稳定了下来,在忙碌的期间,妆妆只见过郁琉几次而已,其中真的有说上话的一次都没有,不是她偶尔经过他的主帐的时候,进刘总管进去时从帐子外瞟上一眼,就是他忍不住到一些没有染病的人的帐篷里去探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