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宏远说,他点点头。
“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人照顾她?”海玲说。
“没有。”宏远说。
“就只有你们两个人?”海玲说。
“嗯,是的。”宏远说。
“宏远。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海玲说,听了这话,她一下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
“哦,怎么样?”宏远说。
“你怎么可以让她住在你家里,而且还只有你们两个人,万一发生别的事情怎么办?”海玲说,她生气了,拿眼睛瞪着他。
“哦,”宏远应道,你没有明白她说话的意思。
“许宏远,你到底在做什么?”海玲说,她在质问他。
“没有做什么。”宏远说。
“没有做什么,你还想怎么做,你这样做,你让别人怎么想,你让我怎么想,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想到过我?有没有想到过要尊重我的感情?”海玲说,她气愤到了极点。
“海玲,你冷静一下,现在爱华需要有人照顾,她现在已经是很脆弱了,不能承受任何的打击。”海涛说,他不想让她再胡闹下去。
“爱华,她现在这个样子,总得需要有个人照顾她。”晓晶说。
“宏远是她的朋友,作为一个朋友来讲,照顾她是对的。”佳慧说,她嘴上说着,眼睛却一直在看着海涛。
“他照顾她可以,但不能这样的照顾他,他这样做分明是欺负我,不尊重我的感情“海玲说,她感觉自己是那样的委屈。
“那你想让他怎么样做?”海涛说。
“他照顾她可以,换作我也会这样做的,可是你们别忘了他们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家里,叫人怎么想,有谁会保证他们不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海玲说。
“海玲,你听我解释——”宏远说。
“宏远,你不要说话,我也不想再听你解释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疼我,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走吧,我不想一见面就同你吵,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海玲说。
“海玲,”宏远说,他试图再去解释。
“你不要再说了,我说过了我不想听,如果你还爱我一点点,你走吧,就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海玲说。
“好吧。”宏远说。
听了海玲的话,他没有办法,只得站起身来走了,况且近一段时间以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也深感自己劳累许多,他也想趁此让自己休息一下,冷静一下。
宏远走了,海玲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此时坐在轮椅上的海涛还能说什么,他没有想到刚刚既将平息的一场闹剧不但没有平息,反而又陷入了僵局。
“海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海涛说。
“哥哥,你说,你想让我说什么?这难道是我做错了。”海玲说,,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她还在生宏远的气。
“宏远,他这么做虽然有些欠妥当,但是也是可以理解的。”海涛说。
“你们可以理解,但我作为一个女人,我却不可以理解。”海玲说。
“为什么不能理解?”海玲说。
“以前他们两个人相爱,现在两个人又同住一间屋,虽然他们之间经历了一些事情,但这只能代表的是他们旧情复发。”海玲说。
“宏远,他这是在照顾爱华,作为一个朋友应尽的责任,这不能算是代表什么。”海涛说。
“照顾她可以,但不能这样,哥哥,你知不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纯洁的友谊,况且他们二人还在一起相爱了那么多年。“海玲说。
“这么说你是不相信宏远?”海涛说。
“不,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现在我已然不能再去相信他。”海玲说。
“你打算怎么办?”海涛说,他看着她。
“分手。”海玲说。
“分手?”海涛说。
“嗯,是的。”海玲说。
“这就是你说的话?”海涛说,他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嗯,是的。”海玲说。
“这就是你的爱情?”海涛说。
“我也是别无选择。”海玲说。
“难道爱情就是像你这样遇到困难遇到挫折的时候就是放弃,就是说分手,这如同婚姻,在遇到一点点危机的时候,就是要去离婚,难道只有离婚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吗?为什么不能够多一点点宽容和理解。”海涛说。
“哦,”海玲应道,对海涛说的话她无言以对。
“海玲,你有没有听主说过,爱情是要经过贫穷、富有、疾病与困难的考验的。”海涛说。
“可是,现在不是我背叛他,而是他在背叛我。”海玲说。
“这怎么能说是背叛呢?”海涛说。
“他曾经对我做出那么美丽而又善良的承诺,可现在又被他一个个打破。”海玲说。
“海玲,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承诺?”海涛说。
“我知道。”海玲说。
“承诺是一种善良,是一种让人相信的君子行为,但它并不是一种束缚人的行为,它可以在某一时刻,某一种环境,某一种场面需要做出付出做出牺牲的时候可以打破的。”海涛说。
“哦,”海玲应道。
“如果说一个人天天依照承诺去做事,那么他的一生也将付出更多的承诺,那时候就是一件再好的事情也将会被承诺所束缚,演变成一个更可怕的结局。”海涛说。
“哦,”海玲应道。
“宏远就是这样,那一天,如果他不去安慰爱华,那么有可能我们将永远失去这么一个朋友。”海涛说。
“可是我就是不相信他。”海玲说。
“既然你不相信他,当初为什么还要去追求他?”海涛说。
晓晶,佳慧,她们没有说话,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他们兄妹二人谈话,仿佛是她们在诉说着自己的情感经历。
“是因为我爱他。”海玲说。
“你现在还爱不爱他?”海涛说。
“爱。”海玲说,她说的很认真,很坚决。
“你为什么不相信他?”海涛说。
“因为爱一个人有时候并不等于相信一个人,尤其是我们的爱情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时期。”海玲说。
“海玲,你错了,你应该知道,对于感情而言有时相信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重要。”海涛说。
“哦,”海玲应道。
“只有你从心里真正地去相信他,你才会爱上他,如果对一个你所爱的人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又怎么会谈的上有爱,即使有爱也是不会持久的爱。”海涛说。
“哥哥,你知道,宏远做的事又怎么能够让我去相信他?”海玲说,她不明白海涛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他说的话。”海涛说。
“因为他说的话?”海玲说。
“嗯,是的。”海涛说,他点点头。
“他说什么了?”海玲说。
“他没有欺骗你,而是将实情告诉了你。”海涛说。
“可是,这将使我更加不敢相信他。”海玲说。
“因为好话都是这样,例如良药,因为它苦口才使人们厌恶它,但人们却没有想到它才是治病的根本。”海涛说。
“哦,”海玲应道。
“如果他跟你说好话,你会不会相信他?”海涛说。
“相信。”海玲说。
“相信他爱你?”海涛说。
“嗯,是的。”海玲说。
“如果他做了坏事却对你说了好话,说了欺骗你的话,这一切你又不知道,你会不会认为他是爱你的?”海涛说。
“是的。”海玲说。
“结果呢?”海涛说。
“结果,我不知道。”海玲说。
“结果是会让你更伤心。”海涛说。
“哥哥,你是说宏远他没有背叛我,他现在还是爱我的。”海玲说。
“嗯,是的。”海涛说。
“他怎么不说出来?”海玲说。
“你没有让他说。”海涛说。
“怎么会是这样。”海玲说。
“如果他爱你,他不在你的身边也会爱你,如果他不爱你,他即使天天在你身边,可他的心里却天天想的是另外一个人,结果怎样?结果是只能给你带来更多的无情的伤害。”海涛说。
“爱华呢?”海玲说。
“他照顾她是对的,何况他们又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是在爱华非常困难非常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不要说这样,假如是一个陌生素不相识的人他也应该这样做。”海涛说。
“是我错怪他了?”海玲说。
“所以说你应该相信他,他是一个值得你爱的男人。”海涛说。
“可是我让他生气了,他走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原谅我。”海玲说,听了哥哥的话,她知道自己错怪他们了。
“你放心,如果以后你不再这样的任性淘气,我可以帮你找他谈谈。”海涛说。
“哥哥,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哥哥。”海玲说,她笑了,脸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她仿佛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海玲。
“嗯,”海涛应道,看见她笑了,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哥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海玲说。
“什么问题?你说吧。”海涛说。
“你为什么这么会劝导别人?”海玲说。
“哦,”海涛应道,他在听她继续说下去。
“你为什么不能够劝导你自己?”海玲说。
“哦,”海涛应道。
“你和佳慧姐为什么不能走到一起,为什么不结婚,让她在你的身边照顾你?”海玲说,她看了佳慧一眼,然后看了看海涛。
“海玲,你在胡说些什么?”海涛说,他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对于佳慧,这是他心目中一直以来是一个难以说的清楚的话题,她爱他,他也一直深爱着她,可是,他却不想连累她,让自己的残疾来束缚她一生的幸福。
佳慧,她是一个充满阳光,青春灿烂的女孩,作为一名现代的知识女性,她应该是有思想,有着完美的自由,而不是为了一个残疾人,让她充满责任感,去爱他,去照顾他,她应该有一份属于她自己的完美的爱情婚姻生活。
他坐在轮椅上看了一眼佳慧,恰巧此时,佳慧也正在注视着他,四目相对,迅即又分了开来。
佳慧,
听了海玲的话,看着海涛,她的内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她想海涛,她爱他,她是多么的想和他在一起,照顾他,一块说话,一起吃饭,一起休息,可是每每她向他提起,他总是在拒绝她,这成为了她心目中久久难以抚平的隐痛。
听到海玲说出来,她低下了头,站在海涛的身侧,她是多么想听到他说同意,他向她求婚,如果是那样,她一定会很愉快的答应的。
“哥哥。”海玲说。
“海玲,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海涛说。
“涛,你为什么要责怪海玲?”佳慧说,她终于忍奈不住说话了。
“我没有。”海涛说。
“难道海玲,她说的不对?”佳慧说。
“哦,”海涛应道,他不知道说什么地好。
“难道是我不配嫁给你?”佳慧说。
“佳慧,你听我说。”海涛说。
“如果是这样,你可以明说,你放心,我是不会追着你死缠烂打的,我还没有这么厚的脸皮。”佳慧说。
“哥哥,是呀,佳慧姐说的对。”海玲说。
“海玲,不许你再胡说下去。”海涛说。
“哥哥,这是为什么?”海玲说。
“什么为什么,不让你胡说你就别再胡说下去了。”海涛说。
“海涛,你不要再这样指责海玲了,既然这样,我走行不行,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来纠缠你了。”佳慧说,她的声音变得哽咽了,她流泪了,转身跑了出去。
“佳慧,”海涛说,他没有想到她会生这么大的气。
“佳慧,”晓晶说,她转身追了出去。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海玲说。
“那你要我怎样?”海涛说。
“我是想让你们两个人好,早点儿结婚,身边也好有个人照顾你。”海玲说。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知不知道?”海涛生气地大声说。
“我就是要管。”海玲说。
“为什么?”海涛说。
“因为你是我哥哥。”海玲说,她从没有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
“我说不要你管就是不要你管,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还不明白,你还不懂?”海涛说。
“我懂,我也明白,你不让她嫁给你,照顾你,你是怕连累她对不对?”海玲说。
“是又怎样?”海涛说。他终于承认了。
“你以为你这样做你就伟大了是吗?这就能证明你是爱她的,对吗?”海玲说。
“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会感到内疚,对不起她。”海涛说。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不会内疚了,对起她了,是吗?”海玲说。
“哦,”海涛应道,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
“哥哥,我告诉你,爱情是生活,是幸福,不是责任,更不是内疚,如果她不爱你,既使你的四肢健全,她也不会同你结婚,她也是会离开你的。”海玲说。
“哦,”海涛应道,他无言以对,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他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海涛,佳慧,她走了。”晓晶说。正当他们兄妹二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她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没有追上她?”海涛说。
“追上了。”晓晶说。
“佳慧,她怎么说的?”海涛说。
“她说她很伤心,她不想再回来见你了,以后——”晓晶说,她走进来看着他。
“以后怎么样?”海涛说。
“她说以后,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晓晶说。
“嗯,”海涛应道。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是他期盼已久的,他认为她应该这样做,她不应该为他付出一生的幸福,她应该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可不知为什么,佳慧走了,他感觉心里空空的,像失落了什么。
“哥哥,你后悔了。”海玲说,她坐在床上看着他。
“不后悔。”海涛说。
“也许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晓晶说。
“不后悔。”海涛说,他说的很坚定。
“海涛,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晓晶说。
“我没有。”海涛说。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晓晶说。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