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应该换一个角度想一想,坐在这儿说话生气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你侵占了别人的丈夫,破坏了别的家庭,反过来还要指责别人,真是不知羞耻。”徐帆说。
“你怎么可以骂人?”芳敏说。
“我为什么不能骂你,我没有打你,把你告上法庭让你身败名裂,这就算是对你够客气了。”徐帆说,她生气了。
“好了,我们不要吵了,你继续往下说,”芳敏说,她想了想,知道自己理亏,退让了一步。
“我知道了你的过去,是你的坎坷和不幸救了你。”徐帆说。
“你知道了?”芳敏说,回想起几年前被那些臭男人侮辱的情景,对那些臭男人她就感到无比的愤恨。
“嗯,我知道你和陈刚在一起的时候是非常生气和不能容忍,我决定要把你送上法庭让你身败名裂。”徐帆说。
“可是你现在并没有这样做,后来呢?”芳敏说。
“后来知道了你不幸的遭遇,这才让我改变了主意。”徐帆说。
“改变了主意?”芳敏说。
“是的,我要静观其变,看你下步怎么做。”徐帆说。
“哦,”芳敏应道。
“结果你没有像别的坏女人一样,逼迫他离婚,要嫁给他。”徐帆说。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这样做?”芳敏说。
“为什么?”徐帆说。
“因为我知道,对于男人而言有一个女人得到宠爱,对于女人而言就会有一个甚至更多的女人受到伤害,一个女人可以让一个男人打跑他以前的女人,同样后面也会有另外一个女人让这个男人驱走这个女人,虽然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也知道他也不是那样的坏男人,但我还是决定不嫁给他,逼迫他,给他的生活带来压力。”芳敏说。
“你能够这样做就证明了你还拥有善良和爱心。”徐帆说。
“嗯,更主要的是我不想以爱为理由让女人来伤害女人,让那些不该得宠的男人得宠。”芳敏说。
“除此之外,你和他在一起依我看应该还有另外一个理由。”徐帆说。
“哦,什么原因?”芳敏说。
“为了生活所迫,否则的话,你绝对不是一个自暴自弃,自甘堕落的女人。”徐帆说。
“嗯,”芳敏应道。
“这归根结底还是那次不幸的遭遇影响了你。”徐帆说。
“嗯,”芳敏应道,她点点头。
“你破坏了我的家庭,伤害了我,也深深的影响了我和他的感情,念在你以前过去的不幸,也念在我对他的感情,作为同是女人的份上我不伤害你,我也可以原谅他,不和你们计较,但我也绝不会再这样纵容你们下去。”徐帆说。
“你要怎么做?”芳敏说。
“我这次找你就是要和你做一个彻底的了断,我要你离开他。”徐帆说。
“刚才我已经说过,我以后一定会离开他。”芳敏说。
“我说的是现在而不是以后。”徐帆说。
“可以。”芳敏说,她沉思了一下,点头答应。
“如果你这样做了,除了陈刚以外,这儿的一切依然还是你的。”徐帆说,她说得很坦诚。
“你说的是真的?”芳敏说。
“是真的,前题是你要离开他,并且保证,你这样做以后我们有可能会成为朋友,在你困难的时候有可能我还会帮助你。”徐帆说。
“我伤害了你,破坏了你们夫妻间的恩爱,你为什么还对我这样好?”芳敏说。
“我同情你,可怜你。”徐帆说。
“除此之外呢?”芳敏说。
“没有除此之外。”芳敏说。
“有,你是不想和我闹翻脸。”芳敏说。
“哦,”徐帆应道。
“你是怕陈刚为难,把他逼急了,真的选择我,和你离婚。”芳敏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徐帆说。
“难道我说的不对?”芳敏说。
“不对,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为难你,是在和你求和,我这样做很软弱是不是?”徐帆说。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芳敏说。
“如果你这样想,你就错了。”徐帆说。
“我错了?”芳敏说。
“我是律师,而且还颇懂的心理学,对于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如果再处理不好,我可能这辈子也就会做不成什么样的名律师了。”徐帆说。
“你在威胁我?”芳敏说。
“这不是威胁,这是现实,我完全有把握把你送上法庭,而且不会伤害到陈刚,更不会伤害到我对他的感情,我只是不想这样做。”徐帆说。
“你在胡说?”芳敏说。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胡说吗?”徐帆说,说完,她冲她冷笑了一下。
“你既然这么又把握为什么不这样做?”芳敏说。
“我说过,你也说过,作为女人是不能伤害女人的,我这样做完全是在同情和可怜你。”徐帆说。
“你说的是真的?”芳敏说。
“是真的。”徐帆说。
“为什么你的嘴这样的伶牙俐齿?”芳敏说。
“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成为一名律师。”徐帆说。
“哦,”芳敏应道。
“只要你答应离开他,我是不会为难你的,这儿的一切还是你的。”徐帆说。
“可这房子不是我的,是陈刚购置的,是他的也是你的,你为什么不一块拿走,毕竟你们是夫妻。”芳敏说。
“只要你能够把他还给我,这些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况且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得饶人处且饶人。”徐帆说。
“哦,”芳敏应道。
“也许有些事情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徐帆说。
“哦,”芳敏应道。
“女人爱美爱生活,没有了物质和金钱,对女人来说是不可能的,可当一个女人拿这些与她的爱情相比较的时候,这一切又算的了什么,只不过是轻如鸿毛罢了。”徐帆说。
“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你是一个好女人,好妻子,你放心,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还给你,我保证。”芳敏说,她流泪了,她终于知道了女人的心声,对女人而言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最重要的。
“谢谢,”徐帆说,她为她的诚实打动了,终于说出了感谢的话。
“你谢我什么?你原谅了我,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芳敏说。
“那就让我们谢谢女人吧。”徐帆说。
“对,谢谢女人。”芳敏说。
六十五
夜晚,
海岛咖啡屋。
芳敏,陈刚,他们两个人约在一起喝咖啡。
他们知道,这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他们两个人显得很平静,为了留住这平凡而且是最美好的回忆,他们没有去豪华的大酒店吃奢侈豪华的大餐,也没有去他们两个人相聚的小屋去疯狂的做爱。
他们选择了就像他们初次相识初次约会时的那样,坐在这儿静静地喝上一杯咖啡,叙叙旧,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会让他们彼此的心更加清馨而温暖。
走进咖啡屋,两个人选了一张靠墙的桌子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服务员端上两杯咖啡,放在他们各自的面前,转身走了。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用手不停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空气显得似乎有点儿凝固,有点儿僵硬。
芳敏,
放下手中的咖啡,挺起身子,用双手拢了一下披散在背后的秀发,看着陈刚,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说:“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也没有说话。”陈刚说,他顺势将咖啡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看着她。
“我不是说话了吗?”芳敏说。
“我也说话了耶。”陈刚说。
两个人说完,目光目视着羞涩地笑了,就这样凝固的空气被打破了,重新恢复了流通,显得格外的清馨和自然。
“她是不是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打电话告诉你了?”芳敏说,她首先说话,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嗯,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陈刚说。
“她说——”芳敏说。
“她说什么了?是不是为难你了?如果这样,我一定会给你打抱不平。”陈刚说。
“不要,她是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她没有为难我,她说她还要和我做朋友。”芳敏说。
“真的?她是这么说得?”陈刚说。
“是的”,芳敏说。
“敏,宝贝,你是怎么了?她这样的对你为什么你还要帮她说话,你要搞清楚现在你们两个人是相互敌对的。”陈刚说。
“不,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朋友。”芳敏说。
“朋友?”陈刚说。
“是的,相互彼此了解的朋友。”芳敏说,说完她勉强微笑了一下。
“宝贝,你告诉我,你到底这是怎么了,你说得话我怎么听不懂?”陈刚说,他为她说得话感到很吃惊。
“我没有怎么,我很正常。”芳敏说,她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柔情。
“难道她没有为难你?侮辱你?”陈刚说。
“没有,她不是一个疯女人,她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她是不会这样做的。”芳敏说。
“这我知道,她一向就是一个很讲究修养的女人。”陈刚说。
“所以你应该好好地爱她,回到她的身边,”芳敏说。
“那你呢?”陈刚说。
“我要你做出选择。”芳敏说。
“选择?”陈刚说。
“是的,我要你选择回到她的身边。”芳敏说。
“我是在问你,你怎么办?”陈刚说。
“我要你听我的。”芳敏说。
“你说你怎么办?我会听你的。”陈刚说。
“你会听?”芳敏说。
“我会。”陈刚说。
“如果我要你选择我。和她离婚呢?”芳敏说。
“可以,我答应你,只是——”陈刚说。
“只是什么?”芳敏说。
“只是以后我们会过清贫的日子。”陈刚说。
“为什么会这样?”芳敏说。
“你和她两个人在我的心目中是两个最重要的女人,是一样的沉重。”陈刚说。
“嗯,”芳敏说。
“如果选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就要把我现在所有的财产留给她,让她和儿子好好的生活,是我辜负了她,对不起她,我这么做也算是一点对她地补偿吧,我不想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愧疚。”陈刚说。
“如果我要你选择她呢?”芳敏说。
“这样我会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你。”陈刚说。
“如果这样她不同意怎么办?”芳敏说。
“她会同意的,如果她不同意,我就会去求她,直到她同意为止。”陈刚说。
“求她?”芳敏说。
“是的,你们两个人就是我心里永远爱着的两朵玫瑰花,任何一个我都不想让你们受到委屈。”陈刚说。
“但是你却不能同时拥有两个女人。”芳敏说。
“我知道,但我只能这样做,”陈刚说。
“我知道,我了解你的性情,你一向是不求人的。”芳敏说。
“为了爱,为了我所爱的人,我可以放弃一切,在某些时候放弃原则甚至尊严。”陈刚说。
“你说得是真的?”芳敏说,她的眼中充满了晶莹的泪水,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她没有想到为了一个简单的爱字,竟然让眼前的这位一向以硬汉著称的男人放弃了他永不低头的心。
“是真的,”陈刚说。
“能够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芳敏说,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
“你哭了?”陈刚说,他也紧紧抓住她的手。
“我没有。”芳敏说,她把手收回来,转过头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敏,你别伤心,你要怎么做我听你的。”陈刚说。
“我要你回到她的身边,陪她在一起好好的生活。”芳敏说。
“非这样做不可吗?”陈刚说。
“嗯。”芳敏说。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陈刚说。
“没有。”芳敏说。
“你怎么会是这样傻?”陈刚说。
“我不傻。”芳敏说。
“既然这样,我把公司的一切留给你。”陈刚说。
“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生活下去发展你的事业。”芳敏说。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要,那你以后怎么生活下去?”陈刚说。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芳敏说。
“你弱小的身体,一个人独自生活照顾自己,这让我怎么放心得下。”陈刚说。
“你要想开一点,放不下也要放下,我要彻底的找回自己,活回自己的人生,再也不做情人,更不再去做一个让别人看不起,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我不想让别人再去说我是靠着给别人做情人来活着的。”芳敏说。
“你不是情人,你是爱人。”陈刚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怎样劝慰她,昔日一位在商场久经风雨的大男人,此时却变得窘迫起来,没有了任何办法。
“在你眼中是这样,那在别人眼中怎么看?”芳敏说。
“哦。”陈刚说,他无言以对,不知说什么才好。
“刚哥,我们断了吧,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芳敏说。
“可是?”陈刚说,他看着她。
“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芳敏说,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她的脸颊上再次流了下来。
“你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够让我放心的下。”陈刚说。
“你把我忘了吧,不要管我,回到她的身边去,和她在一起好好的生活,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男人,是一个可以让女人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芳敏说。
“你不要哭了?”陈刚说。
“如果你答应我,我就不哭了。”芳敏说。
“你以后的生活怎么办?谁会来照顾你?”陈刚说。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好好的活着。”芳敏说。
“敏,你就真的这样忍心离开我?”陈刚说,话说到这里,他的眼圈也忍不住红了。
“不是我忍心,而是事实不允许,你总不能让我给你做一辈子的情人,做一个被别人看不起,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吧。”芳敏说。
“我可以娶你。”陈刚说。
“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了就会有一个完美的家庭被破坏,有一个女人比我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