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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雷霆一刀

“我姓方,叫方化雨。”黑衣大汉走得时候丢下一句。

林白衣眯着眼看看门外飞扬的雪,叫来小二结账走人。

天已黑。

“林兄弟!”有人叫他,林白衣回头,便看到了柳随风。

“原来是柳军师。”林白衣笑笑,想起这位便是曾经当街欲拦自己的温文秀士。

柳随风道:“不知林兄弟是否有兴趣看一出戏?”

“看戏?”林白衣笑着看着柳随风,眼神中却是别有意味。

柳随风摇了摇手中折扇,道:“如果林兄弟感兴趣,可随我来。”说完转身向风雪中走去。

林白衣对看戏并不十分好奇,他只是对柳随风的目的好奇。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大街的踏雪而行。

“不知道柳军师可否查到那白衣人?”林白衣随口问道。

“有一丝线索了,根据我们的线索,那白衣刺客可能另有其人,对于前日对公子的冒犯,还请见谅。”柳随风头也不回,头上的丝巾在风在飘动。

“我们得快点了。”柳随风说完,展开身形,一跃而起,落到屋瘠之上,然后向西而行。

林白衣轻飘飘跟在后面。

一青一白,在风雪中越房而行,看似随意,实则快如流星。

越过两条街道,柳随风突然顿住了身形,向林白衣做了个手势,林白衣飘落至柳随风身边,无声无息,柳随风看了林白衣一眼,眼神中带有一丝欣赏。

“这是那里?”林白衣低声问。

“快剑堂!”柳随风道,快剑堂,属福寿宫,堂主刘诗叹,已殁。

眼前一个大院,静悄悄不闻人声。

柳随风看看天,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从黑暗中飘落的零星雪片,这雪,时大时小,却舍不得停下。

“当……当当……”三更到了。

突然从黑暗中涌出数十条黑影,轻若狸猫,翻墙而入。

林白衣看向柳随风:“你的人?”

柳随风点点头。

“不好,有刺客……”

“有人闯进来了——”

院中亮起几个火把,但很快又熄灭了,接着便听到喝骂之声,刀剑相交之声,还有凄厉的惨叫。

院门大开,从里面冲出三人,刚出院门,路边白光连闪,这三个人便倒在了路上,竟然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

林白衣看着眼前的一切,转向柳随风:“一定要这么解决?”

柳随风平静道:“我不杀你,你便杀我,江湖便是这个样子,今天方小小遭人袭击,而对方,正是福寿宫的人。”

林白衣想到那个身披蓑衣头戴笠帽的老翁。

“是龙八爷。”柳随风好像知道林白衣在想什么,“我们在福寿宫有钉子,传回来的消息。而且,二姐断定,那个人所使的正是龙八爷赖以成名的‘十指由心诀’。”

阻止,还是不阻止?林白衣正在犹豫,在他的想象中,江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江湖有仇杀,有恩怨,但也有豪情,有义气,侠义之道。难道,这江湖事,便得用刀和剑来解决么?他又想到自己杀死的那个马放歌,如果江湖便是这种人的天下,那闯江湖还有什么意义?

很奇怪,林白衣杀马放歌,便是由于对方要杀自己,于是他便杀了马放歌,白日青石桥上的袭杀,林白衣也没感觉到太大冲击,但是,现在看到院中的战场,那里一定是血流成河了吧,这么多人的生命,就这样没了,难道有些时候,人的生命真的这么不值得珍惜?

林白衣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开始正视所谓的江湖。

所谓的行侠仗义,除恶扬善,可是,何为侠,何为善?风雨堂和福寿宫,在洛城老百姓眼中,都是江湖帮派,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一旦洛城血流成河,那么在老百姓眼中,便是恶了,而对于这两派中的人,都把对方视作恶,因为利益冲突,所以才有争斗,才有流血,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反是无所谓善与恶了。

这时候城南和城北两支火箭冲天而起,眼前院中也有一支火箭破空而上。

柳随风道:“戏结束了,我们回风雨楼。”

“我们?”林白衣道。

“不错,堂主有事想和你谈谈。”柳随风道。

林白衣想了想,点点头。

龙轻吟坐在雨楼看着下面报上来的消息,叹了口气。

北望塔五十三名弟子,由艾轻雨带领突袭霹雳堂,杀敌三十二人,损五人,回撤时受到白秋秋的金凤堂截击,折十七人;南风口有陆过昔带队,袭小马堂,带领四十三人,折八人,击敌二十二人;由军师带领的东诗阁击杀快剑堂,杀敌六十三人,损十三人,回来三十七人。

这一系列战报,说明风雨堂今天晚上的奇袭,获得了大胜,可以说一举摧毁了福寿宫的霹雳堂,小马堂和快剑堂。

只是几个数字,但当时战况是何等惨烈,何等血腥,龙轻吟能想象的到,虽然是突袭,打了福寿宫的措手不及,但还是折了不少人手。

今天晚上的行动,是军师柳随风制定的,也是由他指挥的,龙轻吟在等着军师回来。

风雨堂的二当家叶飘零坐在雨楼,她正在整理由下面暗组的人反映上来的信息,其中有福寿宫在今天晚上遭受重创的反映,也有知府、伴王爷对此事的态度,还有其它一些小门派的一举一动。

她那恬静的脸上不见喜忧,但就是这么一脸的平静,为其增添了不少风韵。

身后的床上,一躺一坐两个人。

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红衫绿裙黄腰带的少女,她正端着一碗银耳粥,小心地喂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眼睛痴痴地盯着少女的脸,此人正是在青石桥身陷杀局的方小小,而那少女,名叫顾盼儿。

方小小没有死。

当林白衣看到由顾盼儿扶着的方小小时,有些吃惊。

柳随风道:“青石桥,那是一个局,一个福寿宫针对我们的局,也是一个我们针对福寿宫的局,不过,总的说来,这是一个我们对付福寿宫的局。”

林白衣看着龙轻吟,又看看叶飘零,再看看柳随风、方小小及顾盼儿,感觉有些好笑,又有些恐惧。

“柳随风的计”

青石桥上的局,看似杀局,却只是一个空局,一个死中有活的局。

龙轻吟让别人退出房间,只留下他与林白衣,然后,龙轻吟说了一句话——“龙八爷,是我的二叔。”

龙八爷姓龙,龙轻吟也姓龙,而龙八爷并不是八爷,而是二叔。

林白衣闻言一震,盯住了龙轻吟的脸。

他明白了,原来那青石桥上的局,只是一场戏罢了。

通过青石桥的刺杀,风雨堂达成了两个目的,一是龙八爷对方小小的袭击,令风雨堂获得夜袭福寿宫的理由,是的,就算是江湖争斗,也需要一个理由的,更何况是在洛城,有一个知府衙门和一个王爷府盯着呢;二是龙八爷成功狙杀方小小,使其在福寿宫的地位更加巩固,这样一来,这颗钉子所发挥的作用就会更大。

但是,龙轻吟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呢?要知道,龙八爷贵为福寿宫的智囊,身份何其重要,这是风雨堂针对福寿宫埋得最深的一颗钉子,七年前,龙轻吟从关外回来,就开始着手创建风雨堂,而那个时候,龙八爷就已经加入了福寿宫,七年,龙八爷成了福寿宫任小河之下最重要的人,七年,风雨堂在风雨中长大,这其中,风雨堂有没有动过这颗钉子,林白衣不知道,可是他竟然这么轻轻松松地告诉了自己,林白衣盯着龙轻吟,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却是失望了,龙轻吟的表情仍是那么自然,那么坦然。

龙轻吟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会把涉及风雨堂生死存亡的秘密告诉你?”

林白衣只有点头。

龙轻吟盯着林白衣,诚恳道:“因为我想你成为风雨堂的一员,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加入风雨堂,你就是风雨堂的副堂主。”

林白衣这是第二次听龙轻吟说这句话,第一次是在伴王府。

“龙堂主这是在逼在下。”林白衣叹口气道。

龙轻吟笑了笑,单手负于身后,道:“林兄弟这么理解,我不反对!”

“看来我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如龙堂主所愿,加入风雨堂,二是永远出不了这风雨楼。”林白衣面色冰冰地道。

龙轻吟盯着林白衣,一脸的真诚和期盼。

林白衣叹了口气,淡淡道:“如果龙堂主不用这些小手段,说不定我真会为堂主的风范所折,加入风雨堂,可是……要知道,我是最不喜欢被别人强逼着去做某件事的。”

龙轻吟闻言也叹了口气。

然后两人再没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站在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屋内。

烛火萤萤,似不适应屋内突变的气氛,左右跳动着。

林白衣的额头留下了一滴汗,然后两滴,三滴……如此的冰冷天气,林白衣竟然在出汗。林白衣不敢动,因为他发现只要自己一动,就会陷于龙轻吟的剑势之中,林白衣已经真切体会到龙轻吟的“无剑无我,剑发由心”,屋内的一桌一椅,一茶一杯,一缦一帐,就连那跳动的烛火,都散发出森森剑气,都如一把剑般,而剑所指正是林白衣,林白衣隐约中又感觉这周围的环境和龙轻吟融为了一体,而龙轻吟和这周遭的一切,只构成了一把剑,一把胁天地之威的剑。

这,就是龙轻吟的剑,似重非重,似轻非轻。

缥缈无形的剑势,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重若千金。

“空山精灵舞,不闻龙轻吟。”

龙八爷对龙轻吟的评价,林白衣也听说过。

林白衣手中无剑,他不敢拔剑,因为他怕为龙轻吟的剑势所趁,如今龙轻吟的剑势就如一堆火药,而林白衣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成为点燃这堆火药的引子。

龙轻吟手中无剑,但他已经拔剑,周围的一切,就是他的剑,就连他自己,他的心,都是他的剑,而在这无孔不入的剑势之下,龙轻吟仿佛消失了一般。

好一个“无剑无我,剑发由心”。

这难道就是剑道的最高境界?

林白衣的眼睛明亮,脸上透露出的表情显示出他内心那翻江倒海的激动。

林白衣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了,如果这样下去,只有脱虚而死,所以,他一咬牙,长剑而出,剑气四射,林白衣长啸一声,剑光闪,快如电,一剑朝来夕归去。

如果说林白衣这凝聚全力而发的一剑如皓日般耀眼、灿烂,那么龙轻吟那无所不及的剑势就是暴风雨来临前那压顶的乌云。

剑光在那剑势之中消弱,再消弱,终是无法刺透这重重云层,化为无形。

林白衣一剑出便疾退。后面是窗,窗破棂断,林白衣退,退,退!

剑势扑面,追,追,追!

突然,于重重乌云中,一道雷霆破空而下,硬生生把那扑面的剑势劈断。

林白衣双脚落地,一个踉跄,然后吐出一口血,血滴白衣,如雪天中盛开了一朵红玫瑰。

但是林白衣看都没看衣服上的血渍,他抬头看着风雨楼的位置。

一位褐衣老者,须发皆白,在漫天雪花中,傲立雨楼之端,说不尽的张狂与苍桑。

楼中的龙轻吟并没有追出来,楼中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大约过了五息时间,褐衣老者高喝一声,凌空而起,如雄鹰展翅,疾快无比地扑到林白衣跟前,一把抓了个结实,然后几个起落,消失于飞雪之中。

龙轻吟呆呆地站在屋中央,抬头望着屋顶,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个老东西,终于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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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衣想动,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只得任凭老者抓着,跨房跃瓴,片刻间来到一个院内,老者落于地面,这才松开了林白衣。

林白衣静立院中,看着老者,道:“前辈是……”

老者上下打量着林白衣,道:“你就是林白衣?”声音中气十足,那里像个老态龙钟的人。

“正是。”对于救了自己一命的老者,林白衣只得乖乖应着。

“好小子,能在龙轻吟剑下逃出来,有两下子,怪不得任小河那小子说尽你的好话呢。”老者点头道。

林白衣脸色一变:“前辈……”

“我就是福寿王。”老者充满威势道。

“福寿王的刀”

今天林白衣终于见识到了柳随风的计之毒,龙轻吟的剑之强,还有福寿王的刀之霸。

那如雷霆般的一刀,那充满霸气的一刀,那看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也只有如此霸道的一刀,才能劈断那强如洪水的一剑吧。

“宫主。”任小河站在大厅之口,恭敬地叫道。

“来吧,别在这傻呼呼地吃雪了。”说完,福寿王当先向大厅走去。

“林公子受伤了?”任小河看着林白衣胸前的血迹,有些惊讶道。

林白衣摇头苦笑道:“没想到在龙轻吟面前,我只能刺出一剑。”

任小河又是一惊,拍拍林白衣的肩膀,道:“不错不错,能在龙轻吟的剑下刺出一剑,大出我所料,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在龙轻吟的剑下拔剑。”

林白衣道:“为什么?”

任小河道:“因为在他面前,根本没有拔剑的机会。而你,不但拔剑,而且刺出一剑,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林公子。”

“行了,两个小子别在门口叽叽歪歪了。”福寿王已经坐到了正面的座位上,对着门口二人喊道。

任小河苦笑道:“宫主就是这样子,呵呵。”然后走进大厅。

林白衣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这时有人奉上了茶水。

“林白衣,加入福寿宫吧。”福寿王放下茶水,盯着林白衣道。

林白衣楞了一下儿,放下茶盏,道:“为什么?就因为宫主刚才救了在下一命?”

“这只是一点儿。”福寿王毫不否认地道。“小河,讲讲你为什么加入福寿宫吧。”

任小河笑笑,道:“我加入福寿宫,应该是八年前的事吧,那时候,我和你差不多,二十二岁。”

看着任小河那一头白发和干枯的皮肤,有谁能想到,堂堂福寿宫的总护法任小河只有三十岁。

“你可知道,我曾是一位解元,我原来的志向是进入仕途,除腐净贪,谁知道,我面临的最大的阻力竟然是我的门师,于是,我不但丢掉了小小知县官位,还受到官府的迫害,我的爹娘被逼死,妹妹被迫入青楼,不甘受辱,自尽而亡,我也成了朝庭的要犯,辛遇宫主救了我这酸秀才一命,听闻小河遭遇,一气之下不但杀了那个迫害我家人的知府,从那知府口中,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由我那门师所为,宫主欲带我去京师杀了那门师,怎奈门师乃当朝户部侍郎,位高权重,身边高手如云,刺杀失败,我便跟了宫主,百无一用是书生,虽然我自认为满腹经纶,但对于福寿宫来说,却是帮不上什么忙,后来偶然机会,习得悲灭心法,才算是有了一点儿用,也幸得宫主看得起,被抬举为三大护法之一。”

任小河语气平淡,仿佛讲得是另外一个人的遭遇一般,情绪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可林白衣却从任小河的讲述之中,听出了他那悲惨的过往,怪不得他能练成悲灭心法,这过往的经历,锻炼了他强大的心志,就算在情人受辱之际,他也能经受那噬心的痛苦。

同时,林白衣也为福寿王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气魄所折服,能为一个无权无势,无武无财的落魄解元杀知府,闯京师,刺侍郎,这是怎样的大勇气,大侠义。

而这样快意江湖的生活,岂不是自己所向往的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很平凡的八个字,却蕴含着不平凡的大侠义,真正能做到这八个字的,有几人?一生能做到这八个字的,有几人?

林白衣还在犹豫。

福寿王道:“你来洛城大概听到了一些关于福寿宫的不好的传闻,也的确,因我闭关之后,一些弟子做了一些惹民愤之事,做为一个拥有数百弟子的帮派,不可能是一潭清水,就连龙轻吟,都不敢说他堂中弟子个个干净,不过,只要你加入我们福帮宫,我可以给你这个权力,给你管治宫中弟子的权力,而且,就连我,也不会去制约、影响你,但涉及到堂主以上的,需要我的同意,方可处理。”

林白衣吃惊地看着福寿王。

这一宫之主,究竟看上了自己那一点儿?

论武功,大概和任小河能不相上下,但与龙轻吟、福寿王相比,仍是差上一截,论智谋,刚刚见识了柳随风那天衣无缝的青石桥之局,自己就算耗尽脑汁,也不可能设计出如此完美的局,那么,福寿王看上自己那一点儿,竟舍得给自己如此大的权力?

听着福寿王的话,任小河却是一脸平静,或许他早就知道了福寿王的决定,或许福寿王的这个决定,就是任小河提出来的。

“不知道宫主创办这福寿宫为的是什么?”林白衣问道。

福寿王双目炯炯地看着林白衣,道:“当初只是为了我们一帮穷兄弟能吃饱饭,大家团结起来,才会力量大一些,才有可能在别人的嘴里抢到食物,福寿福寿,穷人亦可向往之,我们当初取此名就是为了所有宫中的弟子都能实现天福同享,天寿共齐之愿望。”

与天同福,与天同寿。

这个愿望,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也只有当朝天子,才能去享受天地之福寿,而小小洛城一个福寿宫,竟然也想与天同福,与天地寿。

但是,在场三人没有一个觉得如此愿望大逆不道。

林白衣站起身,看着福寿王道:“想让我加入福寿宫,那么第一,我需要权力,但我保证不会违反福寿宫当初创立时的宗旨;第二,我要你这个位置。”林白衣转向任小河。

任小河盯着林白衣,林白衣盯着任小河。

半晌,任小河笑了,他点点头,向林白衣伸出了手:“从今天起,你就是福寿宫总护法。”

“哈哈……好好,林白衣,你要的权力,我给你。不过,你既然要了小河这个护法,我总得给他安排个位置,就让小河做这副护法罢了。”

林白衣没想到二人答应得这么痛快,看二人不似虚伪,亦感到热血澎湃,高声道:“好,白衣得遇福寿王任小河如此豪情之人,亦感有幸,那么白衣有个不请不请,还望宫主同意。”

福寿王和任小河看向林白衣。

林白衣坦然一笑,道:“如果真让我做这个总护法,我还真是担心宫中弟子一时难以接受,不过,我希望能和任护法同起同坐,共为福寿宫左右护法,还望宫主同意。”

任小河和福寿王对望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福寿王亦站起身,任小河也站了起来,三人站到一起,福寿王拍着林白衣的肩膀道:“好,果然没叫老夫夫望。”说完双手分别挽住任小河林白衣的胳膊,大声道:“有你二人相助,福寿宫之宏愿近矣!”

三个人,挽在一起。仿佛三座大山垒叠在一起,让人望而生畏,三人的力量,有年轻的朝气,有宽宏的心气,有岁月的韧气,三个人,聚作一座大山,任凭前路大江大河,一往直前,亦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