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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枪与泪

幽幽山谷,溪水自流,蝴蝶飞舞在花海之中,宁静,安详,鸟鸣于树梢,鱼游在溪水。几位少女的身影在花海中若隐若现,轻声交谈,笑语盈盈,彼此间流露着皱眉,娇嗔,冷酷,邪笑,嘲讽,俏皮,万千的表情。

“风鸣,听说三师姐说你和师傅说了要出谷游历,真的假的?”四师姐羽幽坐在花丛间,双手编着花环,带着淡淡担忧的语气,问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风鸣。

不带风鸣答话“呼啊,好酒,风鸣你真要出谷啊?你走了我的下酒菜怎么办?我还,,,哎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记手刀打断。看也不看抱头蹲在地上眼角含泪的萌物,

“五师姐,风师姐怎么说也要出谷了,你不担心也就罢了,怎么还惦记着下酒菜。”噘嘴叉腰的小师妹雪音,愤怒的瞪着还蹲在地上的海乐,“整天就知道喝酒喝酒,小心我去告诉师傅,禁了你的酒。哼。”

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事情的蹲在地上的海乐,如同被雷击了一般,窜到雪音身前,紧紧的抱住雪音大腿,“小师妹啊,酒可是你师姐的命啊,禁了酒,你这是要谋杀你的亲亲师姐啊。”如同要让苍天泣血一般的哭声,完全没有看到周围几位是姐妹单手扶额,一副我完全不想认识这个人的表情。也没看到雪音求助一般的看向周围的眼神。这个蠢货唉。

笑眯眯的眼神,越众而出,手掌拍在抱着雪音大腿的还在哭喊着的海乐“老五。”弯腰凑在海乐耳边细语轻声的打断了海乐的闹剧,“今天的主角可是小风,还是你想越俎代庖了?”也不理会眼前还在抽泣的声音“师傅最近把酒窖的钥匙交给我保管了,不过最近酒窖周围的卫生很不好,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帮我打扫打扫。”

“哈,我啊,看我看我快看我,二师姐,我就是医仙谷最会打扫的弟子。”再一次忽略掉周围如同看到白痴的目光。刚刚还抱着雪音大腿的海乐,如同将死之人看到生命之源一般的跳了起来。手紧紧握住二师姐月华的双手。这个人真的没救了。

笑眯眯的眼神缓缓的扫了下周围几人。顺利的看到目光随之闪烁几下的诸人,仿佛满意一般的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打扫酒窖周围卫生的奴隶到手。

“好了,不用管这个酒鬼,风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谷,我们送送你。”已经编好花环的羽幽,打量了下自己的成果,随手递给坐在身边的风鸣,就继续下一个花环的编织。

接过羽幽随手递过来的花环的风鸣,打量了一下,“师姐,你这编花环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将花环放在身边,看了眼还在一边对着月华谄媚的海乐,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这两天我就该出谷了,师傅说胡元再次出兵燕山关,让我先去那里支援。”

编织的手得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对花环的制作,口中却似有似无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又要开战了吗?”战争的残酷,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苦难,这次又要施加给多少人,

似乎是知道羽幽内心的愁闷,风鸣抱住身边的师姐,“这次,不会打的,相信我,师姐,有我在,有青囊九书的威慑,他们不敢直接攻打的。这次不会再和十二年前那样了。”十二年前,那场大战,虽然没有扣关成功,然而,又有多少忠魂埋骨他乡,羽幽的父亲也在那时战死,战死的抚恤金被家里其他的叔伯强抢而走。母亲更是为了养育羽幽和她的弟弟最后积劳成疾,也在几年后离开。所有的一切,种在当时还有5岁的羽幽身上,对于战争的憎恨,随着时间,不曾削减,反而越来越浓重。

“是啊,师姐,有我和风师姐在,肯定没问题的,医谷一门镇国运这句话可不是我们自己封的,”雪音蹦到羽幽身后,抱住还在抱在一起的两人,“那可是十二年前打跑胡元大军后,胡元帝国的皇帝说的。有我们在,他们不敢打过来的,安心吧师姐。”

被两个师妹抱住的羽幽,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有你们,我放心。”

“不过说实话,当年师傅师祖他们到底在燕山关做了什么呢?竟然逼得敌人将近三十万大军逃回去的寥寥无几?还吓得帝国国君都不得不给出一句医谷一门镇国运这句话。”看到几位是姐妹抱在一起,一饮手中酒的海乐摇晃的走到她们身边。“师傅从来不和我们说当年的事情,然而真的好像知道啊。”抬眼望向无云的天空,仿佛在想象着当年那场生死决战。而在此时,燕山关上,一位金甲将军正在向自己欣赏的几位年轻后辈诉说着当年那场最终的决战。生死,兄弟,血火,狼烟。男儿志,英雄胆。一切的一切。再次浮现。

“小七,马起,我军兵阵就在前面了,我们尽量靠近然后再主力绞杀敌人。”凌雨持刀砍杀敌人,勒马前行,

手持陌刀的马起,一刀一刀砍杀拦路的敌军,鲜血透甲,战马染血。“喝哈,阻我者死,小七,速度跟上啊。”察觉到小七的马速减缓的马起正要减缓马速,来和小七共同突围。却听到小七让他先行前进自己在后面清扫后兵,仔细想想,距离相差不远,自己几人突出的缺口,小七完全可以跟上,自己似乎过于担心了。

提缰勒马,马雄命令全军压进,此战,不成功,便成仁。看向三个军阵,仿佛能看到一抹秀丽的身影穿梭其中,医仙门,我选择了相信你们,这可是燕云九州数百万军民的信任,全压在你们身上了,看向敌方阵营中分兵而出,脸色再次冷峻下来。成败在此一举。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且看她们的表演吧。只是被越攥越紧的缰绳诉说了主人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将士们,成败在此一举,杀。。”军阵向前,兵锋所指,大夏全军出动,此战,不成功便成仁。胜负一决。

哼,不想跟着我的节奏打,就发疯的全军压上,明知我军军力远胜自己,还要一决胜负,马雄,看来我是太高看他了。看到两军重重的撞到一起。列尔塔冷笑一声,看来这次自己又要获得一场大胜,遥遥的对着燕山方向攥了一下拳头,仿佛是宣示着燕云九州即将到手。

出剑,划过敌军的喉咙,公孙玉欺身向前,青囊九书的治愈元气气运入剑,“青囊九书,治愈元气瘴。”公孙玉举剑,重重的刺向脚下的地面,随之,一股浓郁的绿色元气在地上飘散而出。公孙玉运气高呼“大夏将士,绿色元气内,只要不是立刻死亡,伤势皆会被很快治疗,众军,给我杀。”

一时间声传整个战场,一声,两声,三声。三股绿色的元气瘴接踵而至,一时间居然遍布整个战局,闻声,大夏军士气高涨,受伤不会死。只要注意,这就是一场大胜,保家,卫国,退敌,胜利即将来到,“冲啊,”

“杀,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悍不畏死,大夏在绿色的元气下,一鼓作气,将战线推向敌军大营。

一支箭,破空而来,四名深入敌阵的少年,在向着自己的军阵步步靠近,然而一声轻微的落马之声,穿透了战场的嘈杂响在前面三人的耳边。回首,落在后面的少年,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匹战马,嘶鸣在敌军之前。

目呲俱裂的马起勒马而回,手中陌刀乱舞如风,片片寒光,带走阻拦着的性命,“小七。。。。”悲悸哀嚎,撕裂的内心,自己的战友,一起同生共死的朋友,在自己面前被一箭射穿。看着拄枪立在敌军包围之中的小七,一只长箭穿胸而入,血流不止,

“你还回来做什么。”体力不支的单膝跪在地上的小七,努力的抬起头看向飞骑而来的马起,“快走啊。”话音未落,一只长箭再临,却见马起飞身而来持刀怒劈,将这只偷袭而来的弓箭打落在地,单手持刀的马起,正要搀扶起跪地的小七,却见小七已然劲力尽散的重重的倒在地上,“小七,”逼退眼前的敌人,马起飞身来到小七身边,鲜血,自战甲中汩汩而流,

艰难的睁开眼睛,推开马起“你快走,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

“要死,一起死,我绝不能再丢下兄弟。”身后的胡元士兵捅向这对深入自己军阵的敌人呢。没有丝毫的怜悯,战争,哪里会有同情,给予敌人痛快的死亡,也许就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了。然而,枪最终弄没能再进一步。飞盾至,寒枪点点。

“小七,”不忍的撇开头,凌雨似乎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幕。莫武持枪,不发一言,寒枪如龙,招招致命,怒杀眼前之敌。紧咬的牙关,攥得发白的双手,无不显示着内心的不平。

远远传来的清脆的女子呼声,拉开了大夏反攻的序幕,能活,只要能到绿色元气的地方,能活。有救,马起弯身打算抱起小七,却被小七打断。“马起,别费力气了,已经,,没,,时间。。。”吞咽间,凌雨默契的回身杀敌。为这里的两人开拓出一片说话的空间,

“马起。。。我说过,,会。。和你。一同。。杀敌的。。。。不过、、没关系,枪。。给你。。枪在。。人在。。我和你。。一同。。杀。。。”最后的语言吞没在无尽的黑暗中。未说完,怀中抱着体温渐冷的好友的马起。已经明白最后的含义,

不是自己的冒进,小七怎么会死,伤悲,懊悔,看着好友走向死亡,近在咫尺的军阵,却成了难以越过的鸿沟。捡起小七手中的长枪。“小七,枪在人在,你没死,我和你一同杀敌。”提枪上马,“莫武,凌雨,我们杀出去。”小七,看着吧,我会把战争的胜利,全部拿来给你。现在的还有未来的。一直一直。誓守燕山关。

远去的战马,不再停留,好友离开时眼角处的一滴眼泪,却深深的烙在生还者的心中,如种子,生根,发芽。一切都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