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外,依旧是连绵起伏的山丘,这里不但地形复杂,密林之中更不知藏有多少毒蛇猛兽。连续几天的春雨,让山路更加泥泞难行。日正当午,缓缓走来两名老人,为首老者须发全白,衣服打着补丁,另外一名较年轻一些的,却一副富庶打扮。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药仙”白起和他的师弟公孙胜。
“真是可怕的森林!”公孙胜一脸疲惫,垂头丧气地道,“就像走进了迷宫一样,看了地图那么久,结果走进来,才发现情况完全不对。看来之前的暴雨,让这里地形改变了不少。”
“没有看见龙公子的尸体?”老白问道。
“连你最引以为傲的搜索犬都出动了,找了两天,除了许多飞刀门杀手的尸体外,什么都没发现!”公孙胜道。
老白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
“你那是什么反应,你明知道会这样了,还让我这么辛苦去找?”公孙胜不耐烦道。
“我只是说来看看而已,是你自己说又是搜索,又是什么,”老白道,“看你准备得那么认真,我就没忍心阻止。我只是好奇,龙公子是怎么突破了这天罗地网的杀阵。”
“那家伙狡猾至极,又身经百战,也不奇怪吧。”公孙胜没好气地回答。
“这次的战斗是不一样的情况,天罗地网,多数对少数的兵法中最残忍的战术形态。”老白正色道,“即使是猫和老鼠,老鼠以压倒性地数量优势,将猫逼进角落。再最大的利用被追击时,猎物的焦虑跟恐惧,必杀对方的战术。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屠杀更为恰当。过去隐元会对血教残月大魔用过类似的战术,但那是为了逼迫残月与女帝正面较量而实,并不是为了攻击目标。但是这次飞刀门把天罗地网当成了攻击手段,又成功的把攻击目标逼到了自己事先选择的地方,怎么想龙公子都应该没有胜算。”
“那还不明白,用你常常惊叹的武艺,像疯子似的解决了呗。”公孙胜道。
老白沉思了许久,缓缓地说:“纵观古今,战场形势往往千变万化,除非龙公子对这里的地形了若指掌,并活用了这一点的话,击破天罗地网的事,我多少还能理解。”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公孙胜道,“你自己不都说了吗,这里是那些人为了狩猎龙公子而挑选的地方,那么对地形的利用方面上,那些人不是更有利吗?你是不是猜测过头了?”
“举一个例子,”老白道,“假设两个人前往一个指定的村子,一个是手握详细地图的人,一个是年少时在哪里度过的人,谁会更快到达目的地?”
“那个……按常识的话,应该是在那里长大的人。”公孙胜道。
“正确!”老白道,“这就是用平面图理解事物跟以立体形态记在脑子里的人之间的差距。相信地图的人会因为单纯的变化而慌张,但是在村子里长大的人却会对那种变化理解很快。”
“啊——”公孙胜惊道,“你是说龙公子是在这里长大的?”
“怎么可能,我只是单纯的举例子罢了!”老白道,“不过,虽然很罕见,但是有的人可以把第一次就看到的事物记住,不只是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等,活用所有的感觉,对周边的情况,以立体模式的理解能力,如果对手是这种人的话,选在这里的原始森林,作为作战地点就是致命的错误。与自己熟记的地图误差越大,地形的严峻反而成了他们的弱点。”
“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公孙胜笑道,“虽然我知道你对那家伙评价很高,但是就他那愣头愣脑的样子,怎么可能具有这种能力?”
“哈哈哈,”老白也笑道,“与其怀疑说龙公子有这种能力,不如说那个可能是白龙的能力!百年难得一见,拥有传说中龙眼的名马,龙公子能够击破天罗地网,白龙居功至伟。”
就在此时,一直苍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周,俯身而下,停留在公孙胜肩膀上。公孙胜取下苍鹰脚上绑缚的字条,边看边道:“搜索途中迷路断了消息的家伙发来的报告,距离四十里远的山里,发现了很多尸体跟激战过的痕迹。很多情况来看,应该就是龙公子激斗过的地方,目前没发现他的尸体,还在继续搜索中。”
“我们再走走就回去吧,”老白道,“估计不久就会有买卖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