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开啊,哥哥!”远处房顶之上,莲花开始惊慌失措。龙飞又是一脚,踢在黑月丹田之上,黑月连同破碎的墙壁,跌进了酒楼内。
黑月拿着竹竿的右手再难举起,却是刚刚防御龙飞的那一脚时,右臂已经折断了。
“胜负已分!”龙飞将两截断棍扔在一旁,拍了拍手道,“履行承诺吧。”
“闭嘴!”黑月艰难地站了起来,“还没结束呢……你这家伙……”
龙飞叹了口气,道:“看来一开始就没打算履行承诺的意思,好吧,被你一句话戏弄成这幅模样,补衣服还得花钱,很好,我倒要看看失去两个儿子后,飞刀门门主还能冷静多久!”
龙飞缓缓拔出腰间的软剑。
“住手!”一个稚嫩的女声传来,紧接着三柄飞刀向龙飞袭去。龙飞一剑劈下,剑风荡开飞刀。
“我尽量拖住他,哥哥你快跑!”莲花用矮小的身躯挡在黑月面前,又射出三柄飞刀,逼退龙飞。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白天卖花的丫头啊!”龙飞道,“叫他哥哥的话,是飞刀门门主的女儿吗?”
“无可奉告!”莲花纵身而上,与龙飞缠斗在一起。
莲花虽然懂的武学理论甚广,但自身武功却并不高明,三下两下已被龙飞制住。莲花还欲挣扎,龙飞看见挂在墙壁上的绳子,索性点了莲花哑穴,一把扯过绳子,将她倒掉在了房梁之上。
“莲花——莲花——”打斗声停止,没了莲花的声响,黑月一下子慌了神,跌跌撞撞,眼里满是惊恐。
“莲花,莲花,”黑月磕磕绊绊,到处摸索。莲花倒吊着,嘴不能言,只能竭力发出呜呜的声音。
“莲花?是莲花吗?”黑月知道莲花还在,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弛了下来,顿时浑身发软,瘫坐在地。
“怎么了,你突然安心了呢?难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你的妹妹?”龙飞冰冷地道。
“那孩子不是我的亲妹妹,更不是飞刀门的杀手,你没必要杀了那孩子。”黑月有气无力的说道。
“为了杀我而冲过来的女孩儿,就冲这一点杀她的理由就足够充分。”龙飞道。
“那只是为了救我,把我的人头拿去,求你放过那个孩子吧。”黑月大叫。
“呵呵,真是好笑,连武者之间的协定都能不遵守的人,我还有什么理由信你?我也没有严刑拷打的兴趣,这样吧,你们之间我放走一个。”龙飞道。
“等等,”黑月咬牙道,“我会遵守约定,所以请你放了那孩子。”
“不要啊,哥哥,”倒吊着的莲花来回挣扎,她所学甚广,却功力太浅,还好龙飞下手本来不重,莲花终于冲破了哑穴,“不要为了我做出背叛门主的事情。”
“不,这样就好了,如果父亲大人还认我这个弃子的话,应该会理解我的心情。”黑月平静地道,脸上掠过一丝凄苦的神色。
“唉,算了,我还是去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便宜点的裁缝店。”龙飞还剑入鞘,走了出去。
经过一夜的折腾,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龙飞从马棚牵来白马,翻身上马,离开了小镇。刚没走出几步,一匹黑色的毛驴追了上来,上面坐着的正是那名叫无名的乞丐。
“龙公子——”无名叫道,“俺叫无名,俺是受隐元会默长老之托,前来给你送消息的。”
龙飞打量了一下来人,问道:“什么消息?”
无名一愣,挠了挠头,一脸尴尬:“我忘了!反正是让俺给你送消息,强行想起来的话应该对健康没什么好处吧,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
看着眼前之人傻乎乎的样子,龙飞无奈,再加上一夜没睡,干脆躺在白马之上,睡了起来。因为江湖之上知道他与默长老关系的人并不多,所以他倒也不担心这个叫无名的人。只是龙飞的心中又泛起了另外一个问题,默长老与老白俱是江湖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他二人对自己的好却出乎寻常。那种好意绝不是单纯见过几面、打过几次交道的程度,他们这么做,究竟又是为何缘故?
“喂,龙公子,飞刀门就像是一把匕首,匕首没有人挥动只是单纯的铁玩意儿,我想即使你到了飞刀门,也不会有人告诉你挥舞匕首的人是谁。”无名道。
“没有必要!我只是想问问是不是我预料之中的那个人,看看飞刀门门主的反应就足够了。”龙飞道。
“预料之中?”
“要不是三岁小孩子的话,都到这里了,还没有猜到是谁干的菜奇怪啊……”龙飞不再言语,闭着眼睛静静躺在行走的白马马背上休息。
四日后,龙飞、无名终于到达了虎穴谷——飞刀门总部。
越是接近,龙飞越感奇怪,按理说,类似飞刀门一类的组织,必定会在通往老巢的各个地方安插眼线、暗哨。但是这几天来,太过平静了,一路之上不但没有杀手的袭击,甚至连找麻烦的山贼强盗也没有。
二人继续深入,一片宏伟的建筑群出现在二人面前。一阵风吹来,龙飞隐约嗅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快马疾驰,像建筑群奔去。
尸体,尸体,映入眼帘的全是尸体。龙飞在建筑内外找了个遍,偌大的飞刀门竟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
“被人袭击了?真是惨!”无名骑着毛驴也赶到了。
“不,这是被屠杀!”龙飞皱眉道,“在自己熟悉的老窝被屠杀,再怎么说这个结果都太难以接受。如果是武林势力之间的争斗,不会出现这种一面倒的结果。耗尽平生去修炼各自武功的中原武林人士最大的弱点,那就是集体战。即使像飞刀门一样只练过小规模组织战术的的组织,根本抵不过把数百数千的枪剑当做是一个人在挥动的集体战的鬼神们,武功在那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根本没用。没有对性命的怜悯,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又快又有效的消灭敌人的集团——军人!”
“在维持权利的名分下,不管怎样肮脏的手段都会变得神圣,之后没有利用价值的话,再无情地砍掉。”
“过去的功劳跟忠诚只能当做回忆,重要的只有现在跟未来,枯掉的树枝必须迅速而彻底地砍掉……对猎物造成伤痕后回来的病了的狗赐予死亡……熟悉啊,实在是太熟悉的方式!如此散发着恶臭的手段,还想瞒住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