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原宿主太敏感,阮清即便在浅眠的时候,仍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瞬间转醒,飞快地看向那两道视线传来的方向,恰好和诸葛彻对上,两人皆是一愣。
诸葛彻反应很快,立刻收起那奇妙的思绪,浅声问道,
“那些刺客的事,你怎么看?”
阮清下意识地反问,“他们不是雁城的死士吗?”
一个念头忽地在脑海中形成,让阮清微微睁大了眼,
“您觉得他们不是雁城的人?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
既然想到了这点,阮清自然会顺着这个点继续想下去,脑海中回忆起先前的事,将那些异样串了起来,才发现其中有很多破绽。
“说说你的看法。”诸葛彻见她眉心紧蹙,便猜到她已经有所怀疑,便开口问道。
阮清捋顺思路,皱着眉望着车厢中的某一处,慢慢说道,
“首先,那些人的口音并不像雁城的人,身材也没有邻国男人那么魁梧,倒是和西鸾国男子的体型更像;”阮清顿了顿,转头看向诸葛彻,见他正耐心地听她讲话,黑沉沉的瞳仁倒映着细碎的光芒。
阮清呼吸微蹙,连忙转开脸,继续说,
“他们说您纵容手下在雁城打家劫舍,强抢民女,这点我不信。我之前虽没和您打过几次交道,但对您的品性多少也有所耳闻。他们在说谎。”
诸葛彻饶有兴趣地听着,见缝插针地笑了一声,
“看来传言也有可信之处,能让你如此信任我的为人。”
阮清干咳了一声,觉得这位三皇子总有那么一点点……自恋,
“还有他们最后自杀这点,也颇为蹊跷。”
“哦?说来听听。”
“他们完全可以在被制服的时候就自杀,可为什么要把你的‘恶行’全部讲出来之后再咬破毒药?就好像……故意让人知道你的罪行一样。”
这点其实有些牵强,可结合起之前的几点来看,还是有些奇怪的。
全部说完之后,阮清认真地看向诸葛彻,显然是想听听他的意思。
诸葛彻低头喝了一口茶,才缓声说道,
“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不是雁城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谁的死士。若想行刺我,他们可以选在雁城时动手,或者选在我的府邸,或者……也可以选在我离宫的路上。可他们偏偏选择了重兵把守的皇宫,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想让皇上知道这件事?”
诸葛彻点头,眸子里闪过一道冰冷,
“父皇最反感攻城之后虐待百姓的将领,他们偏偏以这点攻击我,让我百口莫辩。”
“怎么可能?您又没纵容手下做出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诸葛彻笑着反问,阮清却是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看着她有些泛白的小脸,诸葛彻莫名觉得好笑,
“逗你的,”他收敛起笑意,眉心微蹙,
“抢夺百姓财物的人,不过是几个手头拮据的普通士兵,已经被就地正法,财物也还给了百姓;至于强占民女……”诸葛彻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停顿了一下才施施然地继续,
“行军打仗,动辄就是数月,将士们解决需要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