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对不住了,你们也看到了,这死人班长看我不爽,以后肯定会给我特殊照顾,你们也许会跟着我受罪。”雨儿对他们抱歉道,爱屋及乌,差不多就是这个相反的意思吧。
“说这些干什么,一个宿舍的舍友,大家以后都是兄弟,说好的背靠背的战友,我们一定会挺你的。”宋阳拍拍雨儿的肩膀,算是劝慰吧。
“对,我们会一直挺你的!”其他人也一起应和。情况都已经这样了,再抱怨也没有用了,反正兄弟们在一起,吃苦受罪也就这样了。
“好好好,谢谢大家的体谅,感谢感谢。”雨儿对他们握握拳,算是感谢了,“现在开始干活吧。”不知不觉中,雨儿好像成了他们的领袖。
雨儿先到宿舍外面观察一下情况,发现其它宿舍都已经开始干活了,宿舍外面人声鼎沸,尘土扬天。
“宋阳,李四,你们两个快出来占个地方,免得过一会儿没有地方,要把床搬的老远。”他们两个赶紧跑出来服从指挥,两个人柱子一样地占据了最佳位置。
剩下的四个人一齐把宿舍中的会议桌搬出去,摆放在宋阳和李四占据的地方。把各人的储物箱搬出去摞到会议桌上,大家的储物箱虽然很大,有一个人那么高,但当兵的,尤其是第一天的新兵,能有什么东西呢?箱子空空如也,很轻。
宿舍里就只剩下床了,床很大,“这可怎么弄啊?门太小,搬不出来啊?”何瑞过去侧量一下,摸摸脑袋,找不到好主意,大个子干活是把好手,但是想主意,他的脑子就不够用了。
“你去看看别的宿舍是怎么弄的?”雨儿看了看床,又看了看门,一时也没有好主意。
“别麻烦了,你们看外面,一张床都没有。”宋阳和李四也进来了,现在有会议桌和储物柜在那里占着,不需要浪费两个劳动力。
果然,外面广场上东西虽然多,但是一张床都没有,看来其他人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瑞,你去请示一下班长。”雨儿再次下令。
“哦。”大个子摸摸脑袋,出去了。
“哎!”张三突然冒出来,“我有主意了,我们可以把床卸开,一点一点搬出去啊,这不就行了嘛?”张三手舞足蹈的样子,就是一个大逗逼。
“哪来的螺丝刀啊?没有工具,你以为你的手是螺丝刀啊?”胡勇翻着白眼。
“螺丝刀,工兵班肯定有,但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借。”宋阳对部队的设置比较熟悉。
“我看可以这样。”雨儿终于说话了,“你们来看,从门出不去是因为门太小,但是你们看这里。”大家随雨儿的手势看去——窗户!
“我刚才目测了一下,我们宿舍的窗户很大,和床差不多,我看可以从窗户搬出去。”雨儿他们比划了一阵子,从理论上果然是可以的。
“等等,你们看,窗户上的玻璃怎么办?”因为玻璃是透明的,大家都忽视了,直到行动的时候才有人想起来。
“这个交给我吧!”雨儿诡异一笑。
高三的时候,雨儿学习实在是刻苦,早上通常都是第一个到教室,但是钥匙不是他掌管,要在门外等上好长时间。终于有一天,楼管大爷看到了雨儿,知道了情况了后,交给了雨儿一个绝招:开窗户。
玻璃都是嵌在窗户里的,但是不管怎么嵌,中间都是有空隙的,只要有空隙,就有可乘之机。双手贴住玻璃,猛地往上一推,下面的玻璃边缘就出来了,慢慢的平移出来。
“雨儿,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一手!”之前一直以为雨儿是书呆子的那几个人也都是心服口服。
虽然有些费事,但终究还是把床铺搬出去了!
别的宿舍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哎,你们怎么弄出来的?”
雨儿他们互相看了看,“这可是我们的专利,想知道吗?可是要收专利费的。”李四这个家伙无利不起早。
“你看看我们身上有什么值钱的,看上的全部拿走!”其他新兵也是干脆利落,张开双手,意思是你们来搜吧。当初进军营的时候被搜查了好几遍,哪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哎哎哎,别闹了别闹了,我们还要打扫呢。”雨儿站出来,“其实很简单的,我们是从窗户弄出来的,你们看!”雨儿指了指那些被卸下来的窗户玻璃。
“快呀!”雨儿刚说出来,周围的人一阵风似的散开,全都回去卸玻璃去了。
正当大伙喧闹的时候,广场上的大喇叭突然“呲溜”一声,是电流的刺耳声,“注意注意,全体新兵注意,各宿舍可以派人到工兵班领取扳手等工具,到工兵班领取!”
广场上想起一阵“切”的声音。
“老李,怎么回事啊?今年怎么没有一个新兵到工兵班租借工具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跑到班长跟前抱怨,显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哎呀,我的工兵爷爷,你们的眼里除了钱还能不能有点别的东西,每年靠租借工具都要赚新兵一大笔钱。大家以后都是战友,你们这样子是不行的,看样子找时间我得和连长反应一下这股歪风邪气了。”班长双臂合拢,摇头换脑漫不经心的说。
“哎呀,老李啊,咋们谁跟谁啊,且不说当初是一个班出来的弟兄,你说,哪一次你有事我没有挺你啊?哪一次你的东西坏了我不是亲自修理的?我和你提过钱嘛?没有吧,一次都没有。还有,我哪次赚钱没有请你吃饭呀?我们俩呀,就是乌鸦落在猪背上,谁也别说谁黑。”工兵班长也是反唇相讥。
“是,我的好兄弟,但是你看,今年你的工具恐怕是租不出去喽。这群小崽子,脑子还挺机灵的,我在部队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从窗户里搬床的。”
“有正路不走,净走邪门歪路。”
“你啊你,赚不到钱,就成这个死样了。”老李甩甩手里的帽子,摇头晃脑的回去了。“我得回去看看那帮学生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