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拿着枪,一步一个踉跄,“雨儿,过来扶着我点,我都快走不动道了。”赵小飞直接把肩膀压在雨儿的肩膀上。
“哎呀。”雨儿没有撑住,直接倒在了地上,连带着胡勇一起跌了个狗吃屎。
“你他妈的能不能照顾我一下。”赵小飞首先抱怨,奇怪的是雨儿没有回话,这不是雨儿风格呀,一向伶牙俐齿的雨儿怎么哑巴了,赵小飞晃了晃雨儿。
“我曹,雨儿你这是怎么了?”赵小飞拍拍雨儿,竟然没有反应。
雨儿是睡着了,就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从来都是十二点之前睡觉的雨儿竟然熬了一夜,这已经很不错了,但也难为他了。
“老兵,老兵大哥,救救我们。”赵小飞看到两个过路的老兵,这个时候还没有到起床时间,所以路上的人很少,正巧赵小飞看到两个老兵,好像是同路,赶紧呼救。
走近看,原来就是雨儿晚上看到的那两个站岗老兵,现在也是回去休息。
“怎么了这是?”一个老兵问道,“哎,这不是晚上那个小子嘛?”另一个老兵发现是雨儿。
“老兵大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躺在这里了,要不带去医务室看一下。”赵小飞不知道原因,有点慌了,开始胡乱出主意。
“去什么医务室,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困得,回去睡一觉就好了。”那个老兵直接把雨儿架在肩膀上,就像抬个麻袋,从地上捡起雨儿的枪。另一个老兵看赵小飞也累得不行,就直接把他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回到宿舍,把赵小飞安顿好。但雨儿还睡在上铺呢,那个老兵抱住雨儿的头,另一个老兵捏住他的脚,直接把雨儿扔上去,雨儿感到一阵疼痛,但是实在太困,连眼睛都睁不开,随便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叮叮叮,叮叮叮”宿舍里的闹钟响了,这不是规定的起床时间,离起床号还有十分钟,这是他们宿舍商量后决定的,情愿是早起十分钟,他们也不愿意手忙脚乱的整理内务,然后去和一帮牲口争抢洗漱水池。但是一遍闹钟显然是不够的,雨儿在学校就是这样,多的时候甚至需要十个闹铃,平均一分钟一个,即使是这样,也不一定叫得醒,雨儿他们深知训练的劳累与辛苦,也是在十分钟内定了十个闹钟。
终于,在第四遍闹铃响的时候,雨儿下铺的宋阳终于起来了,穿着一条大裤衩,其实他是被尿憋醒的,急匆匆的奔着厕所去了,办完事情,洗了把脸,有些清醒,先回去整理内务吧,顺便把其他人喊醒,哦,对了,也不知道昨天雨儿跑到哪里去了,幸好班长没有来查人数,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刚进宿舍,宋阳没有注意脚下,“哎呦”被绊了个大跟头,“哎呦,什么呀这是。”宋阳回头看看是什么绊着自己,这一看却吓得半死,黑黝黝的枪口对着自己,宋阳情不自禁的举起了手。
反应过来,宋阳赶紧把其他人都叫起来,“我的天哪,快点起来,张三,你看看这是什么。”宋阳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张三,惊恐的指了指那杆枪。
张三揉了揉眼,看仔细了,差一点从床上摔下来,“这玩意是哪里来的?”
“我哪里知道啊?”宋阳又推了推李四,把他拉起来,李四一看到,两眼发光,“哇塞,枪呀。”李四直接从床上滚下去,拿起枪,左摸摸右摸摸,爱不释手。李四拿着枪乱晃悠,可吓坏了宿舍里的那些人。
“唉,雨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四第一个发现雨儿,经他这么一说,其他人这才发现。
宋阳推了推雨儿,“雨儿,起来了。”雨儿根本没有反应,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这咋办,他半夜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其他人手足无措,李四在那乐滋滋玩枪的时候,班长直接推门而入。李四站在门口,首当其冲,他看到班长,条件反射似的敬个礼,但是枪却打在了班长的头上,李四一脸蒙蔽,其他人都忍住不笑。
“你想干什么,枪杀长官嘛。”班长直接抓过李四的枪,“谁让你们在这玩的,抓进去洗漱。”
“可是他?”宋阳指了指床上呼呼大睡的雨儿,“他昨晚去站岗了,休息半天,你们正常训练。”说完,班长拿着雨儿的枪回去了,李四还跟出了老远,被班长骂了回来。
“站岗去了,站什么岗啊?”李四这个二货倚在门框上,望着这几个人问道,“还能站什么岗,例行站岗呗。”张三拿着自己的洗漱工具从李四旁边经过,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哎,那是不是我以后也得去站岗啊?”李四望着张三的背影问道。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李四,不止是你要去,我们大家都要去,只是早晚的问题。”宋阳半讥讽半说笑,也侧着身子过去洗漱了。
“唉。”李四长长叹了一口气,“别叹气了,抓紧去洗漱吧,这才是我们现在的任务。”何瑞一甩毛巾,留下一个背影给李四。
“唉,站岗,还不错的,至少还能拿着枪。”李四把毛巾拉成枪的样子往洗漱间冲去。
他们都去训练了,雨儿却依然在黑夜中没有走出来。当卫生检查员进来的检查的时候,被他吓了一跳,随后摇摇头,知道了他们昨天晚上在站岗,细心的检查员帮雨儿把鞋子脱了,把雨儿的被子给他盖上,留给他一个美好的早晨,留给他一个美好的睡眠。
二班长带着班里的十个人在操场上回顾昨天的训练科目,部队里最经常的训练科目就是重复,单纯的重复,看似毫无意义,实则士兵的耐力在这种看似无意义中快速提升。
“齐步走,向左向右转,立正,稍息。”这些口号一个个回响在操场上,也回响在雨儿的脑海里。训练场的他们感觉时间过得很慢,而雨儿对时间却没有概念,一点概念都没有,呀就像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毫无感觉和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