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慢,像是陷入沼泽的人奋力前进,却始终是艰难的挪行。补课的时光没有想象中美好,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些许进步,只是荒废了时光,时至如今,仿佛连老师的脸也记得不太清朗。所谓的课堂,也是用不知干什么的小房间改造的,斑驳的墙壁,剥落的石灰,灰色的墙体,脚下的地面不是砖石结构,而是由长木板铺就,稍微用下力便会觉得整个地面都在颤抖,没有抽屉的空荡桌子,摇晃着的椅子,破旧的一台吊扇,颓废、烦躁的感觉。
二三十人挤在一起,像是电影中很多很多年之前的场景,补课的期间,老师也只是自己拿着本书讲,忘了我们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对耳朵去接听他那并不太强的信号。
终于,睡觉的多了,会听见邻座均匀的呼吸声,也会听见不时响起的手机声,窃窃私语的声音是讲课声音的和声,努力去捕捉,最终还是讲眼光放在了桌下,桌下是一双双乱放的人字拖,脚脱离了束缚登上了椅子,庆幸没有看见登上桌子的场面。唯一会有感觉的是窗外的一墙绿色,是一坡吧,倾斜的坡上盖满了绿色的植被,不会辨认,只是有好蓬勃的感觉。
所谓的补课,终明白只不过是花费时间与金钱找一个嘈杂的地方去坐着罢了,这几天的生活以及学习比起前几天的自主学习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这两天傍晚,去了本是一中现在是二中的校园,漫无目的沿着操场慢慢地逛,目光掠过路边丛生的草,会想到那是谁说的三叶草么,现在走的路会不会有谁的足迹,想象着用魔法还原十几天之前这里的场景,会不会有谁一个人孤独的背影。
很多人在跑步,不断擦肩而过,听着彼此间的谈话,我看向自己的右手旁,多少年后会不会有某个人站在我身旁,陪我看将落的夕阳,那时的夕阳会不会像现在一样,给我镀上一层浅浅的黄。踢着路道上的小石子,目光舍不得投向远方,脚下也许有谁留下的发卡,我站在这里,谁曾站在这里,平行时空里,我们在不同时间的同一空间,伸出手,跟虚无的空间轻轻打了个招呼,跟十几天之前的谁打的招呼,只是你再不会回应了。
脚步渐慢,走向老树下的秋千,将要黑的夜幕下,想象着老树是一个夜的精灵,等待着游戏的孩子。将自己放在秋千上,轻轻荡着,抬头望向连接秋千绳子的横档,想象着掉下来砸中我的概率会是多少,也会想起自己荡起的重力势能转换为动能能支持多少个周期的单摆运动,学理科也有那么久了,始终不是一个理性的自己。
天幕变成夜幕,离了秋千,隔了一条路的宽度,依稀可见秋千还在孤独地荡着,笑了一下,十几天前谁也会不会这样荡着呢,转过身,翻过铁栅栏,外界也变得色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