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降临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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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火车

火车,通往沃野科技站

颠簸的火车让人难以入睡,车上的人只好无聊地互相打趣。这趟列车是由“空调车”改装而来的,而“空调车”其实是降临前的造物,在这里,降临后的世界里,仅是简单实在地利用了“反正车厢能装东西”这一点而已。降临后的世界能用的物资已经很少很少了。据说这条铁路本来能通到东南方向的卡斯托加那么远,话说那时候应该还没有卡斯托加什么的,卡斯托加是建立在降临后的为数不多的自由城镇。

“所以说,这次任务看似几乎没什么危险,但其实更加危险。”说话的是是这次“大件”的领头人,说罢,他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值得一提的是,那个笔记本是黑色的牛皮封面,做工很精致,里面有一些杂乱的页脚,似乎是记录时夹入的便签。封皮上没有名字,只有潦草的“科林”两字。识货的人立即就会辨出,这本笔记就是登上冒险者公会“悬赏”上的第十二件物什,科林手稿。科林是谁?科林是降临后的第一批冒险者、猎人,也是冒险者公会的创建和发起人之一。据说他的手稿中不光记录着一些奇特危险地域的信息,还有一些关于降临和灾变的秘密。降临之日,摧枯拉朽的灾变将繁荣昌盛的人类文明几乎摧毁殆尽,这其中的秘密可谓“天机”。但是既然是秘密,就不是谁都可以解开的,所以这件手稿也只排名至十二。

火车上总共坐着8个人。领头人半白头发,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只穿着比较宽松的衣服,随身带着一只略大的胸包,用来装一些文本工具,胸前被遮住的徽章上面画着“L”型的铁路,半包裹着一个房屋图案,下面架着一把麦林枪,证明他是冒险者公会环形镇分会副会长。他的两个手下,都是相同的套式装备,略旧的战术冲锋衣,起了很多线头的战术背心,精心保养过的、用油布缠裹着的自动步枪,这些装备都是传承而来。不同的是,有一个人左肩上别着一把较大的匕首,似乎有所特长。他们的名字十分简单,“A”和“B”,A带着特殊的匕首。这一类人往往都是孤儿,从小被冒险者公会收留和培养,每个分会都会有上百人的机构,在编之前用数字为名,在编制之后顶替前人的字母代号并继承前人的装备。每个在编的人左脸上都会刻有分会标志和代号。这些人也就相当于冒险者公会的武装力量和特殊部队。剩余五个,其中四个是公会注册的老猎人,都有个丰富的战绩。还有一个老练的“陌生人”,一个总是穿着风衣样罩衣,前不久才出现在环形镇的男人。

雷。来自卡斯托加,55岁的白人老家伙,也是一头半白的头发,老烟鬼,留着全脸胡,性格如同胡子一样十分不细腻,但他的汉语却极好。这个只抽自卷烟草的老头从不喝酒。穿着一条合身的旧工装裤,还有一件发黄的白衬衣。

赤迴,来自科斯谷大机械城,他是降临时正好在外一个商人,据说在科斯谷大机械城有家室。当然只是一般的工人家庭,他自己在外做一些钢材生意,是替大机械城的雇主做的,提成并不多。他总是让自己带着几分商业精英的感觉,即使到现在,依旧是一身略显老旧的西装,配着略掉色的领带。他的标配只有肩带上的两把一般的自动手枪。

还有一对罕见的情侣,据说也是来自卡斯托加,男人不会汉语,但是黄种人。女的是本土人,但会一会一种能和那男的交流的语言,他们管这种语言叫“印度语”。他们至今没有报过自己的姓名或者外号,所以雷自从见到他们后,就宣称,坚信他们俩迟早会出事或者他们俩会带来不好的运气,还说“这是和枪相爱的时代”。

最后一人,一个“神秘的男人”,好心的酒吧老板曾给起名“脑袋空空”的家伙。他的身手很老练,可他却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即使是他自己也没有。这个人被发现在两年前还未断流的科斯河下流,也就是这一行的目的地,沃野科技站。有无聊的人猜测他可能来自科斯谷。他管自己叫“重白”。

“重新来过,一片空白,哼……”坐在车厢一角的重白望着窗外一边叹着气自语,一边手头把玩着一颗子弹,脸上带着的表情似乎在嘲弄自己的过往。

“嘿!”雷粗声粗气地坐到他身旁,“脑袋空空哥,在干吗?”

“思考。”

“想女人?”雷挑了挑眉毛,一抹大胡子,回头看向那对情侣,“那个小子太嫩了,不知道会长老头带他们做什么。那小姑娘还不错。”

重白收回目光,看着雷,耸了耸肩膀。大致就是“无所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先咳一下清好嗓子,然后放大声音问道:“会长,要过沃野平原吗?”

听到有人询问,副会长扶了扶眼镜,“对,怎么?”回头看向询问者。

“‘沃野平原的凝视之眸’是什么意思?”重白看向副会长,表情郑重。

“嗯,我不知道。”简单地下出结论,副会长掏出胸包里的科林手稿,翻了翻,拉出一张很长的便签,这张便签被很细致地粘在一页笔记的边上,他仔细看了看,“我想你是听过这个:沃野平原上的凝视之眸,科斯城中的秘密地宫,无际之海的巨大漩涡,泽尔拉多海底的神迹,古老的巨树之森……是吧?”

重白点了点头。

“很遗憾,这一点我们也是一无所知,除了这段文字似乎连别的记录都没有。”副会长摇了摇头,“我们对之前的世界一无所知,对之后的世界只会更加无知。对了,你在哪听到的?”

重白看了看副会长,“一个疯子老头。”后者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你在说我吗?!”雷的声音响起,这老头明显是想找茬,但看到重白已经别过脸去,他只好瞪了瞪眼睛,摸出一根卷烟叼在嘴里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随着列车的晃动,重白渐渐地泛起困意。半梦半醒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鱼类生物在漆不见底的黑色湖水中停泊着,只露出头来,重白离得很远,所以能看出那只生物的样子就像一条巨大得超出足球场很多倍的鲸鱼一样,而且不论从那个角度看,只能看到这只生物的一个眼睛,重白为了看到它的另一只眼睛,在拼命地围着湖跑,可是不管怎么跑,那只生物都是以同样的角度对着他……

“车快到站了。”重白突然惊醒,才发觉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透了,似乎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大家纷纷向外看去,稀稀疏疏地,出现几棵树木,随着列车不断驶向终点,树木开始密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