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大角斗士传奇
48696500000016

第16章 黑暗中的等待

柳毅看起来还是懒洋洋地靠着铁栏栅打盹,其实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

原来他们是有组织的,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事情,如此神秘只怕是在策划出逃的事情。柳毅心中不断推测着。他们的行动到底是什么,是在这里实施,还是在庄园里实施呢?

接着他又把心思转到自己身上,自从穿越以来,在他身上出现了很多奇怪的变化。身体的自愈功能让他在训练中如鱼得水,如今的身体的强壮程度相当于那些训练了七八年的老角斗士,而且更有韧性。在五官方面也有巨大的变化,这倒不是说外貌的变化,而是对各种感觉变得非常敏锐。耳朵能够听得更远更仔细;眼睛变得更加锐利,五十米之外的蚂蚁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鼻子可以跟专门训练过的警犬相媲美;身体对危险的反应更加迅速,好像能够预先感觉到对手将攻击到自己哪个位置。

这一切的一切不知道该从哪里找答案。还有那个梦,偶尔还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那个声音就好像在自己的耳边低吟着。也正是有这声音的鼓励,柳毅才坚持到如今,他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像这声音里所说的,会再次见到小庭,但是这成了心中唯一能够支持他走下去的动力。

不过现在似乎又多了一种动力,恢复人类的尊严和荣耀。这样的想法不知道从何而来,柳毅至今还未真正将自己当作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人类的尊严和荣耀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但是无论怎样,自己依旧是人类,是人类就不会甘于做异族的奴隶,他想挣脱这一切的束缚,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这个世界的人类!

这一切在柳毅脑海中不断徘徊着。时间慢慢消失,透过只有巴掌宽的一条长长的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通过一些角斗士的谈话,柳毅知道,他们被关的地方是角斗场看台下面的地下室,透过这个窗看到的就是角斗场的地面。对于上面的人来说,这道长长的、沿着角斗场一圈的窗只是下水道而已。

明天,众多的角斗士将命丧黄泉,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兽人要为此欢欣鼓舞!一想到这里,没有哪个人类角斗士不义愤填膺。他们渴望冲破这座恐怖的牢笼,挣脱这道死亡的锁链。只是没人敢挺身而出。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虎头哈德兰来过一次。他穿着华丽的服装,披着带有家族徽章的斗篷,浓密的黑长发上缀着一些闪闪亮亮的东西,手上戴满了各类戒指。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昆克庄园地角斗士专用的铁笼旁。他主要是来看看柳毅的,自从两个月前看过柳毅的角斗表演之后他心里非常失望,希望这次能够把武器逼出来。没有死亡的威胁就没有潜力的爆发。

哈德兰盯着柳毅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柳毅强壮了不少,短短的三个月竟能使他脱胎换骨,在作了二十多年的角斗士奴隶主看来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讶的事情。或许这就是大神武器的妙用,我若是能够得到这件武器,很有可能使我的力量更上一层楼。哈德兰开心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他摸了摸露在嘴巴外面长长的剑齿,觉得世界变得唾手可得。只是该如何将武器从这人类身体中取出呢?该死,得好好讨好一下大萨满,请他帮帮自己。

柳毅看见虎头过来,心中难免涌起一股怒火,就是这个该死的兽人,把自己抓过来,还要参加这么凶险的角斗比赛,将来要是出来了,一定要虐他千百遍!他恶狠狠地盯着兽人。

贺纳守在一边冷眼旁观,从前在比赛之前,虎头从来不会来下面看看他们,今天竟然纡尊降贵来到这个肮脏地地方。而且从头到尾只盯着柳毅一个人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他看看哈德兰的表情,又看看柳毅的脸,陷入思考中。

哈德兰不可能在这里待很久,更不可能和这些卑贱的角斗士握手言欢,他只是以主人的身份来检查一下自己的货物是否完好罢了。因此只一会儿,哈德兰便带着郁闷的心情离开了,他还要去应付很多其他的达官显贵,没时间在这里磨蹭。

无论人类角斗士还是兽人角斗士,一旦进了角斗场,就由角斗协会统一管理安排。因此这些角斗士的主人们才会对这些角斗士不管不顾。角斗协会是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组织,除了举办角斗赛,有时也举办一些交际会,为兽人的高层人士提供利益输送、扩展人脉的平台,甚至会作利益勾结双方的中间人。所以,角斗士的奴隶主们都不敢得罪角斗协会。但是同时角斗协会以公平公正为自身的原则,对所有角斗庄园和学校一视同仁。黑石郡的角斗协会只属于第三级的郡协会,再往上是州协会和大协会。大协会的能量是非常的巨大的,这是后话。

黑暗中,角斗士们都慢慢地安静下来,享受一下最后的安宁。期间只有分派食物的人类奴隶穿梭在各个笼子之间,为角斗士们提供食物。

柳毅思索了很多,他不知道将会怎样,是把别人杀死还是被别人杀死。他静静地回忆着以前美好的日子,他发誓若是能够在明天活下来,定要毁掉角斗庄园,定要为所有的人类角斗士争取应有的自由!

黑暗终将让位给光明。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狭窄的长窗时,外面也开始响起阵阵嘈杂之声。许多兽人市民早早地来到角斗场抢占好位置。更有些兽人在叫卖早餐,叫卖自己抢到地位置。渐渐地,各种声音如涨潮般慢慢涌起。

人类角斗士们肃然站立,望着长窗外的一缕光明,久久不动,像是在送行,像是在致敬。

“当冷夜的阴影从天空消亡,

当尊贵的天使坠入深渊,

挥舞着强有力的长矛,

视黑暗死亡如可爱的阳光。

............

我们外表的光泽褪去,

我们承受极度的藐视,

握住鲜血浸染的长剑,

拿起勇士遗弃的盾牌,

寻找失去的荣耀!

............

刀枪如林,我们携手前进!

刀枪如林,我们携手前进!”

低沉的歌声从这群男人的喉咙中流出,汇成一条雄浑壮阔的大河,向远方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