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大角斗士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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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梦境

空白,一切都是空白。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

柳毅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地方,这里空无一物,只有白茫茫一片。一个低沉而又轻微的声音正呼唤着他的名字。

“柳毅~柳毅~”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这里是灵魂待的地方吗?柳毅感到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你没有死......你还活着,你必须活着.......这个世界需要你,需要你的拯救.......你还有机会见到小庭,你还有机会见到你心爱的人.......你必须活下去,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说?这TMD都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回去!”

“命运!命运!你就是命运!.......白圭玄璧不是普通之物,好好使用它,它会告诉你一切!”

柳毅似乎被困在梦境之中,那个低沉轻微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刚才的几句话,而自己的问题却得不到回答。

渐渐地,白色慢慢褪去,黑暗再次回归。柳毅的意识沉入一片虚无之中。

“哗啦。”一盆冷水泼在柳毅身上,将他从不断下坠的黑暗深渊中拉回到现实。

柳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坐起身来打量着周围。此时他手脚上的绳索早已解开,兽人不屑于用这些来困住俘虏,他们只相信自己岩石般的身躯和力拔山兮的力量。

这是一个黑暗的小石屋,周围点着几把火炬,门口有一个兽人武士手提斧头盯着柳毅。在他的对面也坐着一个兽人,脸庞隐没在火焰的阴影之中,唯独可以看到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闪烁着。

坐着的兽人见柳毅已经醒了过来,便朝角落里挥了挥手,柳毅这才注意到,石屋最里面正躲着一个人类,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类!他弓着身体,畏畏缩缩地走到兽人面前,跪在地上亲了亲兽人的大脚,这才爬起来转向柳毅。

这是个老头,他非常瘦弱,头发斑白,下巴长着稀稀拉拉的胡须,也都是白色的。他的衣服像是一个麻袋,只是在该有洞的地方挖个洞,将四肢和头穿过去。他先是朝着柳毅说了几句话,发音不像兽人的语言,可能是人类的语言,但是柳毅听不懂。

柳毅摇了摇头,用普通话说道:“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白胡子老头眼睛一亮,似乎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语言说了。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言向柳毅说了几句,发音很像普通话,但是柳毅还是听不懂一个字。

老头子朝兽人摊了摊手,说道:“主人,仆人听这个人类说话的发音方式很像人类中大华族的语言,但是仆人本身不是大华族的人,所以也不太会说他们的话,或许主人可以从其他仆人中找一个大华族的人试试看。”

兽人将手肘枝在膝盖上,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嗯,”他点了点头,向一边的兽人武士吩咐道:“去夫人那里要一个大华族的侍女来。”

兽人武士应声而去。而坐着的兽人依旧隐没在黑暗中,静静地思考着。旁边的老头一直毕恭毕敬站在那里,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此时,柳毅似乎也不太关注自身的处境,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播放着刚在梦中听到的声音,那声音,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跌坐在地上思索着:“有些信息是非常明显的,它说我还能见到小庭,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可以穿越回去,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但是怎么回去呢?它没有告诉我,只要我必须活着,要想回去这肯定是前提条件,如果死了,那就回不去了,这说明我现在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最后那句完全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是命运呢,我如果就是命运,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还有白圭玄璧到底会告诉我什么?这个玉器绝对不简单,否则我怎么会穿越呢?难道是什么上古神器不成?”

当人带着种种疑问,却无法得到任何的解答时,内心时多么受折磨啊!

正当双方都陷入各自沉思的时候,兽人武士已经将一个人类女性带到石屋里。她身材娇小,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得体的侍女服,打扮朴素。此时她全身发抖,眼中含泪,她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叫人把她带到这个恐怖的地方来。她知道这里是审讯室,是折磨那些有问题的仆人的地方,她还知道凡是进了这里的人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难道我今天要死在这里吗?

侍女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按照奴隶该有的礼节跪倒在地上,亲吻了兽人的大脚。

兽人伸出巨灵神般的大手,轻轻地抚摸这侍女的脑袋,安慰道:“不用怕,你是夫人的陪嫁,我是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对夫人忠心耿耿,把她照顾得很好,我该奖赏你才是。现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不会说兽人尊贵的语言,我需要你给我翻译下。”

侍女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捡回一条小命,她连忙答应下来。

“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从那里来,来这里干什么。”

侍女点点头,转过身来,对柳毅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毅依然还是听不懂面前的侍女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她的发音给人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不像普通话,却又有点像,活着说更像某个地方的方言。

侍女盯着柳毅的眼睛,连续重复了几遍,每一遍都是慢慢地说,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你是问我的名字吗?”柳毅回答道。

侍女感到一脸茫然,这个男人的发音方式和自己很像,却又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难道是大华语中的某地方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小侍女,没有太多的文化,但是她又怕没有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的话,自己就有可能躺着被抬出去了。她只能用手指着柳毅,再次重复刚才的话。

柳毅其实心里已经明白对方说什么,这并不需要听得懂,因为陌生人相遇总是会先问对方是谁,来自那里,要干什么。于是他指了指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柳毅......柳毅.......”他重复了好多遍。

侍女眼前一亮,欣喜地看向兽人,说道:“主人,他好像听懂了,说他叫‘六一’。”

“嗯~不错,你做得非常漂亮,我会让夫人好好奖赏你的。现在我把这个人交给你,给你三天的时间让他会说人话,三天后我再来审问。”兽人说着站了起来,他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语言的障碍实在是太烦人了,再说他还要去问问巴兰大萨满,那天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毅终于借着火光看清楚这个兽人的样子,正是那天追捕他的兽人中的一个,那个手提巨斧,最后还给了他一下重击的兽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在人家手里,旁边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兽人武士,他不敢做任何的举得。要想生存下去,先要放低自己的身段。

哈德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着侍女说:“这几天会有人给你们送饭食,夫人那里暂时不用你去。”说着就走了出去,随后兽人武士和老头也走了出去,兽人武士将门外的门栓拉上,透过门上小小的铁栏栅,向里面冷冷地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审讯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原本一个囚徒变成了两个囚徒。小侍女生怕三天时间不够耽误了主人的事情,忙接刚才的余热向柳毅询问起来。柳毅也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为什么人类成了这些肮脏、粗鲁的兽人的奴隶!

两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直到天际泛白,精力耗尽,才昏昏沉沉地各自躺在稻草堆上睡了两个小时。一醒过来,他们就看到门口摆放着一些食物,分量非常大,味道却不敢恭维。

两人填饱了肚子,便继续开始连说带比划。渐渐地,柳毅能够听懂小侍女说的那种大华族的语言,这种语言果然很像普通话的方言版本,只要慢慢说,慢慢听,就能连猜带蒙地明白意思。于此同时,柳毅也学会了一些常用的兽人语,比如主人、仆人、是、好的等等。

三天里,柳毅和小侍女日益熟络。通过交流,柳毅知道了小侍女的名字叫“香奴”,主要为哈德兰的夫人奥莱丝管理各类香品、熏香等事物。他还从香奴的口中得知,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由兽人统治的,在兽人帝国的东南面有一个人类的国家,虽然领土面积不大,但是依然有足够的实力抵抗兽人。

至于其他的信息,大部分只是有关香奴的工作,关于哈德兰夫妇,以及关于这个庄园的信息。毕竟小侍女生下来就是奥莱丝父家的奴隶,从小到大没有见识过什么世面,只知道奥莱丝对自己不错,自己应该对她忠心耿耿,应该照顾好她。

柳毅叹了口气,用大华族的语言问道:“难道你不想自由吗?”

香奴大惊失色,连忙用手捂住柳毅的嘴,轻声说道:“在这里千万不要说自由两个字,一日为奴,终身为奴,这是改变不了的命运!人类奴隶如果在兽人面前说起这两个字,即使被杀了也没有谁会为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