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蔓延在他们之间,很长一段时间,高士杰没有开口的意思。 林海忍不住说:“高伯,希望您老能体谅我们的心情,帮帮我们吧!”
高士杰沉默。
若素的眼睛越过防弹玻璃望着紫藤花,微微沉吟一下。侧过头,侧过头望着高士杰:“高伯伯,我看你这是妒忌心作祟,看不得人家恩爱,所以为难。这要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好个机灵的丫头,用上激将法。高士杰摸了摸山羊胡:“我是不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林海的眼睛转向高士杰,欲言又止。若素见了直接说道:“你不可理喻!既然这样,我们选择放弃。”
“素素,我只是不想你受伤,你在我的心底比什么都重要,你知道吗?”林海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真情。蓦地,他拉住她的手,很紧很紧,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他,低低地说,“好吧,走吧!”
若素轻轻一笑,低声正要道别。高士杰开口说话:“这时间出花阵不合适,客房在二楼 ,厨房里有食物,我有事容不奉陪,两位请自便。”说完,他出了客厅消失在紫藤花中。
“阿海,我怎么有穿越时空的感觉?难道我们真要住在这,这里感觉不太好啊。”几缕清凉的月光透过落地玻璃窗射了进来,若素抱住了林海的胳膊说。
“高伯说的没错,天色已晚,出花阵不是容易的事。就在这住上一宿吧。”林海拍了拍她。
睁着眼望向窗外天已经黑了,夜空星星点点。
“噢——”她很无奈地答应下了。
用完餐他们正要上楼,屋外一阵悠扬的声音响起,铮铮的琴声如海水般流淌过整个别墅的上空,到每一个角落。
《广陵散》?又不完全像。是什么曲子呢?神秘的曲调,铺天盖地,思绪随之飘渺,感觉很奇特,却有一种摸不去的哀思。若素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奇异莫名的光芒,她转身向院子走去。
庭院里。
暗香疏影间,一老者垂目抚琴。
他们悄悄靠近,在他身后停下。注目着。
一曲终,若素忍不住开腔赞叹:“好!旋律激昂慷慨,有戈矛杀伐战斗气氛。像是传说中的《广陵散》。”
高士杰没说话,把头抬起望着前方,目光变得凄伤起来。
“高伯伯——”若素轻叫了两声。
高士杰回过神,喃喃道:“是失传的《广陵散》,嵇康君原作。师祖曾是明代朱权门下食客,无意中得到此曲。唉,玹冰门恐怕要断在我手中了。老夫,有愧呀!”若素眼睛酸痛,轻声说:“高伯伯,对不起!”高士杰没有出声。
若素眼神坚定地注视着他:“树是死的,人是活着。高伯伯,我就不相信天下怎么大就没有您老要找的徒弟!”
高士杰无声地笑了,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深槽。他起身收琴:“丫头,不是要为难你。玹冰门一线单传,如今社会要找像你这样的年青人不多见呀!”
“哦——”若素低低地回应。
“别说我无情,给你个机会吧。”他摸了摸小山羊胡,“上下左右一条心。丫头,猜到了明天来找我。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哦!”
说完,他抱着琴哈哈笑着走开。
若素一下怔住了。
嘀嘀嘀——
突然的铃声让林海的心一怔,他手机上显示李婉婷的名字,新的短信!
“林海哥哥,这几天干妈精神不太好,我搬到你家陪她一段时间。回来时,别被我这不速之客吓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