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林家开始筹备婚礼,然而天下事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就在这之后不到四个天,就传出婉婷疯了的消息。是李家保姆说出来的。林海家保姆和李家保姆在同一个超市买菜,林母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差不多全是从保姆那里听来的。这次听见说她住进精神病院。
“啊——”林母楞楞地,似乎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保姆说:“早上我们刚逛一半市场,李家就给她打电话,说是孩子住院,要她准备点孩子爱吃的送去慈恩医院。后来她说半个月前就发现婉婷不对劲劝李家带女儿去医院看看,可李家硬说没事,这不还得把姑娘往疯人院送去。”
林母没有插话,她在听。
保姆说:“可惜,挺好的孩子,这下她的前程不就毁了。你想,谁家敢娶进疯人院的儿媳啊!之前她父母还想做保密工作,硬把姑娘放在家里。好端端的姑娘,让谁也不相信她会疯了,也难怪她父母不愿意把她送进疯人院呀。可这病,就需要一个专门环境,有人管她,监督她。早送去早好成天疯疯癫癫,谁知会出什么事。我看如果不送去,别说前途,连生命也没有保证。”
林母意乱心惊没说话,离开厨房上楼去了。那天她思想混乱地斗争了一个早上。下午她去慈恩医院看了李婉婷。她直接去了病房,护士说她在强制治疗中心。
林母没想到一向乖巧、甜静的婉婷也会住进这样的环境。行走在铁栏杆层层封住的走道上,唱歌、吼叫、跳舞、撞墙者都不乏其善。她心里骂死了自己的儿子!明知婉婷前段时间已经去找过心理医生还不去看看她。在过道走了两个来回,突然她在一个单间的病房里发现了婉婷。
婉婷正蜷缩在床上两眼无神独自发呆,见她走来竟视如陌路。阳光下的倒影像一个变形的雕塑,林母心里不免心疼和怜悯。
“婉婷,干妈来看你啦。”林母站在栏杆外轻轻地叫,声音犹如耳语。
但婉婷听见了。她动作呆滞而迟钝地望向林母,眼神虚无,头发乱乱,露出张消瘦与被药物控制的麻木呆滞的面容。两个月时间不到,原本水灵灵的女孩这么快就变了一个人。林母忍不住的心酸,一个人悄然试泪。
“干——妈——”婉婷的回答也慢吞吞的,一句简单的字却要说很久才能说完,“带——我去——找哥哥。”
林母全身一软靠在了栏杆上,楞楞地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但内心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感动。婉婷对自己儿子确实死心眼!
李家父母恰在这时拎着饭盒过来,看见林母,他们楞了一下。还是男人处世大方,老李不动声色对林母先打了个招呼,而女人们都挺平淡,只点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