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缘生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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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荷小筑

天边泛起鱼肚白,阳光唤醒了正与庄周论道的木瑶清,今天是周末,上小学的方雪也不用早起,随后木门上传来阵阵的敲门声,“瑶清、雪儿,起来了没?起来了就赶紧刷牙洗脸,下来吃早餐,今天我们要去老宅了。”

方雪听到门外妈妈的声音揉揉眼睛,小小的应了一声,木瑶清站在小木凳上艰难的刷牙,方雪边刷牙边看着木瑶清杂乱的墨发,顺势伸手帮木瑶清梳整好。

餐桌旁一家子都坐的整整齐齐的,木瑶清安静而寂静的坐着,方雪笑着,方栖在胡闹,一餐饭上木瑶清眉眼一弯,唇角一勾,脸上的神情不再那么清寒。

舅舅开来一家大车子,一家人把东西放在车后箱,木瑶清抱着小箱子犹豫一下还是放到了车后箱,然后被抱上车,车子渐渐远离村庄往山边驶去,农家小路颠颠簸簸,可是车内的孩子还是掩盖不住身上的欢心。

车子一会就到达远方的群山,山脚处有一处如同苏州园林的建筑。

灰色的瓦片上蒙着落叶,朱红色的大门前有两尊威严的石像,两只石狮子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扑出来咬人一口。

兽耳大门上环绕着沉重的金锁,老妇人慢慢从车上下来,每一步仿佛经过精心丈量,她来到兽耳大门前,从身上取出一根金色钥匙打开了沉封的大门,朱红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声音,仿佛沉睡在时间里的巨兽即将苏醒。

踏入大门入眼的是一汪荷池,形形色色的芙渠在绿波中绽放,如同亭亭的舞女,各色的锦鲤在荷叶间游串,荷池上是穿石拱桥。

石拱桥栏杆上雕刻云纹,拱桥中央是一方亭台,四根朱红大柱撑起四方,如同羽翼飞展的亭顶,四个亭角处各垂下一盏金铃,风吹时,金铃发出清灵的声音,如同春风抚月,亭中每一处都垂下两道纱幔,共八道纱幔正好做挡雨之用。

木瑶清看着这座亭子虽然漫上点点粉尘,遮盖了它精致的美却带有了几分萧瑟,美丽半分不减,方雪眼中带笑,方栖跳着走。

穿过拱桥是一方院子,两边尽是游廊相接,院中点缀几块山石,山石近旁有一条青石板路通向主厅,而山石右边有一条人造小溪流在流淌着,小溪旁绿柳周垂,跟随小溪弯延的是一条小路,小路旁碧桃花围绕着,虽然整间宅子尽善尽美、独具匠心却没有半点人气。

老妇人停下了来,“我们先打扫一下再继续走吧。”说着舅舅和舅母就去找东西打扫了,连木瑶清他们都拿了一块抹布在擦拭灰尘,集合几人之力,从门口打扫起,很快被打扫完的地方有了一丝人气,木瑶清外婆指挥着木瑶清的舅舅仓库里拿来带有少许历史感是青花瓷茶具摆放在主桌上,当然这些只是些工艺品。

老妇人带着众人继续走着,带众人来到一处小院落,木瑶清抬头看向月型门上的牌匾——清荷园。

走进清荷园,一处宽大的荷塘上架有一座房子,荷塘四周都是垂柳,一弯拱桥连接着那栋房子和大地。

屋檐垂下的天蓝色纱幔更显神秘,走近房子抬头,是“青荷小筑”四个清秀俊逸的篆体。

老妇人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空的黄花梨绣架,绣架后是一尊雕工精细的凤凰展翅香炉,白色的纱幔在屋顶垂下。

香炉后是一座雕龙绘凤的沉香木床榻,床榻右边是轩窗,轩窗下是梳妆台,梳妆台上的镜子很漂亮,两朵并蒂莲环绕绽放,莲花上有两只凤凰环绕着镜柄展翅,其他纱幔后都是不同的东方古乐器。

众人一起动手很快这间房子很快被收拾得纤尘不染,而老妇人却带着木瑶清来到青荷小筑的的浴房,褪下木瑶清一身现代的装扮,换上绣着锦鲤戏莲的肚兜,然后就是亵衣亵裤,再罩上三岁孩童应该穿的古代装扮。

木瑶清坐在梳妆台前,老妇人打开梳妆台上的一个柜子,显露出里面的饰品,老妇人随手拿起一根漂亮的白玉簪子,拿起木梳在木瑶清如绸缎的墨发上梳弄着,老妇人既陌生又熟悉的梳弄着,眼中的木瑶清仿佛变为方染,自己的满头银发仿佛染回黑色。

木瑶清的墨发被梳成云鬓,老妇人的手从木瑶清的发上移开,方雪眼睛闪着精光,“奶奶,我也要这样的发型。”木瑶清移开步伐让开位置让方雪坐到梳妆台前。

老妇人拿起一根木簪也为方雪梳了云鬓,老妇人离开方雪来到木瑶清身边,语重心长的说“从今日起你将接受你母族长辈曾受过的闺秀之礼。”说罢拔下木瑶清发上的白玉簪子,如墨的长发飞散开来。

老妇人转身伸手示意这间房子甚至整间宅子,“这间房间从今日起就是你的闺房,你将在这里接受十五年的闺秀教育。”说罢,指着梳妆台,“这梳妆台不会有胭脂,如果以后要用你也只能自己制造。”然后指着香炉,“这香炉里的香必需是自己调制的才可以放进香炉中。”然后众人离去。

黄昏如同朝露平铺,整座宅子仿佛蒙上了迷雾,请几百位工人很快房子就被打扫干净,一切恢复本有的风度样貌。

月光被乌云遮挡,木瑶清拿起一盒火柴点着红色的蜡烛,昏黄的烛光摇摇曳曳的,木瑶清赶紧罩上灯罩,拿着灯烛去点燃其他固定的灯烛,白色的纱幔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如似仙子,飞蛾赴火,木瑶清看着飞蛾赴火,唇上带有一抹冷笑,“世间男女皆如这飞蛾觅火般,寻觅爱情,但是结果往往是自取灭亡啊!自取灭亡啊!”拿着灯烛的五指捏得发白,灯盏上已经增添五道血痕,木瑶清的眼神依旧清寒,但是其中却带有少许恨意,眼角已经挂上鲛珠,红烛熄灭,月华透过轩窗照在大地之上,木瑶清竟然抱着方染送给自己的小箱子睡觉,脖子上用项链带着那枚木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