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干耗下去，要好的太多，死马当作活马医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被一个姑娘家家如此怀疑，予瑾很是憋屈，但想到司羽把予辰交给他照看时说的话。
“如果有个姑娘找你要人，给是可以给，那也得让她付出代价。”
予瑾很清楚他口中的“代价”是个什么玩意。
首先表情得做到位，予瑾眉头一皱，“懂，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叶芷兰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如果对方那么快松嘴，那才是有问题。
“予辰现在情况很不好，只有我才能救他。”
“你？”予瑾怀疑，小姑娘家家有什么本事？
“那当然，我可是古武世家的后人。”叶芷兰稍稍有些得意拍拍胸口，以古武世家为荣。
“古武世家？现代的古武世家早死绝了，你？不可能吧。”
叶芷兰想要收回她说的话却晚了，反正是他的哥哥，等过后带予辰回现代可能会容易些。
“我是古武世家的接班，来自现代，我并没有死亡，只是因为背负着某种使命来到鬼门关。”
“把我弟弟带走也是你的使命？”予辰算是明白了，这姑娘来头不小，还是个生人，鬼门关多年来没有生人出现了。
全因为鬼门关阴气太重，偶尔因为某种契机进入鬼门关的生人都五马分尸，永世不得投胎做人。
话都到这种地步了，叶芷兰撒了个小谎。
“对，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予辰半信半疑，从她嘴里套出的这些可能对管事半点用处都没有。
“你还有什么任务？”予瑾先发制人。
叶芷兰回答只有帮助予辰这一个任务，那可得好好深思熟虑，专门为了予辰来鬼门关，那是多么有心机。
叶芷兰将她来的目的换成别的。
“拯救鬼门关。”
予瑾虽有点怀疑，但还是松手了。
叶芷兰眼底滑过一丝欣喜，予瑾却猛的缩回了手，“等等。”
“你先转过身去，我替予辰换件衣裳。”予瑾往那边抬抬骸骨。
叶芷兰撇撇嘴，还是转了身，背对着予瑾。
予瑾摸出了一面镜子，作用跟透视差不多，但其实并没有含任何龌龊，单纯能够透过镜子看到对方带了些什么。
叶芷兰一身碧绿色衣裙，缩在袖子里的手按着一卷轴，看起来挺有分量的。
“敢问姑娘要带予辰去哪？”
“不方便告知。”
叶芷兰虽有带予辰回现代之意，但时候未到。
她到鬼门关要做的事，还没做完。
“既然不便告知，我岂会将我最后的亲人托付于一个要到哪去的姑娘，姑娘还是请回吧。”
予瑾三言两语赶人，能不把予辰弄出去最好。
叶芷兰有些气结，这人怎么就不懂呢？都说了只有她能救他，却跟她玩迂回。
接着叶芷兰灌输了一大堆大道理，想要把予瑾忽悠个团团转。
予瑾是黑市的BOSS，对大道理几乎免疫，商人在意的无非一个字，益。
什么道德什么诚信什么善良，对于到了鬼门关的他，没什么可讲。
絮絮叨叨了三刻钟的叶芷兰有些口渴，抬头望了眼不为所动的予瑾。
心想这是说不动他了。
绕来绕去还是那个问题，你要把予辰带到哪里去。
予瑾拖得越久，叶芷兰越是感到奇怪，心里不由集聚一股闷气，发不出还只能憋着。
“只有我爷爷能救他！明白了吧，可以放手了吧！”叶芷兰磨砺的不多，沉不住气吼了一声。
予瑾感受到上位者的压力，还是松手了。
叶芷兰扶着予辰出了黑市，刚踏出黑市，便有两道影子尾随。
“管事，我尽力了。”不是他不想再套出点话，都怪对方太强大。
“弱。”
一个字堵得予瑾没法反驳。
从虚空走出来青年人不屑地吐出一个字。
被嘲讽的予瑾强挤笑容，“那我弟弟……”
“死了，算我北域的人头。”
青年人露出半边身子，提起衣袍后再次钻进虚空，闪到另一边。
-
叶芷兰扶着不省人事的予辰缓慢移动，好像是真的要把他带到爷爷那去，否则…他性命不保。
原以为随意说的一句话不所谓，现在却……成真了。
叶芷兰提高警惕，四周没人才拿出藏好的卷轴。
铺开在地上，予辰半躺在地上，靠着街上微弱的烛光确定路线，叶芷兰伸出一只手指在卷轴上移动。
“左，下右，直走……”
叶芷兰念出方向后捞起卷轴，搀扶着予辰往她查看的方向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司羽到了她暂留的地方。
“啧，叶芷兰志向不小嘛，睚眦，行动。”
“啊，好。”
吩咐睚眦去干活后，司羽晃回楼阁，到楼阁外才想起。
里面还有人……
“太子殿下可真忙，忙到没时间来陪阿栀聊天了呢，阿栀等太子殿下等了好久呢。”阿栀守在楼阁大门，每个字多么正常，讲出来后便有多么奇怪。
一副怨妇样子，好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嫔。
阿栀嘴角弯起标准的弧度，“欢迎太子殿下回来。”
“条件。”
“什么条件啊？”阿栀歪着脑袋问，保持那副乖巧的模样。
当然是弄死你的条件。
“阿栀的存在是为了辅佐太子殿下完成任务，不知太子殿下所说的条件是什么东西？”
司羽勾出账簿头也不回飘走了。
收魂魄去。
不和她计较。
【宿主……】系统滑溜上线，有些害怕传出电子音。
“嗯？”
【公子！】
司羽像开启了挂机一样，不耗半点力气，凡是有积分不够的，司羽自动飘到附近，一举摧毁。
【阿栀的身份不简单，还望公子小心行事。】
“安心，本公子不是你。”
【……】我应该感到欣慰么？可那拐着弯来骂我…是不是得生气一下？
阿栀见不到司羽的身形后，继而上了二楼。
什么都还没做，二楼门框的电击触到了阿栀迈出去的右脚。
如玉娇嫩的小腿，此时黑如焦炭。
阿栀往后一蹬，没有意想中的恢复，腿上反而多了三四条丑陋的疤痕。
阿栀诧异不过一瞬，把学过的法术都往门框不存在的屏障上甩。
甩了一刻钟后，精疲力竭。
全身的气力使出来，也没能使屏障半点损伤。
隐藏在虚空的一双眼睛，轻轻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