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纨绔翻身记
48752700000074

第74章 报应不爽

唐家的马车停在承恩公府外,要是往日,众人顶多嗤笑一番,可今日大不相同了。谁人不知唐安琳中了头名解元,解元公来,自然要为难一番。

“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解元公吗?若不是在下认识唐爷,怕也觉得这头名是买来的了。”

先出口的是早结怨的赵名扬,这次他运气不错,搭了个末班车,也上了榜,本是秋风得意时,哪知自己的死对头,居然高高位榜首,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我若记得不错,我与你好像没什么恩怨,不知赵二小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难为我。莫非赵二小姐还记着我赢了你的那一筹?”

“我说过,别叫我赵二小姐,赵家何曾有过大小姐,我才是赵家唯一的子嗣,唐爷这般不知趣,倒白白瞎了解元的名头。”

来承恩公府的,不是举人秀才,就是朝中大元,此时都静静的站着,大有看好戏的架势。

“孝悌躬亲,赵二小姐这般说,是不认当年你大伯对赵司业的教养之恩了,也不认你大伯一家和你是血脉亲人?这倒是新鲜,赵司业如此重礼之人,居然养出这样的女儿,着实让人心疼,我看赵二小姐还是学学《孝经》吧。”

周围只见唐安琳一派风轻云淡,赵名扬急得脸红脖子粗,不觉失笑,先前不知唐安琳是何人者,这下也见识了唐安琳的风采。

“今日是来为云霄祝贺的,两位这般恐失了礼数。”

赵名扬见来人,施了施礼,唐安琳见状便知这人身份恐不简单,也施了礼。

“在下徐灵华,两位卖我个面子,这事便这样算了。”

徐灵华?不就是徐太傅的孙女吗,听到这名字,唐安琳倒想起来了,她还救过徐太傅家的公子,仔细一看,这徐灵华和那公子倒有六分相,温和知礼,动静皆宜。

“徐大小姐既然都这般说,赵某遵从便是。”

“徐大小姐有礼。”

徐家一门三进士,个个都是博学之士,但尤为清贵,在朝中一直独来独往。徐家这代两个姑娘,也是人人夸赞的玉人,有人说这一门三进士,不久恐怕就要成为一门五进士了。

“我当是谁抢了我的解元名头,原来是唐爷这样的人物,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我很好奇,为何唐爷这样的人物,会被外界谣传得那般不堪。”

徐灵华本是十拿九稳的解元,被唐安琳抢了名头,心中本是不服的,想着怎么着也得会会唐安琳本人。今日一见,倒觉得这解元名头给了唐安琳,实至名归,她虽未曾和唐安琳深交,可观其行,度其德,已是从心底认同了唐安琳。

“总是年少痴狂,望徐爷不要见笑。”

“呵呵,好一个年少痴狂,这杯酒我敬唐爷,都道浪子回头,我却说,恣意莫若年少,不负流光。”

唐安琳深表赞同,浪子回头易,恣意潇洒难。

有了徐灵华的交好,宴会倒也和谐,唐安琳格外省事,那些想找事的举子,一时无话可说。

“安琳,今日忙,招待不周,与我进内堂一续。”

有心的人就会发现,卫云萧不知什么时候和唐安琳已交好。

“这唐安琳不简单,有李逍遥一个身份不俗的发小,身边还聚集了一群纨绔子弟,现在连承恩公最有声望的小姐也和她相交,就连眼高于顶的徐家大小姐也和她畅谈,不俗不俗……”

“哼!不过就是顶着当年唐国公名头罢了,长得人模人样,还不知她这解元是如何得来的。”

有人冒酸话道。

“嘘……此话可不能乱说,秋闱考生上万,举子几百,她能得头名,绝不是等闲之辈。不过我倒是听说,她和李尚书的独女经常宿在一起,如今又和卫爷……”

说话的人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大家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不能吧……听闻唐安琳甚是风流,不像……”

“这话我也是听别人说,你们看她长得如此俊秀,比一般男子还要美上几分……”

唐安琳观卫云萧脸色不好,纳闷不已,按说承恩公嫡出的小姐,十八岁的举子,应是少年得志,怎会满腹心事。

“我要走了。”

“走?”

“恩,游学。”

“游学……倒是不错,不过如今你这年纪该娶妻生子了,怎的要这个时候去游学。”

卫云萧嘴角一撇,无奈道:“我并非外人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母父对我寄予厚望,但却……这些话我只说与你一人,听后便都忘了吧,我将你当成朋友,引为知己。”

唐安琳神色一震,她却不知,自己何时被人引为知己?说来惭愧,她并不是一个会主动与人相交的人,本以为与卫云萧不过是君子之交,两个多月的相交,不过是比君子之交多一些朋友之义,如今被卫云萧这般慎重,倒觉不好意思。

“我虽不知你家中情况,但道听途说,还是略知一二,如今爵位都落在你身上,委实有些过了,你还年轻,确实应该四处历练,游学不失为一种方法。”

唐安琳和卫云萧都不知,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也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后来种种,便都不受控制。一过经年,当唐安琳再次想起今日之言,不觉失笑,两人身份已天差地别,把酒再难言欢,相见不过是沧海桑田。

“他们羡慕我,我何尝不羡慕别人,我尤羡慕你,如今自己当家,倒是自在。这样虽说不孝,但我的确希望他们都不在了,兴许那样,日子也好过了。”

唐安琳低头不语,子女到了何种境界,才会希望自己的双亲都不在了,就是思想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也鲜有人这般想,何况在以孝治国的古代。

“你既当我是朋友,别的且不说,记得凡事我总会帮你一二。”

唐安琳没想到这话会那么快应验,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唐爷,先前是我失礼了,这杯酒就当赔罪。”

看着聚过来的酒杯,唐安琳心中惊讶,带了几分警惕。一个三番五次针对自己的人,无缘无故赔罪,唐安琳心中冷笑,面上不露分毫,接过酒杯,陡然间却换了内容。

“好说。”

周围有几人也陆续向唐安琳敬酒示好,唐安琳来者不拒,倒赢得了很多名声。

子夜时分,出了承恩公府,唐安琳让梁子将马车停在僻静的巷子,“别管我,沿路回家,我待会儿回来。”

唐安琳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消失在夜空中。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赔你们玩玩吧。”

此时跟在唐安琳身后的几驾马车,一阵骚乱,没等里面的人喊出声来,便被人拍晕了过去,随后这些人便不省人事。

第二日,长安城传出了新的笑料,一早隐园的奴才在包厢里发现了几具光着身子的女子。听知情人士透露,当时那场面极其下作,不堪入目,明白人一听便知这是何意,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还一遍遍得问事情经过。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便是以赵名扬为首的几个富家子弟,平日里装得衣冠楚楚,实则是肮脏不堪,彼此间以作诗聚会为由,早有了令人不齿的勾当。有亲事的人家,岳家听了气得狠心退婚,连同族的姐妹都受到了诟病。

“唐安琳,我发誓,此生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你。”

赵名扬被人送回家,羞愧难当,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只有唐安琳会做。

可怎么想也没想明白,药是她下给唐安琳的,可为何喝下药的会是她自己,为何她们好端端跟着唐安琳的马车,早上却醒在隐园。第二天时间就卡得刚刚好,被人发现了,还是众目睽睽下,无所遁形。

既做了这事,唐安琳也不怕被人惦记,有些人是注定要成为敌人的。

要是赵名扬没想着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毁别人,那最后就不会自食恶果,说到底,这事不过是报应罢了,至于其他几人,要是没跟着一起,定不会有次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