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光瞳笑了笑。“我的眼睛,它一直很亮。”
江妙妙抱歉的看着她。
虽然萘千夜说了,面前的人,是她的朋友,她的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是的,她见到光瞳的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也很亲切。
她相信面前的人就是她的好朋友。
可毕竟见面第一句就评价别人的眼睛……不太好吧?
“我们现在,做什么?”两两无言,江妙妙尴尬道。
光瞳看她一眼。
现在的N,失忆过后,真的不像之前那个她。
她们没有可以说的事情,只能保持沉默。
“等。”
“等?等什么?”江妙妙不解问。
光瞳沉默了。
——等,Y的歌声。
空灵的歌声通过特制的传音器传进包厢内,下方吵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包厢内,显示器显示出舞台的一幕。红裙的女人拿着话筒,闭着双眼,轻轻开口。
“歌城如梦,我亦如梦。”
唱词简单,是林颜的风格。
“梦里如此温柔,仿佛在了母亲的怀抱。”
“那片蓝色的大海,有一叶扁舟。”
“扁舟是你和我。”
江妙妙眼前不由出现了扁舟和海,随着海浪迭起折落,仿佛身处摇篮,或者是母亲的怀抱,温暖而舒适,让人沉沦。
就像一个梦。
她眼皮子沉重的仿佛坠着巨石,沉沉的往下压。
耳旁,穿透耳膜,一道缥缈的问:“你,是谁?”
朦胧里,一双眼睛出现了。金色的眼睛里波涛汹涌,如同一道漩涡,又如曼陀罗花一般,能引人如地狱,或是天堂。
“你……是谁?”
“我……是谁?”江妙妙机械的呆滞着眼睛,重复了一遍。
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疼的就像是有人刺了一针。
她痛苦的眯着眼睛。
“我,我是谁?我是……我是N……不,我是江妙妙……不……不!”
萘千夜担忧的低声问光瞳:“瞳姐,她这个状态,不会有事吧?”
“放心,N是我们的伙伴,我怎么会放她于危险境地?”光瞳亦低声道。
疲惫的挥了挥手,光瞳脸色苍白的坐下,那双一直都很明亮的,眼底会有曼陀罗花旋转的眼睛,也暗淡下来。
一首歌结束,林颜匆匆下台,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赶来包厢。
她轻轻推门,小心的脱下高跟鞋,以免高跟鞋的声音影响到包厢内。赤足走进包厢,林颜也小小的吃了一惊。
“N这样没事吗?”
林颜蹙着眉看江妙妙。江妙妙正蜷着,双手按着脑袋,眯着的眼,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
光瞳只是无力的摇摇头。
三人排排坐了下来。
良久,江妙妙才安静下来。她闭了闭眼,瘫在沙发上,呼吸平静。
然后,她才睁开眼睛,眼里有着迷惘。
她说:“我想洗把脸,喝口水。”
三人面面相觑。
难道,G做的一切,不管用?记忆没回来?怎么这么平静?
想到这个可能性,林颜脸色更是难看了。
看到这几人没动,江妙妙侧了侧头,平静道:“我想洗把脸,喝口水……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