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小建春心荡漾的同时,一场秘密行动正在展开着。在距离大学城10公里的郊区,有一片连绵起伏的高山,从下往上看,大概300米高度,山上没有一户人家,只有山顶几座高耸的信号塔,此外全是郁郁葱葱的草木。进山只有一条用石子铺设的马路,马路宽6到7米,深厚而多个层次的货车轮胎印记述说着来往车辆的平凡。
山脚下停着一辆车子。远看是一辆普通的黑色小轿车,但当司机打开车门,从车子上“跳”下来的时候,没错是跳下来。
有人一定会以为这司机是个侏儒,也会想到2015年潘长江和蔡明演的小品,潘长江开车的时候矮得脸都看不到,就觉得莫名的喜剧。
画面突然静止,用线条勾画出来的旁白兄拿着尺子量了量司机的身高,1730毫米,旁白兄捂着嘴巴都吓傻了。这时旁边出现一个旗子,一个“咔”字冒了出来,然后出现了线条勾画的自行车,旁白兄蹬着自行车就找导演领盒饭了。
司机是30来岁的平头大帅锅,国字脸,一身军用绿色迷彩,很多个装手雷用的口袋的防弹衣,下田除草穿的“筒靴”,身形刚直威武。
然而重点是:他只高了轮胎一个人头的高度。无形的给这辆小轿车又增添了几分霸气。然后司机叔叔从车里拿出了一架自制小型无人机,把无人机平稳的放在地上,然后像张君宝一样摆起了太极的姿势,口里念到:“呀呀呀呀,起。”只见无人机的4个螺旋桨立刻启动,然后缓慢的升空。真塔嘛嘛的神了。
岂料小轿车里面突然爆出一个母老虎般的女声:“朱刚景,又在耍宝,信不信等下我把你打到肛裂。”
没想到30来岁的老朱老脸一红,乖乖的爬了进车子里,然后关好了巨大的车门。
车里简直别有洞天,驾驶位上老朱老老实实的坐着。副驾只有一个座位,没有人坐在上面,两座位中间一道屏幕慢慢的降了下来。画面开始出现,正是无人机拍摄的图像,景象上能看见青葱的大山,马路如人的大肠般向上延伸。最终越过了山顶。
无人机越飞越高,终于飞过了山头,视野豁然开朗,就看见了路的终点处连接着四合院式样的房子,大约有几万平米,三面环山全是崖壁,应该是人工开凿出来的。石子路是唯一的出入口。高高的围墙和大门更是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大门上方赫然挺立着“长青养猪厂”5个灯箱做成的大字。咋一看还以为是古时候的关卡或者是土匪的山头。
视野再回到车内,车厢里空间非常宽阔,只有一道门出入,另外一道貌似被封死了。两排座位一长一短,与车身平行分别背靠着左右车身,一共5个位置。车尾居然是一排柜子。跟明星的豪车比起来,确实有些寒酸。
里面坐着4个人,全部都是穿着迷彩服,两男两女。
一眼感觉,男的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铁骨铮铮。女的英姿煞爽,巾帼不让须眉。
“哎,焉儿,你看这个把地方夷为平地,再建个别墅多好啊,房子全部用木头搭建,修个三五层,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响。可以在中间修个小型游泳池,全部引用山泉水。旁边再种上点花花草草,夏天就是避暑圣地啊。”一个二十五六带着耳麦的女子用林志玲般磁性的声音说到。相比刚才呵斥老朱简直是两个人。
此女长相酷似金莎,一头黑得发亮的天使发型极其的与之可爱的脸型相呼应。在军队里一定是个炙手可热的明星文艺兵。
她的旁边赫然坐着一脸严肃表情的周凝焉。此时的周凝焉把耳朵后面的头发全部扎在了一起,俏皮的小马尾加上两边齐腮的耳发给人一种清爽干练的感觉。
周凝焉没有理会旁边的美女,对着耳麦说到:“耗子,无人机再飞近点看看他们有没有武装。”然后也不理会旁边的美女,认真的看着屏幕。
“好”耳麦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金莎”美女眼神一暗,怒着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大汉叫到:“臧德彪,你一上车就开始吃口香糖,而且还吧唧吧唧的嚼个不停,能不能消停下。”
被叫做叫臧德彪的男子大概只有20来岁。头发根根竖立,张飞眉,丹凤眼,塌鼻子,大嘴巴,有点王宝强的风范。此时被“金莎”美女针对了,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另外一个帅哥,心里有点委屈,放慢了嚼口香糖的频率,但是还是吧唧吧唧的,声音拖得很长,在整个车厢回荡。
“我说,臧德彪,你是故意的吗,还嘚瑟了是不是啊,还闹脾气了是不是。是不是逼我发飙?”金莎继续发着脾气质问到。
臧德彪也是无语,心想是周凝焉不理你,把气撒到我身上,我是君子,不和女人计较。尽量控制咀嚼的声音。
谁知当他以为安然无事的时候,脖子上一阵刺痛,像蚂蚁夹了一样。然后嘴巴保持张开的姿势动不了了,转过头来一看,“金莎”美女手里正握着一把小型的吹风机。
搞清楚了状况,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顿时老脸一红摆出一副拉米田共的姿势,大概10秒钟的时间,只听见“卟…”的一声。然后脖子上银光一闪,一颗银针掉在了车子的地毯上。
彪哥收起姿势,双手抱于胸前,自豪的抿嘴笑了一笑。可是却看见其他三人奋不顾身的捂着嘴,推开车门逃了出去。仔细一想刚才自己发功的时候嘣了个屁,摸了摸后脑勺,害羞的对外面的帅哥美女说到:“不好意思,这次又没控制住,嘿嘿。”然后乖乖的把口香糖吐在了垃圾桶里,盖上垃圾盖,也跟着下了车。
其他几人正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最先镇定下来的是周凝焉。她双手揣进裤兜严肃的说到:“别没个正经的啊,这是我们第一次打击违法犯罪,十年磨一剑,你们每个人都悠着点。”
“没事的,就几个苦力而已,何必搞这么复杂,直接上去揍他个七荤八素的,让他们妈都不认识。”这时唯一没有说过话的李晓龙侃侃的说到。貌似无人机发挥了不小的用处,收集到了重要的信息。
“金莎”双手背在后面,摇摇头,皱着眉说到:“李晓龙,你小子还是这么头脑简单,我们是民间组织,一切行动是以低层人民为主,那些人只是被某些人牵着鼻子走的傀儡,说到底都是些穷人,都是为了讨口饭吃。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把他们幕后老板揭发出来。”
“耗子,收回无人机,我们准备上去了。”周凝焉对着耳麦说到。
没过5分钟,无人机安全的降落在了车子引擎盖上,老朱收拾好无人机把之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几人陆陆续续都上了车,车子发动后,摇摇晃晃的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向山顶开去。在途经一颗蓉树的时候,车上人都没注意到树子上有一鸟窝,此窝有点怪异,下面往上看完全看不出端倪,在天上看就一目了然了,里面有一台微型的摄像机,正闪着绿灯工作着。
当大轿车停在养猪厂门口的时候,车上几人才感觉有点不对劲。周凝焉指了指车厢内的柜子,大家立刻会意,分分从里面拿出了家伙事儿,都戴上了头盔和防弹面罩。四个人快速地下了车,悄悄地靠近了厂门口。司机老朱也全身武装的下了车,拿着家伙靠在车门上警惕的放着哨。
大门没上锁,被彪哥慢慢的推开一道口子,李晓龙从口袋里拿出带把的小镜子在手上转了转,原来镜把可以旋转,慢慢的伸到大门口子,刚好可以从镜子上看见院内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两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10来个人,都没动弹了,正好有个人趴在大门正前方大概一米处的位置,右手像是在呼救一样摆在前方,抬着头,眼含泪水,项颈下是一摊触目惊心的血水。
收回镜子李晓龙对着周凝焉使了使眼色,先是指了指里面,然后右手在颈子前做了个自刎的姿势,最后翻了翻白眼,舌头吐到另一边。做完样子后,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对着其他三人摆了摆手。
周凝焉见状后点了点头,只见李晓龙用力用胳膊撞开了门,翻身进入了院子。找到一块大石头隐蔽之后,观察了一会儿,对着后面3人招了招手。后面3人勾着身子快速的进入院子找好了隐蔽点。见院子里没有了动静,4人分别查看了每一个房间和角落。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养猪场居然没有一头猪,猪圈里全是摆放着一桶一桶的散装油,这些油就是此次行动的目的。
“一共11个人,其中两个是切腹。应该是先杀了其他9个再自杀的。还发现一台电脑,但是被主机他们烧掉了。”“金莎”不急不慢得述说到。
忽然,4个人听到了像病入膏肓一样的咳嗽声,目光齐齐望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这人还有一口气。”距离最近的彪哥急忙扶起躺在地上的一个伤者,大家都围了上来。
“日…日…”伤者模糊的说到。
“都这样了,就别骂人了吧,说重点啊!”彪哥用力摇了摇伤者。
“笔”伤者眼睛瞪向自己胸口处,然后就变成了尸体。
“哎,原来是余愿未了想女人啊,跟我一样还是个雏啊,真是可怜啊。”彪哥叹着气。然后头上无故就多了三个大包。抱头痛哭,”你们干什么打我啊?”
李晓龙在死者胸口摸索了一会,发现了一支录音笔。
“你这猪头,人家明明说自己被日本人杀的,他身上有线索。”李晓龙静静地说到。
彪哥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天灵盖“哦,他是说日本人杀了他们,原来是这样啊,搞得我还想给那哥们烧个美女过去。”
李晓龙按响了录音笔,一个男人像说鬼故事一样,声音轻轻的响起:“我终于找到他们的仓库了,这些人把我身上搜了个遍,幸好我把笔放在了腚里面,可是手机都被他们拿走了。我昨天悄悄地看见他们两个用日本话在聊天的同时在油里面加了东西。这些油卖给无良奸商被穷苦人民吃了一定要出问题,难道这就是外国人的基因灭绝计划,太可怕了。”
4个人一脸震惊样,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潲水油,没想到牵扯出了日本间谍,还有这么多条人命。
李晓龙默默地把录音笔插进了自己防弹背心的口袋里。
“很明显那两个自杀的是日本人,他们手脚也太快了,无人机拍摄的时候还风平浪静,从我们上山短短10多分钟,就做了这么多事情,一定是剑道高手,而且有计划,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啊!看”周凝焉皱着眉头说到。
“金莎”美女拿着手机大叫到:“没错了,这位就是消失了一年的张翠华记者,半年前十几个养猪厂因加工半成品潲水油被一锅端就是他报的警。没想到他居然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仓库。啊,糟糕,是不是我们暴露了才害死他们的呢。”
“昨天审问的那个油贩子一定是通风报信了。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是我的失策。当时不该劝彪哥停手,直接把他弄成植物人。”周凝焉对自己的心慈手软懊悔不已,默默地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
“赶紧撤吧。彪哥去找个东西装点油回去化验一下。”“金莎”像大姐一样命令到。
“耗子,等我们下山过后再让警察来收拾残局吧。”周凝焉说到。毕竟是带头老大,大局掌握还是得有些分寸。
无功而返,还间接害死了那么多人,车上几人都有点沮丧。前面开车的老朱看看头上后视镜里面的四个人,不由得摇了摇头,感叹的说到:“其实你们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日本人本来就是打算毁灭证据,所以他们迟早都会死的。”
“是啊,焉儿,也许你父亲的失踪就和这些日本人有关系,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这些幕后黑手。”“金莎”面带微笑的安慰着周凝焉。毕竟是要比周凝焉长几岁,有些事还是看得比较远的。
周凝焉顿时陷入了回忆:3岁的时候便能记住东西了,记忆里爸爸胖胖的,有一点络腮胡子,每次亲得自己脸颊生疼,但是周凝焉特别喜欢他亲自己的脸,因为一个月只能见到爸爸一次,只能和他呆一天。
晚上爸爸用厚实的手臂抱着自己睡觉,讲古代神话故事给自己听,早上起来的时候老是留下自己一个人,爸爸睡的枕头上也老是湿湿的。
大一点才知道爸爸看见自己熟睡的脸一直在流泪。那时候手机没有视频聊天功能,只能打电话,可是打过去老是他的助手接的,说爸爸要么在指挥,要么在开会,要么在……
一闪而逝的泪光让周凝焉用手揉了揉眼睛,假装眼睛进沙子了。这么多年在缅甸的训练让这个柔弱的小萝莉变成了意志坚强的木兰。看看座位上的其他3个人:
坐旁边的“金莎”本名叫谢颜溪,现在叫谢夕颜,12岁之前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自从任职某某电视台的副台长的妈妈被宣告在职失踪过后一切都变得黑暗了,先是吃软饭的爸爸弃她而去。
在13岁那年是唯一最亲近的人——外婆,也无故去世了。14岁那年被周凝焉找到,邀请加入自己非正非邪的组织。当时周凝焉才9岁,外表还是个孩子,但是眼神沧桑得让人不禁以为她是天山童姥。
她的保镖老朱说是因为两个男人让她过早的成熟。后来才知道除去她爸爸之外还有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为了救她被“火箭弹”炸成了灰,毛都不剩。
对面的大块头臧德彪先生今年20岁,小时候叫臧傲天,从小父亲就是个街头卖烤肠的,挣钱不多,勉强能养活一家4口。
可是当自己刚上3年级,老师就要求补课,不补课的就会被排挤。重点是每个月要交800块钱,这让本来就拮据的家庭更是勒紧了裤腰带。父亲为了多挣钱,每天都卖到深夜两点才收工,热天就带一把扇子。冬天,穿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嘴皮经常被风吹开口。早上6点钟又出门了。
不过臧德彪成绩基本是前3,父亲总是乐呵呵的在旁人面前炫耀。
那是一个星期五,听说要街道大检查,父亲也没去在意,因为这个摊位在巷子里不挡车不挡人,摆了10年了都没人来说什么。
但是当臧德彪欢欢喜喜拿着老师奖励的飞机模型回家时,噩耗瞬间击垮了他的意志力。
父亲杀人了,在城管办公室里捅死了一个城管,伤了三个城管。没有意外,父亲被宣判了死刑!
记得最后见到父亲的那张脸,表情是无助!怀疑!留念!父亲微笑的说了句话:“走自己的路,儿子。”父子两泪水哗哗的,再见!再也不能思念!
然后母亲改嫁,留下无“正当”收入的奶奶和自己相依为命,整天捡破烂养活自己。
由于舆论压力,臧德彪毅然放弃了学业,正当他慢慢消沉下去的时候,周凝焉出现了,她指着老朱说:“这是你爸失散多年的结拜兄弟!”然后丢下一塌红红钞票给奶奶就把彪哥拐卖了。
李晓龙的本名叫李林,年龄和生世也和彪哥差不多,只不过他父亲为了房屋拆迁问题杀死了他们村的书记,然后枪毙,改嫁,结拜兄弟,钞票,拐卖。
这3人的原档案和户籍已经全部注销了,这年头钱可以通神一点也不错。
现在谢夕颜的身份是小建所在大学的图书室管理员,据说图书室的书全是周氏集团免费提供。
彪哥是市区一家小超市的挂名老板,李晓龙是某某县城名烟名酒店的老板。
夕颜住在离小建工作室不远的一栋小洋楼里,内置地下车库,有时会看见各种车辆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