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他微动了动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慢慢睁开眼。
片晶莹自上空落下,旋转,轻快的交叉飞舞着。他手撑着地坐起,有一片自他睫毛上落下,在掌心化开。
还在下雪……错觉么……明记得有人在喊。他还是青衫步履,站起身,拍掉身上落着的雪花。
他是在这睡着了么……睡了多久……
他感觉有点奇怪,说不出的诡异……
他好像记起了什么……,有……忘掉了什么……?
他沿着印子走回去,印子淡了些。他不重新开路,是因为他在想,既然已经破了这里的宁静,就不要再给环境找不痛快了。
忽而脚步一顿,将手伸向脸庞。那里,有湿意。泪……么
他这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去的,亦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在床上昏睡了两天,直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这是……‘家’。他怎么回来的……?
他被响声吵醒后艰难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家中的床上。
他爬起来,这里是他选择‘养伤’的地方。亦是他的归地,他揉了揉太阳穴。那里正在突突的跳。浑沌的脑子唯一明白的是,他是刚到这里无依无靠的落魄子弟,而不是沙场上震慑一方的将军。
“小桥啊!小桥!在家没……?开个门,王婶有……”没待她说完,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事情的始作俑者,一惯的大嗓门。门外的人,满脸粉黛,粗眉艳唇,说不出的‘喜庆’。象征身份的一颗大痣,是了,当地说媒的正是她了——人称“金婆”
她对他尤其上心,倒不是她喜欢他。是她手下的女儿们钟意与他。自他到这里来,她时不时上门串客儿为的不过是那些女儿家的闺事,一来二去,他也就随她了。
“哎,我说你咋在睡呢?!看看!看看!好好的时间都浪费了吧……早该找个姑娘家管管你了!”
他倒不回口,径直走向桌子,默默倒茶。他知道,就算他不问,她自己也会抖擞抖擞一堆事出来,不过多半是废话(尽讲些与相亲有关的事,在他看来便是废话)他只管捡有用的听。
“哎哎!我跟你说,这一次“三会”你一定得去!不去我就再也不来你这儿了哈!(顿了一下)不行……我不来,你这孩子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成家。姑娘们对你评价也挺好的……”
“三会”是这里的一个礼俗,第一个部分很普见,就是‘放灯’。第二个部分,‘开气’,其实就是到水中央。第三个部分,也就是最高潮了,‘踩吉’。
其实这些,在他眼里都是无用的,不过是个念想。是个好寓意罢了……
“理由。”他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小口茶,润了润唇。然后抬起头,像往常般问。每次她有要求,他等会如此问。等到的答案,大不相同。除了这一次……
“这一次,可非同寻常……据说上头派了人来守着。并且传闻这一次的‘踩吉’会出现祥瑞之兽。并且上头派了人来抓什么人……”
她左右望了望,将声音压低了些,神秘兮兮的……
“一个女人……!”
他还以为什么事,结果又是女人……
“哎,你别不信啊!真的,我通过小道消息得知,那些人衣服上秀着莲花呢!”
“你说说,这一般人会秀这个?哎呦呦,贵气的……你说说,是不是该去瞧瞧……”
他一直听着,末了,不自觉挑了下眉。他好像很久没有挑眉了……有浅酌了一口。
“呐,张家和李家二小姐都约了你……你选哪个?”一脸谄媚
“我猜你两家的钱都收了吧”
金婆顿了一下,尴尬的笑了两声。
哎嘿嘿,小桥果然聪明……那么,你是会去喽?……哎哎?……”他不动声色的把她推至门外,顺带上了门栓,任她在外如何拍门,就是不回应。
“哎!我说……你一定得去啊!一定!……”声音渐渐远了,他静静立着,眉邹了。
那袖口绣有莲花的……怕是他们啊……
来这儿……图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