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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雾凝九天(二)

雾凝九天的第二步台阶之上,此时一股诡异的气氛弥漫着,台阶之上的灰羽小脸通红,这并非炎热所造成的,而是因为身体的高度紧张所,这这种紧仍在持续,似乎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要倾尽全力的控制着体内的气海!否则会出现十分可怕的后果。

随着台阶之上火元素的不断注入,原本的气海被硬生生的扩大了三圈,本以为经历一层平台下的磨练后,气海已经达到了完美体积,可在这雾凝九天的第二步台阶之上,灰羽早已经将先前的结论完全否定!由于在台阶之上不能将元素排除体外而形成循环,自己只能狠狠的咬着牙,极力控制着体内翻腾的气海,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差错,这第二步台阶上的自己可能就会瞬间爆体,变成台阶上一粒尘埃!而这种扩张伴随这难以言语的剧痛!直入灵魂深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灰羽憋红的小脸终于开始慢慢的平复下来,不在似之前那样痛苦。体内的气海因为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趋于平稳,感受着此时气海的充盈以及扩大的规模,灰羽终于松了一口气!

“气海被硬生生的扩大了十分之一!也许现在的规模方能称之为海吧!”

内视着体内的气海灰羽满意的笑道。

“看来祖师的人还不错的么,虽然方法有点粗暴,但还好没把后世弟子给玩死!”

放松下来的灰羽不由悻悻的想到,早已经忘了最开始诅咒祖师的种种。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身体,随后看向第三部台阶,虽然在这第二步台阶之上灰羽经历了莫大的痛苦,可这丝毫没有影响自己的决心!没有丝毫犹豫,灰羽坚定的踏上了第三步台阶!

“雾凝九天第三步!气海三震!”

“咦?出问题了么?怎么还是气海三振?”

灰羽低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台阶,的确是第三步台阶无疑,正当灰羽迷惑的时候,那种熟悉并且让自己生不如死的情况再次出现!不过,这一次注入自己身体的元素不在是江河,而是海洋!无尽的元素再一次粗暴的奔入灰羽体内!

“我…我….我….祖师爷!你大爷!你真是我爷爷啊!还来?”

灰羽仰天嚎叫!那熟悉的一抹红色再一次出现在小脸之上,只不过这次多了些愤愤不平!虽然掺有痛苦之外的小情绪,可是眉宇之间的那股坚定却是一如既往!

随着元素海洋的涌入,灰羽早已经麻木,感受着自己的气海不断的扩充,灰羽早已经放弃了抵抗,因为气海扩充产生的充斥力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自己控制的极限,现在的自己已经沦为鱼肉,任人宰割,只能被动的体会着气海不断的扩充,不过这样的观众也并非轻松,因为随着每一次气海微弱的扩张,一股剧痛都会被自己完整的体会!在这气海之中,自己仿佛就是一叶扁舟,除了承受着那身体被撕裂的感觉之外毫无办法,因为在绝对的压制之下,即使你在不甘心,在不放弃,也是徒劳无功!

气海随着元素粗暴的涌进,灰羽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气海的规模在不断扩大,可惜现在的灰羽除了撕裂般的痛楚外在无其他感觉,早已经没有精力去感受气海扩充带来的喜悦!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也许是一刻,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灰羽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正常流逝,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每一秒钟都度日如年!不过就在识即将模糊的时候,体内气海的扩充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感受着体内的胀痛,灰羽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却牵引出撕裂一般的疼痛,现在的他,连肌肉微微运动都会带来撕心裂肺般的痛!

“结束了么?”

灰羽默默的想到,这次的灰羽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情绪,经历了三步台阶之后,灰羽清楚的认识到雾凝九天的艰难,早已经远远的抛掉了第一步时的侥幸,看来强者之路果然曲折!每一步都难于登天!

灰羽艰难的坐了下去,开始恢复自己的精神,这只不过是第三阶!还有六阶!怎么能在这里就倒下!灰羽艰难的聚集起自己略微涣散的精神,坚定了自己的信心,随即闭上眼睛,认真的调整自己的状态。

“第四步!等着我!”

时间推移,台阶之上的灰羽休整了几天之后,再次站起身来,之前的疼痛已经不再明显,所以他决定踏上第四步台阶!

灰羽抬起脚,不过却停在半空之中,此时的眼中闪过很多情绪,有紧张,有期盼,有侥幸,但更深处的却是一种恐惧,因为不知道这一步踏上之后的自己是否还会存在这片天地之间,挣扎的神色在灰羽眼中不断闪过!抬起来的那只脚放下,抬起,重复了很多次也没有真正的落在第四步台阶之上!正当灰羽徘徊不定的时候,远处的天空之中隐隐的传来了一声闷雷!灰羽如同雷击一般打了个哆嗦!抬头望了望无云的天空,又看向远方,目光正是青松镇的方向。

“那里似乎下雨了呢,应该很大吧,连雷声都传到这里,应该和那时候的夜晚一样的大雨吧!”

灰羽回过头,看着眼前的第四步台阶,眼中所有的徘徊不定此时全部消失!缓慢而有力的踏上了第四步!

“雾凝九天第四步!气海三震!”

又是这熟悉的声音!又是这熟悉的过程!不过此时的灰羽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眼放佛失去了焦距一般,原本漆黑的瞳孔竟然慢慢的变成了灰色!诡异无比。

“父亲。。。为什么抛下我….”

灰羽眼中怪异的灰色竟然从通瞳孔开始,慢慢的扩散到整个眼眶之内,再也看不到黑色的瞳孔,也不再是黑白两色,只剩下灰色,诡异的灰色!不过此时此刻并没有人在灰羽周围,也无人发现此时灰羽近乎诡异的双眼!

火元素再一次粗暴的涌入了灰羽的气海,但此时的灰羽似乎没有感觉到痛苦一般,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灰色的眼眸呆呆的注视着前方,灰色的眼眸之中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十分鬼魅!若不是从那时有时无的呼吸之中还能确信灰羽还有生命特征的话,此时的灰羽就如同死人一般毫无生气。

“父亲,父亲!你为什么抛下我,我会乖乖听话的,不会惹你生气,也不会哭鼻子,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我没有妈妈,我只有你啊,你为什么抛下我!我还是个孩子啊,我需要的仅仅是一点点的关怀和在你身边而已!很过分么?而你却那么狠心的把我抛下,消失在雨夜中!父亲,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难道不知道在我心中你是多么重要么!我不能没有你,父亲!父亲…不要走…不要!”

灰羽的思绪缓缓的飘回了自己被托付给青松镇长的那个雨夜之后,在父亲离开之后,灰羽病倒了,浑身发烫,意识模糊,口中还呐呐的哭喊着,那弱小的呢喃声,让人心碎!

而此时两行热泪不知不觉的从灰羽诡异的灰眸中流出,然后又被天路上的炙热蒸干,只留下了两行参杂这火山漂灰的黑色泪痕轨迹。

在失去意识的这一刻,表面坚强的灰羽终于退去了强撑的伪装,流露了孩童原本最为纯真的依恋,让心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