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正在用早饭的赵钰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房梁上正蹲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淡淡开口:“公主殿下,现在——你总算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被绑住的墨篱看着床上正在哭闹的墨荏念,身子扭动了几下,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刹月把塞在她嘴里的布拿了下来,墨篱的眼神盯着墨荏念,一刻都不曾离开:“你发现她虐待念儿有多久了?”
刹月轻笑:“不记得了,换句话来说,自徐王妃有孕以来,这宁王府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墨篱眼色一凌,扫向刹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刹月勾了勾嘴角:“自然是想让你帮我了。”墨篱疑惑:“我能帮你什么?”
刹月轻笑:“除了夺嫡之外……公主认为自己还有什么是能帮上我的?”墨篱睁大眼睛瞪着刹月:“你是楚王的人!哼!你休想让我背叛充儿!”
刹月轻轻地摇了摇头:“公主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根筋,不愿看清真相。”墨篱被宠惯了,这可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的不好,有些恼怒:“你什么意思?!”
刹月怕再给她说下去,赵钰会发现她们两个,把手中的那块布,再次塞进墨篱的嘴里:“这我就不多说了,我会让您认清当年的真相。”提起“当年”,墨篱心底一抽,也不挣扎,老老实实的被刹月带走。
她万万没想到,刹月会带她去慈宁宫。刹月带着她潜入慈宁宫的那一刻,感觉到她情绪有了明显的变化,呼吸失去了方才的平稳:“公主殿下不要急,待会儿你就能知道真相了。”
刹月没有故技重施的带她上房梁,而是躲进了殿内常年无人注意的屏风后;这个角度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还能清楚的看到外面人的一举一动。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只见苏雪扶着太后缓缓踏了进来:“你们都先下去吧,哀家有事要和楚王妃单独说。”门外想踏进来的宫婢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苏雪扶着太后上了主座,自己则走到客座上坐下:“皇祖母这回能告诉雪儿为什么了吧?”
太后环顾了一会儿,淡淡开口:“在你刚刚‘不经意’地提起篱儿母妃的时候,哀家就知道你的目的了;如今这殿内,恐怕不止有你我二人吧?”苏雪的小心思被太后识破,有些心虚:“皇祖母……”
刹月倒也坦然,动手帮墨篱松绑,然后自己却先墨篱一步走出去:“草民刹月,无意冒犯太后,望太后恕罪。”太后点了点头:“想必篱儿也来了吧。”
墨篱整理好衣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篱儿拜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话语间尽显恭敬,可细细听来,也不难发现里边带的些许敌意。
太后在深宫呆了那么多年,自然能听出来;即使墨篱语气中藏着不友善,但太后看着墨篱的眼神,慈爱依旧不减:“篱儿,哀家平日待你如何?”
“母后待篱儿,如待亲生。”墨篱一板一眼的回着话,太后听了不禁有些失望:“篱儿还在怪母后。”
“母后言重,篱儿不敢。”
“那你可愿听哀家解释?可愿去了解你母妃的真正死因?”太后凉凉的一句话,激起墨篱幼年的回忆,身子不由轻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