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医药简陋,根本就没有麻醉药这种东西,但谢蔓婷的伤口必须快速缝合,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夫人,等会儿我要帮您缝伤口,过程会很疼。”
谢蔓婷幽幽睁开眼睛,迷糊道:“芊芊……”刹月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白布,让她张开嘴咬住:“夫人,您一定要挺过这一关。”毕竟她也不想让苏雪失望。
刹月又在她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撒了苏雪给的止血粉;谢蔓婷咬紧白布,连个音节都未曾发出。
谢蔓婷意志坚强,在刹月帮她缝合伤口的过程中不仅保持着清醒,还忍着痛不肯吭声。
刹月完成了最后一步,伤口已经被她完全缝合,谢蔓婷也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夫人,您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谢蔓婷听完她的话,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刹月舒了口气,捏了捏眉心缓解疲劳;一场手术,动手术的医者不仅要确保手术的成功率,还要承受偌大的心理压力。
她用房间里的清水清洗了手术刀具,再将其一一装入木箱。
门外的父女俩看着手提木箱走出来的刹月,连忙迎了上去:“我娘怎么样了?”
刹月淡淡开口:“没事了,她现在睡下了。最近要注意一些,不能碰到她的伤口、还有就是不能让伤口触水。”
苏雪松了口气,拥住了刹月:“谢谢你……有你真好……”
刹月愣了愣,自打有记忆以来,周围的人对她只有无限的利用与唾弃,从未有人对她说过“有你真好”。
她空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苏雪的背:“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别怕。”
苏雪点了点头:“嗯……”
刹月勾了勾嘴角:“好了,我有点累,先回司影局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就发信号弹;你也该进去看看夫人了。”
说完,她就提着木箱向大院门走去。苏雪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敛下神色,转头进了主屋。
苏雪一进屋就看见程枫紧握着谢蔓婷的手:“爹,娘她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程枫侧头看向她,眼底藏着挫败:“这是她母族的人干的。”
苏雪蹙了蹙眉,有些疑惑:“娘的母族?那为什么还要把她伤的这样重?”
程枫敛下神色:“她的母族,是鹄城谢氏一族。你娘是谢氏炼药一族里最优秀的丹药师。”
苏雪更加疑惑了:“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把娘打成重伤啊。”
程枫眼底藏着浓浓的歉意:“谢氏一族族规规定,所有人不得与外族通婚;所以……”
苏雪了然,但眼底的狠厉却没有消退半分:“那这样的话……他们是在惩罚母亲违背族规?”
程枫微微点头:“这其实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你娘跟我成婚之后,他们就认为你娘是谢氏的‘污点’,谢氏族人就开始实施除掉你们母女的计划。”
苏雪右手紧握,指甲都快镶进了肉里:“那您和娘把我送去无棋阁,是为了让我能躲避他们的追杀吗?”
程枫叹了口气:“是爹没本事保护你们,让你们母女骨肉分离多年。”说话间还松开了握着谢蔓婷的手,站起来把苏雪拥入怀中。
脸埋在程枫怀里的苏雪眼底恨意更深。曾经她还以为是朝堂局势所迫,爹娘为了不让她卷入其中才送走的她;原来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谢家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