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必有失。一个人莫名的帮助你,必有她的企图,需要你去帮她完成一些事。
“我可以把半月所需的药材给你,但你须得为我办一件事。”
阿丑仍没什么反应,只是漆黑的夜色这,那双若隐若现的眼睛闪亮了一下。
这边的陶预绾轻轻微笑,她对这阿丑倒是颇有好感。懂事,安静,聪敏。这件事拜托与他,大概不会错。
“前些日子,这鞠宅来了三位魔国的贵客。其中,最小的有一个女孩。”
“知道。”阿丑应声答。
陶预绾微顿那么一会儿,拿出一个圆环。那是一个透明的琉璃环,约有两指宽。在茫茫夜色中,许久发出一点幽光。各色的光,绛、青、紫、蓝……轮换着闪过。陶预绾端详着它好一会儿,继续说: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这个圆环套在舌头上,亲那个女孩的嘴唇一下。事成之后,我会再来找你。而届时你只需将这琉璃环还我,便可以得到治愈皲唇的良药了。”
阿丑接过那个琉璃环,怔怔地看。脸部皱起,面上有了些许难色:
“套上?”
“嗯。”陶预绾点头:“你只需把它往舌头边靠,它就会自动套上了。”说着她认真地看着阿丑,以为他会尝试一番,但他迟迟没有动作,只收起那圆环,又抬眼盯视陶预绾。
“那么,”陶预绾只得说:“你能坐到吗?”
“能行。”阿丑用力地点点头,一副认真的模样。
“好,下次再见!谨记,此事绝不能向他人提及。”
“是!”阿丑低头,恭敬地答道。再抬头时,那暗夜里的长发女子已不见了去向。阿丑又仔细地闻一次风中若隐若现的药香,毕了,转身朝鞠宅深处行去。
次日,鞠宅一处较为偏僻的庭院里,一个小男孩靠坐在一棵大榕树的枝桠上睡了。他的睡颜安详而美好,失却了平日里的冷傲。这正是不堪宅内的杂务,偷偷溜出来睡懒觉的阿真。
太阳悬在远处青山之上,光芒四溢,一点点高耸起来,日轮变大,阳光也逐渐变得炽热。把舒适熟睡中的阿真一点点铐醒,他睁了睁眼,被猛烈的阳光一刺,又复闭上,过了许久,才又睁开。
不知睡多久了,日头已经被光芒掩盖,看不清了。好在这棵榕树枝叶繁茂,替他挡了许多燥热,他才有心情轻轻晃荡着自己的双腿,继续在这粗大的枝桠上消磨一些时间。
“阿真……”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裹挟着难耐的燥热与不适。
阿真低下头,见阿丑站在树下。一半的身子罩在树荫里,令一半则暴露在炽烈的阳光中。他抬着一只手,擦着脸上汩汩的汗水,顺便也遮挡住一些阳光,双眼困难地睁着,仰视着他。直让阿真看了都替他热,但浮上脸的唯有不屑与幸灾乐祸的微笑:
“干嘛?”
他也是有些疑惑的,一向来,两人都不曾熟识。事实上,阿真不与鞠宅里的任何一个人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