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无常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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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八年前,鬼国鞠宅。

晚间,几个年幼的弟妹早早睡去了。入秋时节,客人渐少了,大多也都进了房舍。鞠果莹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剑谱,男奴侯在门边等她准备休息。

一阵嘈杂声起,宅底来了几个不速之客。鞠果莹好奇地出了房门,半蹲在庭前的门前窥视正厅的动静。母亲正坐在帐桌前,认真数点钱币。父亲和颜悦色,上前与那几个来人交道。

“快把阿丑交出来!”

为首的项貂守脸上堆着和蔼的层层皱纹,神情却是十分冷峻,目露凶光。整个不搭的面孔,看着格外恐怖。他大喝一声,把父亲一把推倒在桌上。父亲哎哎地喊疼,嘴里求饶:

“大人啊,我都跟您说了,这阿丑前些日子就被一个无名高人带走了,我们是真不知道他的踪迹啊!”

母亲也神情一凛,放下手中的钱币,上前来扶父亲。

“那……那个带走阿丑的人又是谁呢?”

“不知道。”母亲冷冷地说:“客官在此处是找不到阿丑了,还是去别处找吧。”

项貂守却没再理睬她的冷嘲热讽,只转身对着部下,自言自语道:

“这个陶预绾,就是不靠谱。干个事,也不懂得斩草除根!”

说着,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对部下晃了一下头。几个部下面色恐怖,拔刀走向前去。

母亲十分惊恐,但也努力保持沉静,大声喊:

“你们别以为自己是魔国人就可以胡作非为!我们鞠宅,在这片国土上,绵延已久,有自己的势力和人脉……”

几个部下像是机器人似的,一点没管她说的什么,步步驱近。背着身的项貂守也巍然不动,丝毫没有让他们停手的意思。

母亲护着父亲,被迫向后退,神色逐渐凌厉,话语却乱了,开始呼救:

“守卫!有暴徒乱入!快来营救……”

还没等她说完,左边的部下已经把刀尖一划,带着暴戾的法力,在她的身上斜开了一个大口,皮开肉绽的,焦黑还在法力作用下蔓延。

鞠果莹一直呆愣在门后,还没有反应过来要不要走进去,就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从她的角度上,母亲抖动的背影不时向外喷出鲜血,覆盖在那个凶手脸上。

年幼无能的她不禁尖叫起来。就在她镇定下来,正要冲进去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还有另一只手挽着她的腰,把她带起飞到庭里的树丛里。与此同时,她看到父亲也中了刀,向前倒下了。

她再叫不出来了,只发出呜呜的泣音,泪水滚滚留下。

几个暴徒似乎也听到她尖锐的叫声,冲进内院,直向弟妹房间冲去。鞠果莹怔怔地看着那几间,表面上十分平静的房屋,脑子一片空白。过一会儿,几个暴徒又冲了出来。这次,好像身上的血迹更多了,几乎透湿了整件上衣。那上面,也许就沾着弟妹年幼的浓血。

没有听到哭声。鞠果莹苦笑着想。弟妹们应该是安详地死去了。

几个暴徒又回到正厅,与里面的项貂守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