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无常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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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这不,师父又上前一步,靠在邵师妹耳畔密语。过好一阵儿,鞠果莹看到邵师妹重重点头,走开去办事了。师父向自己走来,吩咐一起摆阵。

我?鞠果莹心有疑惑,也没有多说,与师父一起摆了阵法,由身旁的邵天婉,撒下黄泉水。此阵十分奇异,鞠果莹以前从未见过,但她感受到磅礴的气力,仔细查看她猜测这是招魂一类的阵脚。成阵后,她偏头看师父的脸色。巫惬许一直是冷冷的样子,厉声说:

“集中精神,目视前方!”

鞠果莹这才赶忙别回脸,却正正中了眼前邵天婉的摄魂之术。摄魂术可以控制他人的言行,虽说只有一瞬,也足以让邵天婉说出那两个字。鞠果莹不受控制的,也说出那两个字,是个人名:

“阿真。”

说完,鞠果莹立即感到莫大的恐慌:师父什么时候知道狄曲皋是阿真了?这是要干什么坏事?虽然,她一直知道黑白无常势不两立,却一直心有侥幸,她觉得自己可以堪堪躲过。可是,那样的结局还是来到了,这么不可控制地到来了。为什么非要她,来害阿真?

未待她想通,一个巨大的泡沫阵形幻化,逐渐扩张,湮没了其中的鞠果莹。她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深海里,不能动作,连思考都十分费劲,但视听确实极好的。她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记忆:八年前的鞠宅,偷懒谁在树梢的阿真,还有背后偷偷观望的自己。

咦?为什么有两个我?她这么想着,整个人已经融进了泡沫里,其中的回忆却还在继续。夏日的酷热,虫子的叫嚣,闷气的风声,好像就贴在人的皮肤上。问题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回答,只消失在那一片虚幻的无边天空里。

随着记忆的深入,泡沫停止了扩大,顶尖伸出两个巨大的触角,直冲天际,远去。怒气冲冲的,好像要去抓回什么人,那些在记忆中逃窜出来的人之类的吧。

巫惬许看着一些就绪,又凝视了邵天婉好一阵儿,表示对其给予厚望,便也轻轻念出“阿丑”,成就忆倒阵了。

*

这边,狄曲皋正与项家人道别。临走前,他特地走到般若身前,对她说:

“等找到你的魂魄,我会送还给你。”

般若乖乖地点头,心中却是十分不舍:要是永远都找不到呢?此次分别,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他?她一直都是守在原地的那个,可守了以岚那么多年,还是不知道一点消息。

而对于狄曲皋,曾经,在鬼皇登基之后,按说就再没缘分了。只不过,偶然发现他竟是幼时的相识阿真,再把她失去一段魂的代价燃尽,才换得这短短一段时日的相处。真是太短了,短得让她觉得空荡荡的。

“等等!”她终于还是说出这么一声,狄曲皋刚要走,这又回头,久久凝视着她,默言。她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只直楞楞地瞪大眼睛看他。